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对胭脂的话自然是有些不信的,见胭脂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又不得不相信。
具体张生是怎么对张有志说的,以及晚生娘如何肯让张生他们挖梨树,这些事情胭脂就不知情了。
胭脂只知道等她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隔壁的李大嘴来喊她的时候,她正准备把米用水淘淘,等着张生回来做晚饭。
“张家娘子你快去看看吧,晚生家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胭脂虽说对于张生他们在晚生家挖掘出来的东西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可乍听到李大嘴的话时还是赶紧擦干了手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一路跑到晚生家,胭脂见院子里已经围满了,就连官差都来了,看来她猜的没错,晚生的确是已经死了。
李大嘴大声的朝人群里喊道:“张家娘子胭脂来了。”
人群里听到李大嘴这么一说很快便闪开了一条道。
胭脂透过那闪开的一条道清楚的看见人群前面有一个尸体躺在地上,尽管尸体如今已经用白布遮挡住,可那露出在外的只剩白骨的手臂还是出卖了这一切。
尽管心里害怕,胭脂还是顶着发麻的头皮往前面走去。
尚未走近,张生连忙捂住了胭脂的眼睛,张生的这一举动让胭脂猝不及防,差点跌倒,好在张生手快,忙把她搂在了怀里。
“别看,免得晚上做噩梦,已经证实过了,这梨树下是埋了人,只是这人并不是晚生。”
胭脂听着张生砰砰直跳的心跳声以及张生温软的话语,心底闪过一丝异样,一丝从未有过的踏实感。
官差轻咳了两声,张生这才放开怀里的胭脂,并示意她不要往前面看。
“张家娘子,你是怎么知道晚生家的梨树下埋藏着尸体的。”
晚生的娘此刻已经被官差遏制住,暂时挣脱不了。
不管怎么说在晚生家发现尸体,不管这事是不是晚生娘做的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这个开头问话的显然是官差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胭脂见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看,只得把她发现的以及推算出来的事情和盘托出。
周围人群里听到胭脂的推断,更是对她赞叹有加。
“那不知你是如何懂得这些东西的?”
官差咄咄逼人,胭脂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姑娘,他才不相信胭脂会懂得这么多。
官差猜测一定是有人在胭脂背后指点,要不是胭脂原本不是平安镇的人,他一准会把胭脂带回衙门,好好的审问一番。
胭脂低头不语,只是紧紧的握住衣襟,手指关节处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张有志见胭脂不肯说,满脸堆肉的笑了笑。
“差爷,昨个张生刚结了婚,大伙还去喝了喜酒,这胭脂姑娘初来咱平安镇,就帮您破这么一桩案子,不仅如此这张生的脸和腿都好了,胭脂姑娘是咱们平安镇的福星,既然是福星就一定有她不方便说的过人之处,既然事情已经查实了,还是问问晚生娘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才是正事,差爷您说呢?”
张有志的一番话,让大家伙的重心又转移到了晚生娘的身上。
“把晚生娘带到衙门,张生你们也去,一会做证人,把尸体抬上。”
一大群人这才跟着官差出来晚生家。
胭脂同张生落在后面,晚生娘这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胭脂然后又很快转过脸。
胭脂被晚生娘看的浑身发毛,她半依偎在张生的身上,双腿已经有些发软站不稳了。
晚生娘眼里的恶毒在事后很久之后,每当胭脂想起来的时候都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张生以为胭脂是受到了惊吓,连声宽慰道:“别怕,有我在呢,若非他们问我,我也不会把你说出来。”
“胭脂,你真像是一个谜,让人忍不住要陷进去了。”
张生说这一句的时候,目光灼灼,原本还依偎在他怀里的胭脂脸上微微一红,说不出来的娇羞。
胭脂这不经意的撩拨,让张生一时间身上莫名有了反应。
奈何青天白日而且又是在别人的家里,张生只得把持住以免乱了方寸,让胭脂从心里厌烦他。
张生心里盘算着等天黑后他一定要把胭脂推到,来个吹灯耕田。
昨晚结婚到现在还未入成洞房,他自然是有些心急如焚。
经过审问,晚生娘对自家梨树下发现的尸体只称是不知情,为了能使案情早点结束以免人心惶惶,衙门自然是有办法让晚生娘认罪。
晚生娘做了牢,只等秋后问斩。
晚生娘被关押之后,晚生的家里便上了封条。
胭脂经过晚生家门前的时候,看着那两个交叉的封条,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害怕。
晚生家院子里的梨树并没有被推到,树叶呼啦啦的作响,让胭脂心头有一股异样,总觉得那个背后真正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她不禁喃喃道:“难道这事真的同晚生娘无关吗?还有既然梨树下的尸体不是晚生的,那这到底是谁的尸体呢?若是这尸体与晚生娘无关又怎么会偏偏出现在她家里呢?还有那真正的晚生到哪里去了呢?那口弯曲的井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胭脂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没有解开。
经过一天的折腾,胭脂不免觉得有些累,晚饭的时候只喝了一点清粥。等到张生收拾好一切要睡的时候,才发现胭脂已经躺在榻上睡着了。
张生按耐住性子,在胭脂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便躺了下来。
鸡鸣三遍,胭脂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来,微眯着眼看着屋外阳光甚好,才想起今天是她三天回门的日子。
“张生,张生,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一会回门要晚了。”
张生听到胭脂的叫喊,把热气腾腾的碗放在桌子上,宽厚的笑了笑。
“我看你昨晚累坏了又难得睡这么香便没叫你,你别心急不会去晚的,我已经都收拾妥当了,一会子咱坐马车去。”
胭脂这才放慢动作,慢慢的洗漱起来。
“张生呀,以后你教我做饭吧,这做饭本就是女人做的活,要是一直让你这么做下去,邻居见了会笑话的。”
张生听了胭脂这么说,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你学这个做什么,你是我娘子,我做饭给你吃是天经地义的,有谁规定这做饭是女人的活,快来吃饭吧,尝尝我做的鲫鱼汤好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