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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非命(1)

两只鲜艳夺目的手,绯红。右手握剑柄,左手抚着剑尖。剑很大,也很沉,汉子两手下垂地拿着。这个人好像被黑色包裹着,只有头和剑是亮的,亮得耀眼,甚至失真。这便更衬托了那双手的绯红,像一双美妇人具有的小手,简直生错了地方,不该长在黑衣秃头汉子的身上。

零 壹

从天香楼的窗牖看出去,雨像从天上剃下来的一撮撮黑色断发,往下掉。理发匠的刀好快,不停地剃,黑色断发便掉个不停。虽然是白天,雨却是黑的。

天香楼上,有个汉子手拿着一把剑,穿墨黑的衣服,黑得仿佛会滴下墨汁来,秃头。两只鲜艳夺目的手,绯红。右手握剑柄,左手抚着剑尖。剑很大,也很沉,汉子两手下垂地拿着。这个人好像被黑色包裹着,只有头和剑是亮的,亮得耀眼,甚至失真。这便更衬托了那双手的绯红,像一双美妇人具有的小手,简直生错了地方,不该长在黑衣秃头汉子的身上。

他站立的姿势有些昂然,脸部表情异常凛冽,似乎随时要作出剧猛的运动。他两只穿黑靴的脚,大大咧咧而又不以为然地张开,就是说,他也可以持久地这样站着,拿着剑,昂着头,嘴向上撇着,仿佛进入恒定状。他脚下扔着一堆布或一身衣服。不,是躺着个穿着那身衣服的人,此人不动,可能死了。

持剑者目光注视着五米之距——两个戴棕笠者正稍低首,窃窃私语,像商谈什么,不让持剑者听到。一个背着他,另一个能够看到脸,却面色凝重、为难,眼睑下垂,零乱且密集的胡须几乎遮住了嘴,只看见高且直的鼻梁骨以及鼻翼一边的阴影,那种感觉是有些肃穆的。初看上去,好像人是被持剑者杀的,再看三人的情态,隐约可发现,持剑者可能是被杀者的朋友,或许他闻讯而来,是要复仇的,却被同来者止住,先问明情况再作反应。那位同来者就是跟另一个人窃窃私语而一脸肃穆的人。背对持剑者的,看似与被杀者有关,似乎还不仅是个目击者的身份。他直接而又不失委婉地叙说祸起萧墙的全过程,并打着一些含义不明的手势,那手势因说话时的激动,显得有些乱七八糟。但他的叙述肯定较有说服力,且关键是杀人者已逃逸,所以听者是安静而耐心的。当听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时,知情者的脸色由庄重化为了肃穆,可能被杀者的结果是咎由自取,这仇也就没法报了。两个低声说话的人,说者叫左靖,听者名为张草,持剑汉子叫金颗。

金颗长着一颗金光闪烁的头颅,十分骄傲地昂着,或许他意识到自己有颗不错的脑袋,并为之得意。后来有悬赏黄金百镒求购此头,他便出名了。人叫他金颗。他的朋友只唤他老颗、大颗、黑颗。

天香楼命案的真实经过,可能与身处天香楼的目击者左靖向张草的叙述略有出入,但大体一致。那天,原属三国交界的边鄙之地帽州,同时又是三国交汇的要道边城,逃亡的赵国名将赵牧,在下雨街一家名叫天香楼的酒家,遇上了久别的老友浦牢。

当时窗外正飘过来一股极浓的草灰气息,还有树木清气和风的凉气,以及柴米油盐的味道。一个持花男子像阳光一般经过。窗内满是烧焦的锅巴,混杂着隔夜溲水和粪坑的污淖之气。忽然有了酒的烈香,赵牧看见一人侧身欠腰,歪着脸,两根手指头捏着个红得鲜艳的鼻子,声势浩大地狠劲煽鼻子,像跟那鼻子过不去。店小二招呼,也无暇作回应。好像天大的事,莫此为甚——这人就是浦牢。

