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州厨子做的那些家常菜难等大雅之堂,总是比不上王府中厨子的手艺,偶尔吃一次,换换口味还可,若是经常吃,恐怕也会腻了吧。”赵瑗也是不甘示弱,话里带着深意地说道。
“即便只是家常小菜,但小宝儿偏偏喜欢,那有什么办法呢?”陈少煊不甘示弱。
饭厅中的气氛因两人的针锋相对而逐渐开始凝重起来,灵善远远地站在一边,直接无视冷嫦曦投来的救命视线。灵风则摸着鼻子站在院中,压根就没打算进屋来掺和。至于李雪烟,她算是个局外人,此刻正一脸兴味地坐在长廊上,敲个二郎腿,得意地望着冷嫦曦,笑得一脸春风。
冷嫦曦夹在两人中间,逐渐感觉头皮发麻,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于是,贴着一张傻傻的笑脸,脱口而出:“别吵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此话一出,那气氛更加诡异,灵善和灵风两孩子直接背过了身子,李雪烟毫不客气地笑了出了声,而那两尊大佛,则冷冷地望着她,用一种听不出口气的声音叫了一声:“小宝儿……”
顿时,冷嫦曦鸡皮疙瘩起了一层,突然觉得宁愿得罪阎罗王也不能得罪这两人。
“那个,那个,我们回去吧,回去吧……”实在没办法,这种气氛尴尬得太过诡异,冷嫦曦不得不撇开头不看陈少煊,推着赵瑗就往外走。
刹那,赵瑗因为冷嫦曦这个动作笑开了嘴角,他向陈少煊投去一抹得意的笑意,淡然地瞥了他一眼后,主动拉起冷嫦曦的手,口气变得温柔道:“好,我们回家!”
殊不知,在冷嫦曦转身推着赵瑗的那一刹那,陈少煊的眼光顿然黯淡了下来,脸上划过一抹自嘲,眼底带着一丝酸痛。
他不置一言,眼睁睁地望着赵瑗将冷嫦曦牵走。
回了僖王府,俨然赵瑗心中那股恶气是还没有出完的,他匆匆拉着冷嫦曦朝自己的小院中走去。
沿路遇见李伯,李伯神情激动,显然是在半道上等了他良久。
这位用心良苦的老人家在赵瑗第一次入府时,便认出了赵瑗就是自己在路上遇见的那名公子。当时,他老泪纵横,顾不得尊卑,一把将赵瑗拥入怀中,口中喃喃自语,全是自责:“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啊,若是当时能认出你来就好了,都怪我老人家人老,记性也差了,没用了,这一去就是大半月,这才让王爷遭了贼人的毒手啊!”
面对这么自责的李伯,赵瑗免不了一顿宽慰,后来因见不到冷嫦曦,也就没仔细听他唠叨,匆匆地出了府。因此,那李伯手中的信件直到现在都还未交给赵瑗。
见赵瑗拉着冷嫦曦回来,李伯急忙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本想掏出信件的,结果话还没开口,便被赵瑗客气地推拒了:“李伯,我一路赶来,两夜没有阖眼,如果不是什么急事,可否等稍晚些再说?我想先休息一会。”
一听他两夜没有阖眼,李伯当即心疼了,想着反正这王爷的信件什么时候交给他都一样,晚几个时辰也没关系,所以也没强行再拉着他,反而是心疼地望着他的脸感慨:“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这么多年没见公子,老奴想公子了。公子你先赶紧去休息,我让下人烧水,给你解乏,晚膳的时候再去叫你!”。
赵瑗冲着这个关心自己的老人感激地点了点头,拉着冷嫦曦便消失在李伯的视线中。
回到屋里,赵瑗“嘣——”一声把门给关上落了锁,顿时,冷嫦曦心底“咯噔”一跳,还未完全揣测到赵瑗的意图,便被赵瑗一把拉入怀中,张口狠狠地要在她的唇瓣上。
仿若惩罚一般,赵瑗啃咬了一番之后,力道变得轻柔起来,辗转吮吸,汲取她口中的芳香。
赵瑗因为这一个吻,气息变得越来越沉,怀中的人儿一直让他想的全身都在发疼。曾经,不曾尝过她的美味,所以还能忍,可一旦开了口,那便是辗转反侧的思念和企盼。
赵瑗的手徐徐滑入她的衣襟,覆盖在她一片雪峰之上,轻柔地捏着,薄唇一路下滑至她的耳畔,一口含住她的耳珠,如获至宝一般细细舔 弄。
一声无奈的轻叹从他口中轻轻溢出:“小宝儿,你说,我要如何惩罚你?”。
这话突然惊醒了变得有些迷蒙的冷嫦曦,她心底一颤,几乎是本能地,她急忙推开赵瑗,跳离他身子一步远,慌乱地整理着大开的衣襟。
赵瑗怀中一空,顿时生了几分恼意,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拒绝自己。
薄唇紧抿的赵瑗想冷嫦曦走进一步,一把捏着她的下颚,端详她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容颜,略带怒气道:“为什么拒绝?”。
“因为,因为……”冷嫦曦一时也找不到解释的理由,她也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动手推开他了。按理来说,两人都有了夫妻之实,在拒绝就显得矫情了。可就是没理由,她推开了他。
“是不是因为陈少煊!”突然想起这个可能性,赵瑗手下紧了几分,捏疼了冷嫦曦。
而冷嫦曦听他这么一问,心中“咯噔”跳了一下,急忙矢口否认:“你瞎说什么呢!我,我是为你好!”
冷嫦曦佯装生气,一把拍开赵瑗的手,怒道:“你这次回来是给你父王办丧事的。结果才一回府,就找我做那事,若是给人知道了,你的声誉还要不要,府中下人如何看待我?这王爷尸骨未寒,儿子就被人勾引,白日宣 淫,还真是孝顺啊!”。
赵瑗听她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确实是自己欠缺考虑了,看来这次回府,真的是只能看不能吃了。
心中感到有些遗憾,赵瑗解馋地在冷嫦曦嘴边偷了一个香之后,这才紧绷着身子离开她的屋子,回屋休息。
望着赵瑗转身离开的背影,冷嫦曦不知为何竟然松了一口气。
她此刻是心乱如麻,若果有人问她,爱不爱赵瑗,她想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爱!”。可是,虽然爱着,为何赵瑗的靠近会让她如此的不自在,如此的心慌意乱呢?心里似乎有一块地方因为赵瑗的靠近而慢慢抽离了身躯。只是,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冷嫦曦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脸蛋,喃喃自语道:“冷嫦曦,不能这样了,你马上就是要嫁给赵瑗的人,怎么能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呢?你肯定是有婚前恐惧症!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乱想的,一定是这样!”
她一遍一遍地给自己洗脑,企图将心底隐隐的难受清楚,似乎这个方法也起到了一些效果,半响之后,冷嫦曦果然不再这么难受了。
赵瑗回来已经七日有余,怕下人带着异样的眼光看冷嫦曦,总体来说还算安分,除了偶尔偷吃一些肉沫沫之外,其余还这么怎么占到便宜,这可憋坏了他那位开荤后就眼红不止的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