“对不起,弄痛了你。”阿叶将她拉起拥住。
人坐着,腰部以上取暖器的热量辐射够不着,一对小巧的点点受寒冷刺激挺立起来。阿叶吻着她的耳垂低语:“站起来,放松点。”
这温和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漠。阿欣眼发直,顺从地爬起身,按他的手势趴在沙发背上。
她不明白阿叶怎么会有这么多花样,高伯元就没有。不过高伯元喜欢的事,也不是今天的她能做到的,相形之下倒是阿叶更简单,她只要被动地忍受就行了。
熟悉的冲撞令她难受得直想尖叫,只得死咬嘴唇。有血渗出,她没察觉,奇怪口中怎么会泛起怪异的甜味。好熟悉的甜味,令她惊惧得脑门嗡嗡,冒出“我要死了”。又一阵轻松,总算解脱了!
阿欣不在乎死,可恨死而复活的经历太多了,乃至她怀疑自己死不了!
死而复活的罪不是人受的,她清晰地记得转世为刘素欣、刘欣时醒过来,全身像被寸寸碾碎。但不管怎样,她只求此刻能中断非人痛苦,要是能死个透透就好了!
可惜这只是一次稍微激烈点的那啥事,让她昏过去的程度都达不到。
片刻,一个汗湿的身体扑到她身上,伴着重重的喘息。过了会,这人把她翻过来,开始吻她。
当吻落到她唇上时,深藏意识海的巨大恐惧涌起,她终于狂乱地尖叫:“啊……”并试图将阿叶推开。
阿叶再度兴奋,把她压靠沙发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双唇,深深吻下去。小小的身子拼命挣扎,变成反磨擦,令他轻松进入,享受着这女人第一次“主动”。
阿欣觉得快要给闷死,再一次乞求死亡来临。忽然呼吸又通畅了,她本能地大口吸着气,想告诉阿叶她受不了,嘴再次给阻住。
几次之后她总算明白,如果她不动,嘴就会给阻住,一动又好痛。挣扎中背给沙发磨破,痛上加痛,腰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下弯去,试图脱离嵌制。
阿叶没想到她的腰身如此柔软,放弃了刚发明的游戏,深深浅浅辗转捣弄,迫使她的腰身不断下弯,发出令他快活的尖叫。
这声音没能持续太久,阿欣终于如她所愿晕过去了。
阿叶没有停下来,解决问题后才有些扫兴地打量身子扭曲的小女人。这一看吓了一大跳:身上、沙发、地下到处是血!
简单救护他学过,等到阿欣苏醒时,已经妥善地窝在换了被套的暖被里。
阿叶端来热腾腾的盖汁浇面,扶着她坐起,又细心地在被子上搭了个小几。这是初一那天他专门去楼下小店买的,好让阿欣坐在床上吃东西。
架高的取暖器喷着热气,阿欣拨着面,一口也吃不下。
“还痛吗?对不起,今天我太粗暴了。”阿叶的声音里带着歉意。
阿欣头垂得深深:“我可能……不适合……”
阿叶立即打断:“你太累了,平时总是那么紧张。过年我们也放松一下,等我把手头设计做完,去白云山玩玩。”便是要断,也不能让情侣带着坏印象断。
“白云山?”阿欣眼中蒙起水雾,到广州这么久她都没有去过白云山,好像下意识在回避——那里有藏在心中最得意的记忆,做宋代王生时,在广州府高中举人,和高伯元一起登上白云山,居高临下尽情地又喊又叫,那种时光永远不会有了!
阿叶心中生出些许愧疚,说是拍拖,他从没带这个小女人去哪儿玩过。不过,如果娶她的话,她应该适应屋子里的生活,他可没有那么多功夫哄太太。
这么想着,他直直地看着阿欣。后者感受到来自头顶的无形压力,食不知味往口中塞着面。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谈恋爱的,自己从不敢去想那些浪漫的事……不,也想过,否则怎么会有家乡雨林之梦?
温暖在心中流淌,她一点一滴回忆着生命中有过的温情,人还是活着好啊,可以做梦!
今天是初七,再过一天阿叶的公司重开门。他好像忘了说过要带阿欣出去玩玩,一直在电脑前忙碌。
阿欣也没提,这几天阿叶再没有更多的那种要求,做起来总是很快,她已经知足了。
这会儿她躺在沙发床上翻字典,汉字简化得太厉害,至今她仍处于学习中,校对活总要用比别人多几倍的功夫才能完成,难得有假期,自然该用功。
有时她心中会突然一惊,环顾四周觉得好陌生:我怎么会在这儿?这个男人又是谁?再慢慢想起:这是我和阿芳租的房,他是阿叶,他来这儿用电脑,和我做那种事。
彻骨的寒冷从心底泛起,她感到自己就像行走在茫茫雪野中。对,我从山匪窝里逃出来了,逃往粤北老家……冬天,雪深过膝,纷纷大雪不停地下,什么都看不清楚。
好冷!好孤独,只有我一个人。真傻,那应该不是土匪窝,据说是什么名门正派,受朝廷依重……这话是谁说的?哦,是阿元,是冥使……管他是谁呢,那一切都跟我无关了,我已经转世了!
一次又一次的穿越经历浮现脑海,再混成一团。她不知道这是崩溃的前兆,任由思絮飘动。最深的感觉就是冷,最常想的是阿芳去哪儿了?然后想起阿芳有未婚夫了,去了北方拜见公婆,很快阿芳就要结婚,只有我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亲人,只能走到哪里算哪里,谁收留我就跟在后面走……
阿欣会觉得冷,是阿叶把取暖器移到他自己身边去了。他想阿欣窝在被子里,不需要。然而阿欣的冷是骨子里往外冷,没有外来的暖意,她只会一点点冻僵。
阿叶是真的忙,他必须趁春节假期把公事私活全做完,没闲心注意她。
当最后一个符号标上,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信手把文件存起,关机,然后起身走到沙发边,手伸进羽绒被。
阿欣打了个哆嗦,低声道:“我去给你烧茶。”
“越来越不会找借口,你应该说“我去给你泡茶”。”阿叶用下巴指了指。
他指的是一台饮水机,用阿欣抄经的钱买的。阿欣说抄的是佛经,不要酬劳。他便去买了这台饮水机和一些年货,套用阿芳的方法,说是公司发的,他没地方摆,搁这儿。
他没有急于掀开被子,轻轻抚着阿欣发寒的身子。阿欣的木然始终是令他恼火的事,或者去弄点那啥药来试试?罢了,现在假药太多,别为了一点快活把自己整出病。
他伸出长腿将取暖器勾过来,“呼”地掀开被,心道跟这种女人讲啥情趣!
阿欣眼一闭,祈祷快一点,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