赵牧将一头显眼的红发包扎着藏在一顶散发着桐油气味的棕笠里。一张逃亡者的脸与过去相比,又黑又沧桑,只有两只眼睛光彩不减。

看似的不期而遇,令二人都有些大喜过望。毕竟这年头高兴的事太少,尤其是亡国之臣赵牧,一直在流浪与亡命他乡的同时,盘算着复国灭秦。他甚至一相情愿地认为,像浦牢这种江湖豪客恰好可以成为他的帮手。赵牧与浦牢可谓相识多年的故人,早在赵国,赵牧帮过他的忙,解决过几次在浦牢看来都是解决不了的棘手的事。而这在当时身为赵国将军的赵牧眼里,不过是区区小事。问题是浦牢是个刀客,他受雇杀人,不问缘由,在赵都作案不下七次,其中三次被捉,都是赵牧为他开脱了。浦牢第三次出来时,乐呵呵地对赵牧说,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这回浦牢遇上赵牧,不是巧合。赵牧现在亡命天涯,浦牢已受雇杀赵牧。这次看似无意中的邂逅,其实是个精心安排。

赵牧见到浦牢很高兴,对方也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是快活的。寒暄过后,赵牧问,最近在干什么?

杀一个人。浦牢回答,干老本行。

赵牧没问杀谁,这不该问。赵牧知道这是行当里的潜规则与秘密。别人的秘密最好别去打听。赵牧只说,来,喝酒。

浦牢兴致勃勃,好像打算主动将自己要杀的那个人透露给故人。他说,我杀了这个人就洗手不干这营生了。

那好哇!赵牧笑道,他甚至觉得正中下怀,可以就此拉这哥们干更有意义的事。没容赵牧说出这层意思,浦牢脸一虎,道,好什么?我看不好。说罢,赌气般一口喝光一碗酒。赵牧只顾笑,也将碗中酒饮尽,然后起身拎着酒坛朝两只黑釉澄亮的碗里倒酒,嘴里说,干吗不好,像我,不做将军了,就不杀人,心倒踏实了。只是话又得说回来,我之所以能够屈辱地活到今日,便是有一个人我不得不杀!

浦牢似乎听出了什么,嘿嘿地笑,说,你是来找我杀人的吧。

赵牧说,先别提这事,来来,再喝一个。

我知道你想杀谁!浦牢盯着赵牧的眼睛说道。赵牧警觉,眼也像刀子似的盯着他。浦牢面带笑,不以为意地说,不就是想捅破天吗!

天?赵牧看四周,唯恐别人听见,不置可否地诡秘一笑,说,天要下雨呢。浦牢毫不在意,只管大大咧咧地说道,我想过帮你干这事,可现在干不成,恐怕以后也没法干。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干吗不自己杀了他?你可是威名赫赫的将军啊!

将军只在战场取人首级。赵牧说,在千军万马之中才能找到杀人的勇气。

浦牢斜睨他一眼,现在呢!难道就胆小得连杀个把人的胆子都没有了吗,是不是?所以你要找我?

赵牧不语,仿佛陷入难堪,又像在找个合适的借口来回答。他说,我已经很久不做将军了,只是个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逃亡者。再说,我不做暗中杀人的事,那是你们的活儿。

浦牢不屑,显然对赵牧的这番话不满。

一只麻身苍蝇很不合时宜地在眼前晃,发出讨厌的嗡嗡声。浦牢两只大手带着莫名的愤懑,出其不意地将苍蝇夹击其中,拍打的声音丰满而嘹亮。

他将粘着苍蝇的左手掌向赵牧摊开,那只倒霉的东西早已稀烂。浦牢像是朝赵牧出示了一道谜,说道,知道我手头接的是桩杀什么人的买卖吗?又发牢骚似的骂了一句,我本来不想接的,不想!

可你还是接了,是吗?或者说,你总得吃饭吧。

你说对了。浦牢抓过酒坛往自己碗里猛倒酒,好像把另一只空碗忘了。他咕噜一声,喝下去一碗,用很脏的袖口擦擦胡子上的酒水珠子,说,我这桩买卖的雇主可大大有来头,付的酬金也大。我只要做了这一回,下半生吃喝都不用愁了,哈哈!我不想做也得做。你说呢!兄,我说你该为我做成这样的买卖高兴,来,今天我们一醉方休,酒钱我付了。老板,拿酒来,再拿两大坛酒来!咱兄弟醉死在这儿,也要死……死个痛快——痛快!呃,我做了这回,以后就不为啥事犯愁了,不!

