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些东西只是食物不是药,可以每天都吃。不像一些名贵的补品吃了容易上火,刚补足了气又得宣气,生生的白吃了。”
“也不像一些中药既怕搭配禁忌,又怕吃多了会积毒。”
“所以说这些虽比不上灵丹妙药立时见效,长久的吃下来一定有很大好处,不是都说药补不如食补么,便是这个道理。”
“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有哪位太医敢给您开这种方子呢。吃上一年也花不了二两银子,再被定成不敬之罪就坏了。”欢颜说罢捂着嘴轻笑起来。
皇后赞赏的点头,“没想到颜修仪还懂得药理。”
欢颜连忙答道:“皇后娘娘谬赞,臣妾不懂药理,只是在一些闲书里看来的,自己也试着吃过很久了,感觉还不错呢,才敢给皇后娘娘推荐着吃吃。”
冯昭媛在对面答了话:“怪不得颜修仪妹妹皮肤这么好,粉红粉红吹弹得破,回头我也试着吃上几个月。”
皇后笑道:“你若不忌讳,不是煮了三人的量么,让莺莺端来给你。”
冯昭媛站起身来半玩笑半认真:“我的皇后娘娘,您可折杀臣妾了。我有什么可怕的,莺莺,给我端上一碗来。”
莺莺连忙应了下去端了汤回来:“昭媛娘娘请慢用。”
冯昭媛端着汤碗坐下慢慢喝着,喝完后放下碗问道:“颜修仪妹妹,煮的红枣桂圆什么的我也吃过,不是红枣发酸就是桂圆发苦,这个怎么却这么甜呢?”
皇后也忙说:“对对,一般都是红枣发酸桂圆发苦,因此上我刚刚并没吃出来,那甜甜的原来是这两样呢。”
欢颜答道:“红枣与桂圆去皮核留肉打碎,就是怕煮好了吃着味道不好。”
那两人皆恍然大悟,冯昭媛更是说道:“颜修仪妹妹真是神了,我吃过的那些啊,还真真都是或带着皮核蒸煮,或打得不够细碎呢。”
欢颜羞涩摇头:“昭媛姐姐太过奖了。还有啊,如果每月那几天小。腹冰冷微痛,可以照样喝喝这个,只不过煮开了一会子后要多加上三五片生姜。”
“可是加了生姜的汤就一定要在白日里用,晚上千万就别喝了。”
皇后颇感兴趣的问道:“这是为何,怎么晚上就不能喝了呢?”
欢颜回答道:“回娘娘的话,有句话说道,早吃姜胜参汤,晚吃姜赛砒霜。说是赛砒霜呢,倒是有些夸张了。”
“其实只是因为晚上身体需要休息了,再吃了生姜这种温热的东西,容易积攒火气。”
皇后与冯昭媛齐齐点头表示记下。
众人又坐着稍稍聊了会儿,齐齐起身向皇后告辞。皇后言道有几日没去慈宁宫探望了,于是一起出了门,带着莺莺往慈宁宫而去。
各自告别后,李朝霞拉着欢颜的手一起往回走。两人一路上偶尔惊叹有小草发了芽,又欢快的指着说快看小树露出嫩黄了,绿俏红艳两人在后面跟着相视而笑。
萧充容也在回宫的路上走着,与往常不同的是身后不单单有上官婕妤一人,陈婕妤也跟在后面。
萧充容恨恨的骂着杨玉枕:“什么东西,才侍。寝了一次,眼睛就高到了脑门子上去。这要是她得了宠,还不得把我踩到她脚下去。”
陈婕妤谄媚的笑着,“是啊,那杨玉枕打扮得活像只大花公鸡,还自以为很美的样子,哪里有充容娘娘这股子劲儿。”
“不过充容娘娘放心吧,谁受宠也轮不到这杨玉枕受宠去,咱们皇上还没那么没眼光。”
萧充容略微想了下,点头道:“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皇上若是喜欢这样的狐。媚子,不是早就将王才人宠了个够么,哪里还轮得到她。”
“本宫只不过看着那杨玉枕趾高气昂的,心里就不舒服!你们说,她不会是怀上了吧?”
上官婕妤在一旁扑哧一笑,萧充容恼怒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连忙忍住笑低下了头。
陈婕妤听得萧充容的话后自顾自说道:“要是让她先怀上了,咱们这先进宫的脸可往哪儿放。”
上官婕妤与萧充容同住永顺宫,又比萧充容低一个位份,自然不敢反驳她,平日里人多时也极是安静恭谨的。
可反驳起陈婕妤来丝毫不留情面:“我看姐姐你脑子不大灵光,那杨充媛侍。寝才刚刚几天?谁家女人怀上一个那么容易?若真那么容易的话,你怎么没怀上一个?”
陈婕妤也没恼,掰着手指算了下,说道:“也是,还不够十天呢,哪里就知道是不是怀上了。看来以后还得多注意她才好。”
言之意下不是说杨玉枕怀不上,而是就算怀上了现在也不得而知。
上官婕妤无奈的摇了摇头,进得宫后遇上这么一群女人,没有两个头脑清楚的,相斗都没有对手,一点儿都没意思,唉。
不过那颜修仪还真不是个简单人物,眼下这是尚未及笄啊,如果及笄后能够侍。寝了,说不准还真是个强硬的对手,看来以后得多多留意她才对。
这三个女人兀自在这里把这个那个当做假想敌,还没来得及想过皇上有多久未召自己侍寝了。
不过也是,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很多好久都没侍过寝的宫妃,嫉妒起来更是恶毒的可怕。
她不会去想是自己哪里不够好使得皇上不喜欢,只会偏执的认为,是受宠的那个强夺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去。或霸占着皇上不撒手,或在皇上跟前说了自己一些坏话,才使得自己在这深宫内院如守活寡。
各怀心思的萧充容与两位婕妤分别回了自己的住处,萧充容依旧恨恨的在心里骂着,将一碗茶一滴不剩泼到了自己的宫女身上。
确实,萧充容派人打探过,最近一次侍。寝的就是杨玉枕了,自打她侍。寝过后,皇上一直歇在养心殿。
若说忙于国事吧,最近两年国泰民安,哪里有什么需要连着几夜处理的大事。说不准就是杨玉枕那青。楼出身的娘,教了那小妖精什么绝招儿,勾走了皇上的魂儿。
没准儿侍寝后皇上还说了留,想等上些天看看那小妖精可曾怀上,对,绝对是这么回事儿,若是留了,怕继续侍寝。伤了那小妖精的身子。
萧充容被自己的想法气得浑身发抖,将矮几上的瓶瓶罐罐全都拂到地上摔碎还是不解恨,又将手上的翠玉镯子摘下狠狠得摔成碎片,方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
上官婕妤在偏院里听着萧充容偏殿传来的瓷器碎裂声音,心里差点笑开了花儿。怎么这东六宫里除了冯昭媛,全是些草包美人?不不,那个颜修仪应该除外。
而陈婕妤回了永和宫自己的偏院后,因为偏殿里住着冯昭媛,并不敢闹出大动静来,只是浑身无力的靠在软榻上发呆。
心里恨不能立马儿冲到杨玉枕跟前,给她灌上一碗青。楼里那种黑药汤子,却只敢想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