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由于商贩排得过于密集,通道过于狭窄,遮挡了游客的视线,导致登长城入口不容易发现,甚至有人走着走着就在商贩群中迷失了方向。以北京长城的名气,应该不亚于卢克索的神庙,自然条件又比埃及好得多,道路也宽敞,如果管理得当,制止宰客现象,那北京的外国和外地游客能够更多。
游客参观埃及古迹时不会受到小贩的干扰。
历史上的传承
埃及人保护自己的历史文物有着久远的例证。
在卢克索的神庙,有一座古埃及神庙就融合了西方的基督教和东方的伊斯兰教,既有教堂又有清真寺的影子,在导游的指点下,现在还可以依稀辨认。本来这两个宗教在两千年历史上的大部分时间是势不两立的,伊斯兰教主宰后就会消除基督教的痕迹。但是埃及人会物尽其用,保留了敌人的建筑,也就留住了历史。
当年,奥斯曼国王穆罕默德率领20万大军包围君士坦丁堡时,他在地中海的战舰上望着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巨大拱顶时,对臣下说,一定要血战君士坦丁堡,要将教堂变成世界伊斯兰圣殿的中心。公元1453年,穆罕默德终于走进了朝思暮想的大教堂。他下令将豪华的罗马宫殿艺术珍品化为灰烬,将大教堂改为清真寺,并在周围修建了4个高大的清真寺尖塔,这就是今天我们看到的在教堂的面貌。不久,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迁都君士坦丁堡,并将其更名为伊斯坦布尔。从此,大教堂就成了伊斯兰教徒的礼拜堂。直到土耳其共和国建立以后,伊斯兰教徒全部迁除,大教堂改为国家博物馆,正式向世人开放。1975年政府拨款进行了全面修复。目前,大教堂已成为世界最著名的教堂之一。
相比之下,我们的中国人祖先善用火攻,动不动就烧光敌人的一切痕迹,所以尽管有那么多朝代的历史却只能从地下发掘,寻找些残砖断瓦,拼凑出古代的辉煌。到了现代,科学技术发展了,各地方政府又热衷于定向爆破,把他们认为没用的建筑炸掉。我在电视里看到太多的体育场、别墅和工厂一个个倒下,还被当地电视台当做政绩宣传。几年前被沈阳政府批准炸掉的著名五里河运动场和极具特色的圆形游乐场夏宫,这些承载着当地人的悲情和欢乐的建筑,先后在浓浓的烟尘中消失了。
埃及人在这一点上比我们有远见,古代的法老还曾接受过远在另一端、既非同祖又非同宗的索马里和埃塞俄比亚的君主,在自己供奉祖先的神殿里为他们建雕像,这是一个很耐人寻味的现象,也值得国人思考。
至于卢克索这个城市本身,假如和开罗相比,那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它的市中心有高高的芭蕉树,街道上有成片的绿化带,酒店里还有露天的游泳池,服务生也相当西化。本来飞机降落时看地面一片土黄,王陵周围没有植被,连草都不长;但是往市里开车,沿途却有不少植物,有的地方甚至绿树成荫,可以称为沙漠中的绿洲。
这是因为埃及政府一直吸引国际投资,引入无污染技术,扩大种植能大量吸收环境污染物的树木。埃及总统穆巴拉克的夫人苏珊倡导的百万株树植树计划也在全国展开。政府不仅对环境保护项目优先投资,还以优惠条件吸引外资投资于环保工程项目。为储备生态旅游资源,埃及政府还设立了21个自然保护区。
现代人的努力
由于埃及古老文明就蕴藏在地面和地下的宝藏中,所以政府十分重视考古研究和博物馆建设。埃及政府在数据、信息甚至挖掘领域积极寻求国际合作,许多埃及著名文化遗址的修复和挖掘工作都得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以及国外文物考古专家在资金、技术方面的帮助,例如努比亚遗址、阿布辛贝神庙、阿斯旺菲莱神庙、卢克索王后谷。
埃及最高文物委员会的调查数据显示,一度有来自60个国家的100多个考古队在全埃及境内500多个文化遗址进行考古挖掘。这么多的国家的考古队同时进入,一方面说明埃及财政方面的拮据,自己拿不出那么多钱探墓;另一方面也说明的埃及人的胸襟,既然自己不行,就让行的国家帮助。毕竟埃及文明不仅仅属于埃及人自己,也属于全人类。
事实上,埃及历史之所以如此闻名,还真是依仗了法国、英国等西方国家。许多重大的考古发现,包括图坦卡蒙法老陵墓这个20世纪最伟大的挖掘都是西方人主导和资助的。西方人在入侵这片古老土地的同时,也传播了它的文明,让其石碑和木乃伊流传到世界各地,以至于各国景仰者都要像朝圣般的来到这里。
