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上旬,稻子成片成片的熟黄了,一层层的稻浪中,有农人幸苦弯着腰拿着鎌刀,一簇簇收割着稻谷。一把一把的拿禾草捆了撂成一撂撂的堆成堆。农人们挥汗如雨,收割稻谷的速度却总是嫌慢。杨英的案头上,一撂的图纸,收割,打谷,脱壳,一系列的机器就等着阿福来弄。
在邗沟的码头边上等着载着玲珑与阿月的大船到来,船上除了杨英的两位美丽小老婆,还有杨英的两员大匠,阿福与辰墨羽。
这两个家伙现在在木匠与铁匠中的声望极高,各自都带出来了不少的徒弟,这一回,他们将最好的徒弟都一并的带过来了。
大船还没有见到踪影,天空中却有一只翻飞的鹞鹰飞扑而至,内卫们还好,只是吓了一跳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新任职的二十几名待卫们却是着实的慌张了。正想冲上前将之击落之时,杨英笑道:“无防,这扁毛家伙认得我。”
鹞鹰扑棱着大翅膀,收力落在杨英身边的地上,这鹞鹰非常的有灵性,它是真的认得杨英。杨英的手臂上没有缚着生牛皮它自然就不会落到杨英的手臂上。
圆不滑丢的带着一圈子金色的瞳珠子睁得死圆,老久那瞬膜才下来那么一下,样子威武得不行。杨英顺着鹞鹰,朝它的脚看去,上面果然缚着有一封信。杨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家的主子也太倔强了,宁可在外干白工,也不回来跟兄弟们在一起!你这只鸟有空得多劝他一下,别那么死心眼。”
鹞子嘶叫了一声,好像是在真的回话一般。杨英‘噗”的一下笑出了声。这鹞鹰快成精了,飞鹰走狗,跟大鹏那只狼正好凑成了一对。
从鹞子脚上缷下了信,展开一看,好嘛,是健康的地图。健康,南朝陈国的首都,也就是现世的南京城。阿生这家伙跑到南陈的首都去画地图,看墨迹,这地图是在完成后的第一时间就让他的鹞鹰带了给自己的。
阿生是唯一看到地图的宝藏大至方位的人,他这是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跑到南朝去转转,专门为自己制作地图中,好让自己将来更方便。杨英摇了摇头,别的不因为,光是因为萧摩诃,自己也是绝对没那个可能跑到南朝去。
阿生算是做了白工了!
比一只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地图,碍于篇幅,没能画的十分详尽。但是一些重要的地方与街道,山,河,水流,皇宫,布兵,仓禀等等,都做上了标号。某一处还有一个小小的圈,在位于城门不远的地方,上头用极小的字注明,九月六日,太子之部下三十余人至此。
杨英有些目瞪口呆,阿生这家伙什么时候会绘画地图了?而且这画法很像自己在夏州的时候复制出大脑里头的那副地图。想当初因为要分头堪探矿物,杨英特意的画出来的那副地图,复可不是画,那是真的复制作。跟阿生画的这种哪里可以同日而语。
要知道,阿生可没有带着滚标尺去一处一处丈量的条件。那家伙顶多只是靠步量,再加上天生的方向感,还有立体思维空间想像力相加……那不是一般的强大!
而且他这地图还别出心裁的标注了几个应该是比较重要的街道,肯定不会百分百准确,但基本上能看过后就能明白过来。与杨英脑子里的那一幅现代南京的地图一重合,山棱水道,最多只有百分之一二十的误差。又发现了一个怪才!
杨英马上让人给自己找来了纸笔,给阿生写了一封短信!“别******墨迹!事办完了就回来。带着你老婆跟你崽子一快回来!”
此时的杨英已经查明,阿生没有说一句谎话,他那老婆是个妓子,大概是那家伙某次**时留了种。这样的种他没好意思跟别人说,可是终归是要另找了地方安置外加抚养的。一来二去的被有心人发现极有可能,终于被太子的那班子闲得没事干的家伙把他的相好跟儿子给掳走了。
被掐住了要害的阿生的确是出于不得以,当了一回内奸,可是这内奸却是作为一位父亲,一位丈夫应有的担当。杨英不会怪他,要怪也只能怪太子那班手下太下作!
阿生出身孤儿,他那儿子,做作为他唯一的血亲肯定极为看重。再不得已,阿生也仅仅只是透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出去,以此来对自己做出一点警示,以此来维护他儿子的安全。这太特么不容易了?
杨英自问要是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别人胁持了,那肯定是知道多少招供多少哇,老板始终只是老板,儿子却是自己亲儿子不是……。这年头的人真真太实在了,犹其是自己手下的这些个人,个个都这么实在,叫杨英偶尔想坑人都找不着对像去坑。
把信缚在了鹞鹰的脚上,道:“你老朋友大鹏就要来了,你要不要在这里等等他?”