噢,这对你可是桩美事。愚兄为你高兴,喝。

赵牧的脸上始终带着固定不变的笑意,使他的下巴有一条皱纹特别突出,那似乎是一种天神式的怜悯。他不可能不注意到浦牢在说那些话时情绪起伏很大,悲喜不明,满是血丝的眼里噙着泪,两颗眼珠似在血水里沉浮、挣扎。

兄,告……告诉你,我这回受雇要杀的可不是一般人。

哦?

过去杀的不算,都不值钱,这回总算碰上一个值钱的。钱这东西,他老人家最大!浦牢笑了笑,说,杀了这人之后我就不再杀……杀人了。呃!浦牢边说话边打着响亮的酒嗝。一只手却将放在旁边靠着凳脚的刀,搁到凳面上。

说到钱这东西嘛,再多也有用光的时候。赵牧慢悠悠地说道,那时你已不杀人了,总不能做打草鞋或者屠狗的勾当吧?

窗栏外的街市传来嘈杂的喧闹,听上去又像茶水烧沸的声音,喧腾、闷灼,像在一把壶里。

浦牢笑起来,像放一串古怪的响屁。他说,我打的是一劳永逸的懒主意。

一劳永逸?赵牧皱了皱眉,那个将要被杀的主儿值那么多钱吗?

值,人家说——准值!

那就好,来,咱兄弟接着把这碗干了,祝浦牢走运。

唉,浦牢端着酒碗却长叹一口气,很是无奈,好像刚才的兴致全让这声叹气带跑了。

怎么?赵牧也停碗,问。

只怕我杀不了那个人。浦牢说。

赵牧眉头凝起,说,他本事太高?

浦牢没接话,莫名其妙地笑起来,笑个不停,弄得赵牧有些不好意思。你在笑我。赵牧说,是在笑我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浦牢忙说,兄,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笑,没别的,真没别的意思。

持花男子的身影又从窗外经过,他很瘦削,好像在等一个人,来回走动。持花男子有很细腻的五官,走路的姿势也好看。他穿着未渲染的原色大红衣裳,一望便知是个艺人。他手中的花却是金黄色的,像双手捧着金子,熠熠生辉。

零 贰

刀客浦牢与赵国亡命之将赵牧聚饮帽州天香楼时,浦牢早年合伙做杀人勾当的哥们老颗,正拉着书生张草从千里之外赶到了帽州城下。二人下马,张草是个瘸子,腿脚有毛病,走路时身体不平衡,一拐一拐的。陌生的帽州城池引起书生张草的好奇,他东张西望,打量上百号身穿黑衣的工匠,这些工匠正在忙忙碌碌地扩建城墙。工匠们表情诡异,夸张的号子和叮叮当当捶打石头的声音混成一片,空旷而嘹亮,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改变什么,或严格实现城池设计者的意图。

老颗猛揪张草一把衣袖,道,瞅个屁呀,进城啊!

张草身子一趔趄,绊到石头,险些栽倒。老颗笑,脚迈得却急。

张草无奈,叹口气,被老颗拽入了帽州城门。帽州城里皆是狗屎色的房子,空气中满是臭烘烘的味道。张草打了个响亮且清脆的喷嚏,两匹马跟在身后,一匹白,一匹黑。

浦牢从座上起身,一步跨过去,不知是想为赵牧加酒,还是以示朋友的亲热。总之他这个动作尚未完成,大腿却将搁在凳子上的刀哐啷一下碰落到了地上。赵牧欠身,仿佛要去拾。浦牢抢前,手摸到地上的刀柄。两人欠身在桌下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接着又不约而同地爆出一阵大笑。

赵牧兄,你胆子变小喽!浦牢开玩笑似的说。

是啊,久不用刀,胆子反而小了。赵牧自嘲道,刀就是人的胆呐!