除了吸引国外考古队以外,埃及政府还不断加大对古迹的保护力度。埃及设立的最高文物委员会准备对破坏古迹者出台重罚措施。其实,埃及一直对蓄意破坏古迹者实施最高判处5年监禁的严厉惩罚,并拟进一步延长监禁的期限。新的古迹保护法案规定,对破坏神庙、古雕像以及在古迹周围建造房屋者,可根据情节轻重,施以不同额度的罚款,最高可达10万美元,并判处无期徒刑。
友好的开罗市民
到了埃及就不能不提及开罗,那基本是游客的首站,也常常是埃及行的终点站。
开罗是我见到的交通最混乱的城市,号称1 800万人口,占了7 800万全国人口的1/4,比北京人还多。那里的高速公路不发达,街道又窄又脏又乱。这么大的城市,汽车似乎和人一样多,像蝗虫一般无论哪里都能连成一片。
我在开罗看到了在其他地方绝对看不到的标致504,法国生产的,20世纪80年代已经停产了;前苏联生产的老掉牙的拉达车也在街上穿行……世界上很多旧牌子的车都能在这里看到,是一个流动的破车博物馆。那里公共汽车不发达,所以很多小面包车充当公共汽车拉人,他们行车时开着车门随时停车,惊险地在车丛中穿行。
除了一种黄颜色的出租车按里程计价打表以外,其他出租车都是议价,有的出租车司机甚至在你上车之后再问你给多少钱。还有很多当地人常打出租车,知道距离,下车后给一个大致金额,扔钱后就走,司机也不纠缠。
在这么拥挤的城市,那么多的车和行人,竟然没有多少红绿灯,我们从机场开车到住处将近两个小时,见到的红绿灯不超过3个。但是汽车挤来挤去,都在乱开,却很少看见开车斗气的,甚至鸣笛的都不太多,不排队的人都可以夹进来,前后司机的也能宽容,很少见人吵架,埃及人的脾气真是够好的。
和其他地方不同,那里机场的厕所是收费的,集市厕所也是收费的。总有心不在焉地人坐在那里收钱,每人一个埃镑。如果没钱他也让你进去,比较好说话,他们明明知道你是游客,多半下回不会来了,还说一句:下次一起交。我几次进厕所都没零钱,给他大票又不甘心,有一次把从酒店供游客使用的圆珠笔给他了,那家伙还挺高兴。
另一次又没带钱,但我陪同的老师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烟给他两支,那小伙子把烟一支夹耳朵上一支夹在嘴里,直向我们点头,千言万谢的。
埃及的孩子都很热情,有一天晚上我们在街头看到一辆破面包车,狭小的座位上挤了六七个孩子,也就是10岁左右。看我们招手,就一齐向我们招手答谢还鼓掌致意。在埃及混乱的车丛中两辆车相互超越,一会儿这辆在前面,一会儿那辆在前面,那些孩子们只要见到我们的车就一起鼓掌,前后走了将近10公里,20分钟内他们的热情始终不减。虽然在混乱的路上,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但是能感受到他们一直在车里大声叫喊向我们致意。
埃及是一个历史遗产富裕、现实经济贫穷的国度,所以他们学会了友好对待外国游客,因为后者是他们收入的来源,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他们的民众知道礼貌待客,他们的政府知道要提供安全的环境,所以肯倾全力,甚至不惜出动军队保护游客的安全。
我在十几年前第一次去过之后,就告诉周围的朋友们,人一生中有条件的话至少要去一次埃及,结果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去了两次。
像新加坡那样执法
新加坡的生活环境纯粹是人造的,它是将劣势变为优势的发展典范,除了人人称赞的管理之外,就是坚决且不受干扰地执法。
除了地理位置是天然的以外,新加坡的生活环境纯粹是人造的,还造得相当出色。新加坡没有大飞机制造业,但他们营造了世界上最好的民航机队;新加坡没有地铁工业,但是他们营造了世界上最好的地铁运输系统;在私有投行盛行的今天,新加坡国有投资机构一直是周边国家学习的楷模。这个曾经被从大家庭中抛弃的国家是一个将劣势变为优势,将所谓劣等民族变为优质民族的典型范例,而其重要手段除了人人称赞的管理之外,就是法制和执行力,换句话说就是坚决且不受干扰地执法。在那里,违法者不仅被巨额罚款,还有可能遭到体罚,吃皮肉之苦。
马来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