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再次受伤
这个晚上起,雨娟和致远开始了分居生活,雨娟也不知道要分多久,但至少现在还不想和致远睡在一起。
也从这个晚上起,这个家里,睡得不好的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晚上,雨娟好不容易睡着,可这一觉的时间可能只有一两个小时,然后又会是长时间的醒着状态,直到最后感到脑袋疼得不是自己的了,方可再睡着。雨娟真的有点害怕这漫漫长夜了,她有去买些助睡眠的药来吃的冲动了。雨娟以前是反对用那样的药,但失眠的痛苦使她想不了那么多了。
第二天起来,雨娟脑袋不是特别的清醒。雨娟也不管,曾在读高中时,雨娟被沉重学习压着和营养没跟上,度过了三年的头疼时间。大学后,随着学习的轻松脑袋好了,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又要重温那种不堪回首日子。
雨娟也不再管它,就这样过着。至少她还能坚持着,她就坚持这着。那么多年都坚持过来了,又何惧再多一段时间。
学校里上班每周都在重复一样的事情,上课备课看作业,然后是同办公室里的无聊的聊天,只是雨娟的心情没有平常轻松了,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她心事重重,她不开心。
也有同事在开着她的玩笑,说是致远太厉害了,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了。雨娟只能把苦往心里咽,她的苦谁又知道呢?除了致远,朱梅应该知道一点点吧,想起朱梅,她就有扇她耳光的冲动。不要脸的女人,勾引别人的男人!
雨娟不是泼妇,所以她一直忍着。
回到家里,还是有点不同,致远把雨娟的那份活都干了,他不知什么时候拖了地板,洗了衣服,电脑也是关着的,只是和爽爽在一起读一本故事书。
这是雨娟以前一直希望的场景,那时的致远虽说很好,但雨娟心里还是希望她能更好,希望他不要那么沉迷于游戏,希望自己干的家务活他也能做做,更希望教女儿读书的事情不要只指望她一个人,可在浓厚的游戏瘾下,致远没有对这些事情让过步。他下班回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开电脑,做事的时候就挂机,做完了事情就守着它。
这是雨娟和致远间的吵架效应,每次雨娟的生气都能得到一些致远实质性的回报,他会自觉地让雨娟舒服些,雨娟后来不想生气,是因为雨娟觉得用感情的发泄得到这么一点点的回报,她感到心里太累,心的累远比身体的累更累。
这次雨娟心伤得最深,当然致远让步就最多。
可雨娟心里的刺并没有随着致远的让步拔出,它一直还在刺痛这她。
桌上的菜也看上去很好,雨娟知道这是致远用心做的,和以前的应付式的不同。
可为什么,为什么换到这一切的代价是如此惨重?
雨娟还是不怎么搭理致远,致远也在默默承受着,他能做的只有这些来让雨娟消气。
晚上,依旧是分房睡着,也依旧是这两人的不眠的夜晚。
雨娟感觉日子过得很慢,每个白天都是那么长,夜晚也是那么地毫无尽头。但她还是不愿意妥协,就这样僵持着,僵持着,时间能冲淡一切,但这需要时间,在这需要的时间中,人还是痛苦的。
周末了,雨娟不想呆在这能闷死人的房子里。曾经这房子里有欢笑声,有牢骚声,有着所有的家庭里的一切声音,而现在只有这死一样的沉寂,连爽爽的话都少了好多。
雨娟有时也当着致远的面在问爽爽,“爸爸妈妈离婚了,你和谁一起生活?”
爽爽当然不懂什么是离婚,“离婚是什么?”