鹞鹰高傲的枭叫了一声,没飞走,昴着鸟胸,见杨英没反应,拿它的硬嘴朝杨英的靴子上磨。杨英冷汗直冒,这鸟都快成精了。马上让人送来了一些肉跟水,杨英亲自伺候鹞子大爷吃喝。
邗沟的码头只有水声,远处有小船穿梭,或打渔,或瞧热闹。不得靠近,看看热闹也是好的……天朝的小市民心态,古已有之。四五只中大的船只,离着码头远远的停泊着,杨英这个大爷一分钟没走,他们便只能看,不能靠近码头,也不能上下货物。眼看着那鹞子在吃贵人给他布的食,都在啧啧称奇不已。
远处有哨公响亮的唿哨,杨英放下了手里的肉跟水,站了起来朝沟北眺望,加宽加深了的邗沟,一支斜斜的船帆尖角,在前面折角处的茂密的琼树柳树的顶稍上露了头,来了!
南朝的船,杨英这还是第一回见,船大约能有四五十米长,宽能有七八米。这船一出现,本来还显得很是阔落的邗沟,便显得有些不够用了。看来还是得加宽加深……船的两边伸出来的桨能有二三十支,杨英没细数,只顾着赞叹了。在没什么工业辅助力的现在,要造出这样恢宏的船来,是要狠力气的。
船桨起起伏伏间,很快到岸,一个巨大的黑色的身影,从船上窜了下来。一只巨大的狼几乎要扑倒杨英之时,不淡定的新侍卫整个人揉身扑在了杨英的几上,却发现跟本就没有什么利爪,也没有什么利齿侵袭过来。反之那巨大的狼正蹲坐在地上,硬得发柴的尾在地上一扫一丛灰尘。鹞鹰飞起朝着这大狼的头琢一记,然后得意的扑棱着翅膀飞走了,仿佛它留下来就是为了琢巨狼这么一下似的。
呵呵……这头顽劣的鸟!”杨英苦笑摇头,又朝着新侍卫们道:“不必紧张,这是我兄弟,他的名字叫大鹏,你们可以称他为鹏哥。”杨英说完,好像显摆他跟这狼的关系到底有多铁似的,用力的环抱了一下大鹏。
大鹏抖着一身的毛,好似恶寒似的,急忙避走。没过多久又好像是忘记了刚才的拥抱,又偷偷的溜了回来,再次狂扫着它的硬尾靠近杨英。
它实在闷太久,能跟它沟通的只有杨英一个,想吃鸡却永远只有鱼的郁闷,只有跟杨英在一起才不会发生。
此时杨英的两位妃子,玲珑与阿月,还有四名侍女款款的自船仓上沿着刚放下的跳板走到了杨英的身边。两个美女一左一右的环着杨英的手臂,好像生怕杨英跑了一般。
巨汗阿福在长到两米时,终于停止了生长,一米七六的杨英站在阿福的身边完全不够看。偏偏阿福一见到杨英,还呵呵傻笑着凑近,比较了一下身高,然后才‘呯’的一声跪倒:“公子爷!阿福又来了!”
“大舅哥啊……可别介……”杨英使出了吃奶的劲来,也没能将对方从地上拽起那怕是半分。阿福行好了礼,才突的一下站立了起来。这一站的力与杨英使劲拔起阿福的力加到一起,差点没让杨英摔个屁墩,急忙伸手挽了一下。
此时一留着五柳长须的中年人也到了,从标准的身材,到他现在起码胖了一整圈的身材,宸墨羽发福了不少。现在打铁的重活不用干了,又收了一帮子的徒弟,这家伙想不发福都难!辰墨羽朝杨英行了一个特别周到的礼道:“公子爷!您这一回可得将老夫往死里用啊,老夫这一身的肥油就都是闲出来的……”
从下死劲天天打铁遨熬油,到现在只要动动嘴皮子自然有人将事都做好,怎么可能不长油脂?别人不知道,辰墨羽可是深记这位殿下的大恩,要不是二殿下,自己还在西北天天下死力气的打铁呢!宗师?作梦去吧,就连铸模灌钢的方法都是殿下教的自己。
“辰师傅啊,阿福有得忙了,可你啊,这身肥油估计还得再屯上个十天八天的,我这还没找到铁矿呢。”杨英无奈的道。
辰墨羽嘿嘿直笑,指了指大船后的另一只稍小些的船,那只船吃水很深,却并没有堆出多高的堆头来。杨英心内一阵狂喜,不是吧?早后悔没让人顺路带些铁矿石来了,没想到辰墨羽给直接带来了!
(晚安了,七点半到现在就弄出来这么几个字,非常的惭愧啊。明天继续加加油,我是很想每天能弄五到六千字的,能力所限啊……抱歉,晚安了各位大大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