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遗嘱,你不是看出来了么?”
“祁辰宇!你不是人!”顾西妍将假遗嘱重重抛在他脸上。
祁辰宇受了,这本来就是他对不起顾爸爸在先。
“为了钱你竟然设计害我爸爸!亏他那么疼你,白养你十几年白浪费那么粮食了!就算不报恩,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刚在公司受了气回来,祁辰宇心烦得很,实在没心情听她吵闹,扔下公文包,脱下外套,扯下领带,径自回房。
背后“嗖”的什么声音传过来,脑部被什么砸中,随即是玻璃掉地上的清脆声音。祁辰宇摸着刺痛的后脑,手掌中竟然有血丝。
转身四目相瞪,几秒后祁辰宇先软下态度,几近哀求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也请你理解一下我好吗?”
“我怎么不理解你了?你扪心自问,你的心问天无愧么?你也不怕孽造多了短命!”
祁辰宇深呼吸,他是男人,他要保护她,要宠着她,所以再痛再无奈,他也要撑下去。“如果不放心你可以回公司上班。”
“对啊!说到上班,我正要问你呢?我们幼儿园怎么会被收购了?为什么其他老师都在,就我被革名了?一定又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没错,是我,我说了要你自动辞职的,你不愿意,我只好把幼儿园收了,没停办改行已经够仁慈了!”
“你凭什么这么做?你已经霸占了顾氏,凭什么连我的工作都要给毁了?!”
“因为我不允许别人碰我的女人!小孩也不行!”
“你神经病吧!”
“难道我还满足不了你,害得你饥不择食连吃奶的孩子都有性趣?”
“祁辰宇!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
“有吗?幼儿园的监控摄像带里我都看到了,你还有什么话狡辩?”
顾西妍莫名其妙,她怎么了她?
“我只知道你坏,却从来没想过你竟然坏到这个地步!”
顾西妍怒极反笑,“哈哈哈,我就是坏,十几年前你不是早就领教过么?提醒你一句,抽空去医院检查检查,小心什么时候感染了艾滋都不知道。”
“疯子!”
顾西妍成功刺激到他,心情好了不少,莲步款款行至他面前,眼波流转,柔情似水,身体紧贴着他的身体,踮起脚尖,双手缠上他的脖子,献上热吻。
老实说,祁辰宇不知道她说的病毒一事几分真几分假,毕竟以她如此开放的性子,估计身体也早就是开放式的了。明明不爱他,却能够很好地配合他行事,甚至功夫了得,他猜想,不管是什么样男人她都不会拒绝的吧!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这跟风尘女有什么区别?跟一个恨自己的风尘女做还有什么快感可言?
“脏!”祁辰宇突然推开她,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大步甩门离开家。
在大门重重关上后,顾西妍大声笑出来,笑声凄厉痛苦。笑着笑着落了泪……
过了将近一年之后的某天,顾西妍在他的日记里看到:我的确是个害人精!不折不扣的害人精!明知道这样的爱不会有结果,明知道是万丈深渊,却还要往里跳。我没有后悔爱上小妍,只是若能重来,我一定不要回来。如果不是为了我,爸爸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爸爸好好的,小妍就不会伤心了。
爸爸还昏迷不醒,而小妍,如今我是你身边唯一的亲人了,你这样堕落我更不能离开。
我和爸爸有一个秘密,一直瞒着你,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如果他不醒,我就是打碎牙也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那个秘密,然后,今生你休想离开我。既然你那么恨我,就祈祷爸爸醒过来吧,他醒了我就走,我保证不会再回来。
那时候,顾西妍才深深体会到他当时的痛和无奈。
祁辰宇开始早出晚归,甚至渐渐的,连家都不回。顾西妍重新找了工作,是高中假期辅导班的老师。但没多久后又被祁辰宇勒令辞职回家。顾西妍不肯,结果他又给收购了。
原因是男老师男同学太多。其实男女人比例差不多,但祁辰宇就是吃醋了,当然,他不会告诉她这些。
“王八蛋!你要养我么?”
“可以。”
“呵!以什么身份?”
“名分可没有,就你,地下恋人吧!”
“祁辰宇!你欺人太甚!”