浦牢摸着刀说,我不知刀是不是人的胆,可这刀是我讨食的家伙。

赵牧满脸是笑,向浦牢伸手,让我看看你们刀客的刀,到底是什么样的。若是我以后死在这样的刀下,也明明白白。

面对一脸客气伸手过来要刀的赵牧,浦牢怔住了,说,刀客的刀一般是绝不会给人看的。说罢,他还是大大方方将刀递过去,不无豪爽地说,你是我朋友,例外。

赵牧接过刀,眼盯着浦牢缓慢而又认真地抽出刀,刀的身子在抽出的过程中,浦牢只看着那刀,一脸心满意足的憨笑,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然而一把杀人的刀绝不是孩子,它一经出鞘,空气顿时变得寒冷。赵牧拎着这把杀人不眨眼的刀,仍盯着浦牢。浦牢的笑好像僵在脸上。

赵牧熟练地将刀在空中做了个漂亮的劈杀动作,刀就不见了,像是活的,自动收回了刀鞘。赵牧笑吟吟地将刀还给浦牢,嘴里说,好刀。

浦牢反而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接回自己的刀。赵牧诚心诚意地向他递过去,说,不知谁有幸成为最后一个让这把刀杀了的人。

浦牢噢了一声,如梦方醒,接过刀,仿佛找回了刀客的身份和感觉。刀在他手上如同婴儿被捧在怀里,显得格外爱抚又唯恐再让人夺去。他长满络腮胡的脸上恢复了自然,也恢复了自信。他冷冷的甚至是很不客气地抛出一句,那一大笔金子要最后死在这把刀下的人是个名将。

名将?

对,一位国破身存、逃亡在外的名将。

这样的亡国之将,在当今至少有上百个。赵牧慢条斯理地说,这把刀要杀的会是哪一个呢?

浦牢眉毛一扬,说,最有名的一个!

刀客浦牢的一对眼是吊的,像白额吊睛的老虎,两处上眼泡虚浮,好似撑开的伞,大而张扬,眼皮似要把眼睛遮住,但他说话时总努力扬起眉毛,将眼睁大,那两把伞就时时像顶着劲风。

谁?赵牧盯住他的上眼泡道。

你——不认识——浦牢的眼皮往下一搭。

我不认识?

你知道!

不,我哪儿会知道。

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

他和你一样。

没人和我一样,没有。

他不可能不和你一样。

嘿嘿,这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哪怕是孪生兄弟也不一样。

他不是孪生兄弟。他和你就是一模一样的——一个人。

你是说——

窗外有男子瓮声瓮气故意放大的嗓门在唤一个女人,玉豆、玉豆——婆——玉——豆!女人急忙回应一声,尖细而悠扬。两个声音都似从烧开的茶壶里冒出来的。

女人就是梭叶子。浦牢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梭叶子,什么梭叶子?赵牧摸不着头脑。浦牢就笑,答非所问地话入正题。

对,所以我说你知道,他是你也是我的朋友。只是,我不想杀他,又不得不杀了他。

哈,你是在说梭叶子,这是一个玩笑吧!

玩笑?不,我不是在说梭叶子,对一个刀客来说,从来没有玩笑,刀客压根儿便不明白玩笑是什么东西。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我考虑了很久,面对雇主付的那一大笔酬金,我不能不动心。

我想你是对的。付你酬金的人肯定是秦王。

不错,这可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雇主了,算他看得起我。

你杀人很有名。

惭愧,只是一直没有富起来,否则早就洗手了。

洗得干净那双杀人的手吗?

天下最大的杀手,洗手之后都可以当皇帝,天下最小的杀手为什么不可以洗手做财主。浦牢理直气壮地说过这句话后把头扬得很高,仿佛他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干杀人勾当找到了最好的借口,并且以此可以确定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理由。

赵牧击掌,一下、两下、三下,口里说,好,说得好!

零 叁

过了很久以后赵牧都没弄懂,想得那么清楚的刀客浦牢,当时为什么还那么多废话,为什么不早早趁他不备,动手一刀结果了他。为什么,想急了的时候他甚至会犯糊涂。也许赵牧确实是将到处杀人作案的刀客浦牢看简单了。但他清楚地记得浦牢临死之前跟他说过的话。

那天在帽州下雨街酒楼里,当刀客浦牢喝完第二坛酒时,浑身都散发出酒气,像一个从酒坛里拎出来的人,可他没醉。酒跟浦牢的关系,就像女人,他说,越喝越亲,酒就成了他的老婆。浦牢行走江湖,也就不是一条光棍了。

浦牢喝酒后难免会说些混话,但那回他的话,句句说得明白,赵牧倒糊涂了。赵牧明明意识到浦牢是秦王遣来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杀手,自己反而一身轻松起来,而浦牢却在犹疑与挣扎。他将抱在胸前的刀重新支放到凳脚上,说,当我好不容易面对那个杀了可以让我发财的人时,我竟没出息般的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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