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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我是农民的儿子

1999年6月4日下午,细雨霏霏,永宁县王太堡109国道东侧的稻田油绿而清新。沿着泥泞的田埂,足穿高腰胶鞋,人到中年的王兴盛和他的助手张俊杰,撑着伞来到他们千万次涉足过的试验田,如数家珍般向笔者介绍:稻田里种植着不同品种的水稻,行距株距都有特别要求,且每一个“观察方格”都单独挂牌标记。当然,这几百个书签似的标记是王兴盛和同事们一个一个制作、编号,再一一系挂在标志细杆上的。

沉浸于迷雾的细雨中,面对纵横交错的水渠定格的静寂稻田,皮肤黝黑的王兴盛始终温情脉脉。无疑这一方块一方块的稻田是他生命流动的琼浆和精神乐园。投身于这抒情诗行般的乐园,动中有静,静中有动,王兴盛无怨无悔,豪情满怀。

他欣赏它们,一如作家欣赏自己的作品,将军检阅自己的部队。

他说他观察身旁一枝枝植株时,粗看娃娃的脸,再量娃娃的个头,后看娃娃的素质。而“选美”过程,又像从小学生中选中学生,从大学生中选研究生,从博士生中选领袖。犹如“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一样,来不得一丝一毫的马虎。

他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值得欣慰的是,宁夏解放以来,经过三代育种工作者的努力,宁夏水稻品种先后更新了六次,经历了“引进品种向自育品种”、“输入型向输出型”过度的发展历程,取得了引人瞩目的成绩。过去我们从日本引进过“京引39号”,从东北引进过“公交10号”、“公交12号”等品种,目前日本及新疆、甘肃等地的农科人员常来宁夏考察引种,这是对我们工作的肯定,也是我们工作中的动力。

在此以前,笔者去了王兴盛的办公室。门后的水田鞋,墙壁上的“宁夏水稻生育期间积温、单产、总产变化曲线图”和一捆捆干黄而倒挂的水稻植株样本,使主任办公室独具魅力。在交谈中,王兴盛说,在我的中学时代,罗雁珠和王锦禹两位数学老师对我的启蒙和教育最大,他们为人师表、治学严谨的工作作风,对我的成长始终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当然,那时的我也是一个很顽皮的学生,踢起足球来风风火火,死不认输,还加入了中宁县少年足球队。……后来,球踢不成了,就把稻田视作足球场,硬投入,软着陆,一“踢”就是16年。

他还说:参加工作以来,农作物所的赵仲修、王德、刘育灿、马骥、吴梁源等老一辈的农科人员的敬业精神,常感染着我,鼓舞着我,使我始终以饱满的热情投身于水稻育种工作,并深深爱恋上这片黄土地。我想,让宁夏的父老乡亲希冀的心灵感到充实,让宁夏的农作物优质再优质,是一代一代育种工作者最大的心愿。我希望自己的科研成果也能承前启后。因为,我是农民的儿子,这辈子干着为农民谋福利的事业,心里很慰籍。这些年,我虽取得了一些科研成果,但党和人民给予我那么多荣誉和鼓励。……今后,在水稻这个天地里,我还要走下去,不管今秋风和雨,只知播种为我职。假如还有来世,我想我还要和稻田结缘的……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任何领域,要想有一点点突破都很难。目前王兴盛主持研究的主要课题:一是水稻常规育种,二是水稻杂交优势利用,三是宁夏水稻的优化栽培。——让我们在新世纪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五十周年来到之际,关注他、祝愿他,如歌的年华,永远嘹亮在希望的田野上……

补记:王兴盛2000年荣获首届宁夏回族自治区党委和政府颁发的“科技创新奖”,奖励人民币30万元;2002年主持育成的大米优质品种“宁粳23号”,荣获国家科技部、农业部“新品种后补助奖”,并列入国家“十五”重点推广计划;近两年主持育成的大米优质品种“宁粳24号”,已作为宁夏优质大米基地建设主选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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