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厚被胭脂的话呛得是脸皮涨紫,决定换一种方式问。
“那你可知我为何要把你给带来。”
胭脂冷哼一声,她早就看到了同她并排跪着的楚远山,楚远山见胭脂盯着他看,满脸通红的低着头不敢与胭脂对视。
看来今日让官差把她带来的人肯定是他无疑了。
胭脂并没回答徐天厚的话,而是转过脸问楚远山道:“不知楚管家今天怎么也跪在这里?难道你是因为杀了人才被县太爷抓来的吗?”
楚远山小声的嘀咕道:“我怎么能和你一样,我又没杀人。”
徐天厚见胭脂与楚远山在那嘀嘀咕咕的,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气的是脸色铁青。
他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你楚府的管家一大早击鼓鸣冤说你杀了巧云和李思两人,胭脂你可知罪?”
胭脂转过脸这才看向徐天厚。
“民女想问大人不知管家是如何同大人说的,管家既然说我杀了巧云和李思两人,不知可有证据?”
徐天厚犯了难,“既然你府上的管家说你杀人那肯定是有证据的,若是他没证据他怎么敢来公堂告你。”
胭脂冷静的说道:“既然大人还没有看过管家带来的证据,那怎么能直接断定我就是杀人凶手呢?管家,不知你打算拿出什么证据向大人展示?”
楚远山一拱手说道:“小人自然有证据,若是没证据也不敢冤枉自家主子。”
楚远山说完满怀深意的看了一眼胭脂,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耳坠。
“大人请看,这便是小人在巧云死的时候发现的一只小姐的耳坠。”
胭脂看了一眼这耳坠不禁紧皱眉头,然后不自觉的抬手抚摸到耳朵上。
徐天厚见状问道:“楚胭脂,楚远山手里拿着的可是你的耳坠?”
胭脂虽然对楚远山手里的耳坠疑惑不解,但面对徐天厚的质疑,她仍是不卑不亢的说道:“这耳坠的确是民女的,不过单凭一个耳坠又能说明什么呢?”
楚远山嫉恶如仇的说道:“大人,您不能被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她是最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死的能说成活的。大小姐,您就承认了吧,现在物证都在了,您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在凶案现场发现你的耳坠难道不能证明你去过那里吗?”
“徐大人的聪慧在风雨镇是路人皆知,我想徐大人自然会有判断,绝对不可能会因为你的一番挑拨而失去对案情的判断力。”
徐天厚面上有些不耐烦,这胭脂在风雨镇是出了名的难缠鬼,今天若是不把她给打发了怕只会是后患无穷。
当初若不是楚远山说他有证据证明胭脂连杀两人,徐天厚根本就没打算接这个案子。
楚府里出现命案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当初徐天厚没少派人去调查,可每次调查回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些案子都成了一个无头案,再加上楚老爷在事后没少往他这里送银子,时间一长徐天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如今这事不一样了,有人击鼓状告胭脂,这事若是草草了结的话只怕会被风雨镇的百姓辱骂他办事不利。
徐天厚道:“我自然是秉公处理,楚远山就算你在现场发现了胭脂姑娘的耳坠这又能说明什么呢,难道单凭一个耳坠你就能断定这人是胭脂姑娘杀的吗?”
楚远山道:“大人,小民自然是不会因为这一点就断定是我家小姐所为,我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
“你的人证在哪?叫什么名字?”
楚远山回过头朝门口的人群中喊了一句,‘阿秀过来’。
胭脂对楚远山找的这个人证自然很是好奇,单凭‘阿秀’这个名字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府里的下人有叫这个名字的。
她回过头等待着那个叫阿秀的姑娘进来。
一个身穿淡粉色的女子听到楚远山的喊话便从围观的人群中走了进来。
只见她屈膝跪在地上,垂首道:“民女阿秀见过大人。”
胭脂不禁皱眉,这女子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可是一时间她又有些想不起。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呢?
徐天厚见楚远山竟然连人证都找出来了,不免觉得这个案件有点棘手,坦白说楚府里没少出这样的事情,后来也不知是谁散布出去的谣言,说楚家大小姐楚胭脂是丧门星,凡事与她生辰八字相冲的人都得死。这时间一久再加上案情又无任何的进展,徐天厚也就默认了这一说法。
楚府在三太太素素死之后,府里头先后死了两个下人,原本徐天厚打算依旧按照原先胭脂是丧门星的说法把此事给了结掉,可谁知楚府的管家竟抓住这事情不放,非要让他查出个子丑寅卯来。
而如今这人证物证俱在,虽说他没少得楚老爷的好处,可就算是他有心想帮胭脂一把也有些伤脑筋不太好办。
徐天厚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对阿秀说道:“你既然是人证,那你说说当日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你是如何看到胭脂行凶的?”
阿秀与楚远山匆匆对视一眼后方道:“民女当时是来探望自家姐姐的,可不巧的是由于晚间吃坏了肚子便四下寻找茅厕,不料在经过三太太灵堂的时候恰巧看到胭脂凶神恶煞的正拿着刀子朝巧云身上划去,事后她还把巧云的心给挖了出来然后吞在了肚子里,当时我吓得腿都软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她做完这一切怕被别人看出来慌忙中便落了这耳坠在地上,待她走后,民女才敢偷偷的溜了出去。”
胭脂听完阿秀的诉说不禁暗暗咂舌。
这谎言编的还真是滴水不漏,不仅彻底坐实了她杀人的罪名,还连带着把这些年她是丧门星的事情彻底给扶正了。
以前大家不过是猜测罢了,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就算她想抵赖都找不到理由。
楚远山这一步棋走的还真是好。
徐天厚身子不由得往后一退,一拍惊堂木道:“胭脂你此时还有什么话要说?”
“民女被人诬陷当然有话要说?不然就这样被冤死岂不是让真正的凶手从此高枕无忧,民女可不愿做那个替死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