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小毓，还在睡啊？”程子默嘻皮笑脸的声音，“太阳大得像团火，快要把你的屁股烤焦了……”啪！林小毓二话不说，挂了电话。丁冬，丁冬，音乐声再响起，林小毓看也不看，随手按掉，但是不一会儿又响了。电话铃声，就像程子默在她面前所扮演的角色，嘻皮笑脸，无论怎么损他，怎么糗他，怎么给他难堪，他就是嘻皮笑脸。林小毓真的火了，她接通电话，喊起来：“我告诉你，太阳把我烧焦了，也不用你当闹钟！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就是整天游手好闲！麻烦你扮演一次不讨人厌的角色，不要这个电话再响了。谢谢你--”啪！林小毓重重一摔手机，索性坐了起来，窝着一肚子火，光着脚跳下床。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她抓过手机，准备扣下电池不让它再响，突然眼角的余光望到来电显示，赫然是--“裴蕾”。“喂？”裴蕾略带疑惑的声音，“小毓，你的电话怎么一直占线？”“刚才接了一个讨厌鬼的电话。”林小毓郁闷地回答，“不好意思。”“讨厌鬼？”裴蕾下意识地问了句，立刻也抛开了，“对了，你今天有空吗？我想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我每天都有空。”林小毓一喜，“你说时间地点吧！”于是，下午两点钟，林小毓在一家港式茶餐厅，见到了裴蕾，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两位中年男子，一位略微有点发胖，另一位戴了副近视眼镜，有挺直的鼻梁和一张坚毅的嘴，大概有四十--还是四十五左右？林小毓不知道，她还不能清晰地推断出男人的年龄。“介绍一下。”裴蕾笑吟吟地开了口，“这是我先生，”她对那个略有点发胖的男子一笑，又对边上的男子做了个手势，“这是我先生的朋友，邢经理。这是林小毓，我大学同学！”邢经理打量了林小毓一下，微笑起来，“看外形是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实力如何？”“啊，是这样，”裴蕾对林小毓解释道，“今天来，主要是介绍你和邢经理互相认识一下，他是天星娱乐公司的人事部经理……”“天星？”林小毓无意识地重复。“小毓，你不会连天星娱乐公司都不知道吧？上一届市区青歌赛，就是他们推出的，现在的电台主持人，那个音乐之声的苏桑，就是上一届冠军获得者。
”裴蕾耐心地解释，“我记得你在学校时候不是参加过歌唱比赛？什么四校联谊的……”“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林小毓脸上一阵热，不由自主地转开了头，天知道，自己还为此沾沾自喜呢！真的，学校的出风头算什么？“听说林小姐歌唱得不错。”那个邢经理接了下去，“裴蕾向我大力推荐你！”“干吗那么客气？老邢！”裴蕾一笑，“叫她小毓好了。”“小毓。”邢经理对她点了个头，“裴蕾说，你参加过歌唱比赛，在音质上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看如何包装和宣传了，重要的是你要配合！”他加重了语气。“我一定会配合的。”林小毓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邢经理嘴边浮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话可不要说得太早。”“呀，老邢，我的朋友你还信不过吗？”裴蕾巧妙地插了话，“今天呢，主要是大家认识一下，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商量，来，大家喝点茶！”给裴蕾这么一打岔，气氛就轻松多了。接下来，他们喝着茶，吃着零食，聊起了娱乐圈里的一些花边新闻，包括活跃在城市里的一些媒体人物。“听说日报的广告部经理李月红准备跳到电视台？”裴蕾的丈夫在问，“都传她和副台长有一手。
”“谁知道呢！”邢经理接话，“不过这么一来，很多客户都被她挖走了，只要她报价不是太狠，都会跟的。做生不如做熟。”裴蕾的丈夫赞同地点点头：“对了老邢，你们去年包装的那个组合，叫什么南街还是南合的，怎么没火起来呢？”“你是说'南河'那两个男孩子？”邢经理推一推眼镜，“外形太死板，当时想尝试走新路子，就推出'MBA歌手组合'这样的概念，其实谁知道毕业于外国哪个三流大学的，而且唱歌又正经，跟声乐表演一样，红得起来才怪！”“老邢啊，不是我说你。”裴蕾皱了皱眉头，“这个创意不好，MBA跟唱歌有什么关系？一般来说，男孩子么，无非就是看人长得帅，包装成偶像派，吸引小姑娘就可以了。不过……”她笑起来，“现在花样男生也不流行了，酷男又抬头了，小女孩的口味，一天变三变。
”“所以说，我一直认为，还是包装个女孩子好，可以随时转型，要中性就中性，要妩媚就妩媚……”……林小毓新奇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她不知道李月红是谁，也不知道'南河'是什么组合，隐隐约约觉得，他们的世界，离自己好遥远，那神秘莫测，又多姿多彩的世界！“小毓，吃点瓜子！”邢经理突然转向她，将一盘瓜子推到她面前，她一惊，下意识地拈起了一粒，她的手指修长白皙，小指上有个装饰用的，细细的“S”字母的银戒指。邢经理不为人知地注视着她，嘴角边浮现出一抹深思的微笑。面前的茶杯喝了又添，服务员上来了，换走了堆满瓜子皮和烟蒂的烟灰缸。林小毓往沙发深处靠了靠，眼光无意识地落到了窗外的天空-- 一片好辽阔的天空。那么广大，那么澄净，那么无边无际，你简直不知道天外边还有些什么。
颜开心站在人才市场中心的门口，望着门里，进进出出的人群，她吸了口气，进不进去呢？进去，估计也是白费力气，不进去吧，也总不能这样混日子！毕业都快三个月了，好歹要找份工作，否则连房租都付不起了！她正犹豫着，突然看到一个男孩正拿着简历走过去，那身影如此熟悉，这不是程子默吗？“程子默！”开心把手圈在嘴上大叫。程子默循声望去，看到了颜开心，他长长的手拨开了人群，几下子，就跳到了门外：“嗨！你也来了？”“怎么样？有收获吗？”“有，一身臭汗，白球鞋被踩成黑的。
”程子默玩笑地说着，“现在找工作可不是一般的难！”“难也得找呀！”开心嘟起了嘴，“否则连房租都交不出了！”“其实，我倒想……”程子默思索着，难得地正经起来，“与其给别人打工，还不如自己创业呢！我自由惯了，真要叫我上那种朝九晚五的班，我怕我受不了！”他抽了一口烟。“对呀！我也是这样的！”开心大乐，“在学校被老师骂，出来了，被老板骂，有什么意思呢！其实钱多钱少都没关系，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她转着眼珠，“哎，反正我也是个爱玩的，估计也找不到什么工作了，你要是想创业的话算我一份，怎么样？”“你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程子默错愕了一下。“谁跟你站在大太阳下开玩笑！”开心嚷着。程子默又吸了一口烟：“那天，我回学校去看过，校园后面又空出了几间店面房，街道上卖什么小吃的都有，就是茶水饮料的店少了一点，有的话，也是卖奶茶，卖饮料的，吃了油腻食物再喝那些饮料更腻！我想，如果能开一家小小的花草茶店，生意肯定不错呢！”“你说得对呀！”开心大乐，“而且奶茶成本高，还要冰箱什么的，花茶就省事多了！如果我妈知道我开店，她一定会支持的！我也好给家里有个交代！省得每次接他们电话都被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