“爸爸妈妈分开了,你和谁在一起?”雨娟改变措辞。
“和妈妈一起。”爽爽高兴地说。在她的印象里,爸爸老是为吃饭的事情凶她,她不喜欢致远,她甚至为能摆脱致远而高兴。
生活里已没有了往日的和谐,雨娟在周六带着爽爽回娘家了。
致远当然想跟着去,结婚这么久,每次都是一家人一起出入于雨娟的家。
雨娟是想摆脱致远,当然不会让他去。
最后的胜利者当然是雨娟。
爽爽很高兴,她总喜欢新鲜的环境,在外婆家,她的生活完全不同。在那里,她可以拿着小挖挖挖土,她也可以到山上去摘树叶和院子的同龄人过家家;雨娟坐的是中巴车,车子走走停停,中间还要在镇上转一趟车,到娘家时要花雨娟一个多小时。雨娟很羡慕有车的人,如果开着自己的小车,大概半小时就能到家门口。
雨娟在车上不是那么好受,有点晕车。雨娟一般情况下不晕车,但身体不好时就有这症状。
费了好大劲,雨娟终于踏上了娘家的院子。
“雨娟,回来看妈妈了呀!”路上有院里的婶婶们和雨娟打着招呼。
“嗯,大家在晒太阳呀!”雨娟答应着。
“哦,雨娟你怎么瘦成这样了,眼睛和你妈妈一样了,全陷进去了。”
“哦,你家的爽爽倒还结实。”
雨娟听着这群最朴实的人的评价,她走进了家里。
母亲在后面种豆子,有心好的婶婶已把她母亲从土里叫了回来。雨娟的父亲在外做事,帮别人砌房子,雨娟的父亲比雨娟大三十岁,六十岁了。家里很宽的田地大部分都是也已快六十的母亲完成的,她的父母不愿也不能休息,因为还有个儿子在上大学。
雨娟每每想到这里,心就疼,很多时候,她觉得她对她的生活还是可以接受,她实在为她的父母的这一生感到不值,她很想报答他们,但她的经济条件是不允许她全权负责她弟弟的学费,也不允许她接着父母和她同住来享福,就算她愿意,她父母也不会接受的,她不是丽和凤,有着几百万,她只是个每个月领一千多一点点工资的教师。
雨娟妈看到女儿和外孙自然是很高兴了。父母想儿女永远比儿女们想他们的要多。
雨娟妈看到这母女,尤其是这已愈加瘦弱和显老的雨娟时,心里竟有说不出的伤感。她不希望雨娟能帮她多少,只希望雨娟快乐,按道理她也能快乐,为什么就会这样?
“致远怎么没来?”雨娟妈感到不太正常地问。
“他今天要到进修学校学习,没时间。”雨娟随便撒了个谎。
“你怎么就瘦成了这样?”雨娟妈还是忍不住说道。
“没有呀,我的一切正常,学校的老师都没说我瘦了。”雨娟不想说实话,她实在不愿加重母亲的负担。
雨娟感到在家的日子也是无聊的,母亲下午又去劳动了,雨娟在家看着爽爽和同伴玩。
晚上雨娟爸也回来了,雨娟和她爸爸的感情一向就很平常,记忆里好象没有父亲的关心。父亲不善言辞,但父亲还是爱她的,雨娟这一点她还是肯定的。
晚上,雨娟妈陪着雨娟和爽爽睡一床,雨娟爸一个人睡一个房间。雨娟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的胆子也开始变小,她只感到院子里死了太多的人,有老人,也有年轻的,就在寒假,和自己家有一点亲戚的一个婶婶死了,雨娟想起她的样子,她就害怕一个人睡。
雨娟妈知道女儿心中一定有事,她也能猜测这事一定和致远有关。雨娟一般要他们生日或者端午节等等什么节才回来,而且回来时会是三个人,而不仅仅是这娘俩。
“和致远吵架了吗?”两人都准备睡觉时,雨娟妈问雨娟。
“没有。”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告诉我是什么事情?”