顾西妍真的没有去找工作,而是成天找朋友玩,使劲地刷着祁辰宇的银行卡,刷爆了气死他。无奈她怎么刷他都不生气,唯一要求的是去哪玩,跟谁去要跟他报告,唯一不允许的是和男性朋友一起出去,就连女性朋友也要经过他的筛选,只有他觉得看起来正经点的才可以来往。不然惹他不高兴了,他一定会在床上狠狠折磨她,叫她几天下不了床。
短短两、三个星期下来,她的男性朋友全部被毙,女性朋友也所剩寥寥无几。若说还有一个男性朋友,那就是弗朗森了。因为他是祁辰宇的兄弟,所以才勉为其难逃过“一劫”。
顾西妍每天都和弗朗森、布莱莉混在一起,他们是祁辰宇的朋友,自然就没多限制她的活动。
她在布莱莉那里知道了祁辰宇的一些事,无非就是夸他多厉害。顾西妍越听越没劲,对布莱莉的排斥也越深,但她不会表现出来。跟弗朗森倒是走得很近,弗朗森为人风趣浪漫,对她高调追求,她不拒绝也不接受,一直和他保持暗昧又疏离的距离。结果晚上在家和祁辰宇独处时,免不了在床上吃些苦头。
夜色朦胧,昏黄的路灯将顾西妍单薄的影子拉得很长,习习冷风拂过,甚觉凄凉。她一个人魂不守舍逛着街,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想停下脚步,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不知走了多久,街上行人越来越少,商店陆陆续续拉上卷闸门,白色灯光一盏盏熄灭,只剩黄色路灯那点微弱的光,世界开始归于宁静。
手机铃声打破沉默,是祁辰宇。他急促的声音在那头响起来,质问她跑哪儿去了竟然深更半夜不回家。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果了我和我爸。”
“顾西妍!马上回家!”
“据我所知,你已经在顾氏站稳脚了吧?适应能力挺强的嘛!我真是狗眼看人低估你了高中生……”
“如果我真要对你们的性命不利,你以为爸爸现在还能躺在医院做最好的治疗、你以为你还能过着优渥的生活吗?”
“所以这是我唯一想不通的事情。祁辰宇,你到底要干嘛?”
“不想干嘛,就想一辈子绑着你。”
“如果我要离开,你以为你能对我怎样?”
“想离开可以,除非你死或是我死。”
祁辰宇只听那边有汽车停车的声音,便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唤道:“小妍,上车。”
“不跟你说了,我要跟我前夫重温旧梦去。”
“顾西妍!”在她挂断电话前,他听到了车门关上的声音。愤怒燃烧尽他的理智,握着手机的手握成拳,又狠狠将手机摔到地上。
自从“离婚”后,他们本没有来往,康烨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她,考虑到夜已深,一个女人家在外不安全,便请她上车。“我送你回家吧。”
顾西妍摇摇头,“不想回去。你能不能收留我?”
“那怎么行?你霸占我的卧室十年了,我这才搬进去,你又要来跟我抢房间呢?”康烨打趣道。
“喂,一晚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们是十年老夫妻了。”
“我们又没怎样……”康烨有点窘。
“摸了。”顾西妍看着车窗外,厚着脸皮就是赖定他了。
“……我也想爱上你,可是试了试,起不了反应……”
“哈!你那么花心,一个个女友接连着换,结果只是拿人家试感觉!你可真行!”
康烨一阵尴尬。顾西妍不再揭他老底,可怜兮兮撒娇道:“好老公,帅老公,我就你一个朋友了,你不收留我我真的没地方去了。”
“哎哎别这样,我可是有男朋友的哈!他会吃醋的。”
“那场婚姻不过是场交易,吃什么醋?真小气。反正我就是要去你家。”
康烨拿她没辙,只好将她带回自己与那个男人的小家。
顾西妍认识那个男人,他叫佘堔。两人相处得也不错。
顾西妍知道祁辰宇一时半会找不到这来,或许不会找,于是关了手机,也不睡觉,拉着他们两人彻夜不睡,就打游戏。
康烨被她折磨得不行,佘堔说:“她心情不好,就陪陪她吧。”康烨大吃醋,却也由着他们。他知道她家中的变故,后来也知道了她受制于祁辰宇,怪心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