雨娟实在不想说出原因,她还不想离婚,她不愿这样的事被家里的人知道,但她不能回避她母亲的问题,她选择了说前面发生的拿走三万元钱的事。
雨娟妈是个一分钱都舍不得用的人,知道这个数目心里是有点气,她能理解雨娟也难受了。可是钱已寄了,可不能让人受憋。
“那你也只能想开点,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折钱人安乐就行。”雨娟妈劝道。
“知道了,妈,我会多吃点,不让你担心的。”
雨娟知道这次回家会让她母亲如此担忧,她宁愿不回来。可从母亲的担心里,她知道她必须要好好生活,她不能病倒了,她母亲是经不起这样的打击的。雨娟的大部分性格是遗传了她母亲的,她母亲也是想会因一点小事可能想半天的人。雨娟也知道,这次看到她,母亲是要担心很久的。
也在这个晚上,雨娟决定和致远和解,既然不打算离婚,既然日子要继续下去,她早日原谅他,只会让彼此好受些。她也清清楚楚地知道,她和致远进行冷战,她不会比致远好受些,她还是渴望往日家中的笑声。
忘了吧,雨娟实在没有力气再去为这事伤心了,她紧绷的神经也需要休息了,不为别人,为了把她辛苦拉扯大的母亲,她也应好好活下去。
想通了,她心里的刺终于不那么痛了。这天夜里,她终于安然入睡。
一个人在家的致远感到的却是异常的空虚,他把他的所有时间都交给了网络,他连雨娟不在家的两顿饭都是用方便面替代的。
从雨娟分居以来,他都不敢用心玩游戏,就在这孤独的这天,他也只能用游戏来打发这时间,在游戏里,他也可以暂时忘掉这一切。
就在雨娟安心睡去的这个晚上,致远是在游戏里度过了一宿。在快要天亮时,他才睡觉。
周日,雨娟在娘家平静地度过,可在家里的致远却不平静了。
致远在快天亮的时候睡觉,一直睡到了接近中午。起床后他的肚子是很饿的,但实在没有做饭的想法,他到外面吃了快餐。
雨娟在下午要回来,他要使生活恢复正常。他把家里清理了一下,倒了垃圾,坐到了电视前,他知道雨娟讨厌他玩游戏。
致远喜欢看历史剧或者战争片,他在搜索着这样的节目。
正当他找到一个好电视剧的时候,电话响了。他感觉应是雨娟打来的,心里有着一丝的兴奋。
可这电话号码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朱梅的电话号码。
不接,这是致远的第一想法。
电话并没有无人接听而停止,它一直在响着,响着。
致远忍不住了,按了接听键,“你有事吗?”语气不是很友好。
“我想见你,你能和我说说话吗?”朱梅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没事我就挂了!”致远很气愤地挂了电话,他压根里没有要和朱梅在一起的想法,他爱的是雨娟,是他好不容易组建的家。那晚的事情致远知道朱梅是太主动,他唯一的错误是喝得太多。
朱梅从那晚后心情也不是很好,虽说她没有要拆散致远家庭的想法,但致远如躲瘟疫一样躲着她令她很没有面子。
昨晚,她去见了一个相亲的人,朱梅对他的印象很好,一起也玩得很开心。最后他们在宾馆里开了房,可当对方得到她时,却用恶语中伤她,“这么容易跟男人上§床,我是不敢要你的!”
回家后的朱梅感到特别地委屈,这样的男人占了便宜还要损人,这也是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她的心感到很苦很苦,她特别想找人说说话,她渴望能得到安慰。不知怎么,致远这时跳进了她的脑袋,她很想和致远说说。
想不到电话里致远也是这样对待她!
朱梅顿时感到世上的男人都是如此无情,她的生活是如此地无意义。她想喝酒,她唯一能做的是借酒消愁。
她家里有两瓶高度酒,她拿来杯子,就那么地倒着喝。
可借酒消愁愁更愁,朱梅想起昨晚那男人恶心的样子,就狠狠地喝着。然后又想起致远对她的冰冷,她又狠狠地喝着,再想起前夫的无情,她又拼命地喝着。
慢慢地,慢慢地,她感到天昏地转,她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了。
隐隐中,她只感到头疼得要命,她感到她拿杯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也许就会在这酒精中死去。
死,她还真想死,死了就一了百了。
致远挂了电话后,电话竟没有再响了。这突然的安静倒令他有点担心,他突然感到自己很残忍。
在电视剧播完一段放广告时,致远感到还是应该问问朱梅到底想说什么。
已经醉得很厉害的朱梅听到了电话声,她按了几次才按准那接听键。
“朱梅,你想说什么?”致远的声音,温柔代替了之前的粗鲁。
“我会死了。”朱梅费力地说了几个字,电话就掉了。
“喂,喂……”无论致远怎么喂,对方已没了声音。
致远吓倒了,他放下电话就往朱梅的家奔去。
咚咚咚,他用力地敲着朱梅家的门,这时的朱梅还有一点知觉,她凭感觉走到门口,费劲地把门打开了,人却倒在了地上。
“朱梅!朱梅!”任凭致远怎么喊,朱梅都不答应了。
致远感到屋里是酒气扑鼻,他用手放在朱梅的鼻孔前,朱梅呼吸还是很正常,他想朱梅一定是醉倒了。
他赶紧到下面的诊所请来了医生,医生给朱梅挂上了盐水。
盐水是一直在吊着,朱梅还没醒,这时的她把屎尿都拉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