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给人的感觉总是温暖的,可能永远保持着笑容的人又有几个。
胡丹望着万花楼来往喜笑颜开的人群,新的一天又将到来,然后对于他自己来说呢,是又过去了一天么,离死亡近了一天么,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有许多事你知道得太多,带给你的只有更多的痛苦与烦恼,“人生充满了无柰,不喜欢做的事,不喜欢遇到的人却总发生在你身边。”胡丹在马上,依稀无法忘记金如意的温柔,他并不认为自己做这一件事是种罪恶,可却并没有内疚之感,因为昨夜里他们只是在相互取暖而已,他们都寂寞,寂寞,只有寂寞,他们才会做出如此的事来。寂寞,寂寞是没有理由的。寂寞总让一个人不能控制着自己的灵魂。朝阳初起,万喽光线晒照大地,照得每人都很温暖。胡丹却要走了,离开这里任何一个地方也许将会是永别去。但在清晨,他却觉得很冷,不过他也庆幸,毕竟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来到这里,他挥起了马鞭,再回过头去看一眼他熟悉,也给了他快乐与痛苦的万花楼,他真的要走了,可是这一次,他的马鞭却又没落下去,马也没动,因为他看到了小四爷。
小四爷正站在万花楼的门边,脸止正有着汗水。但汗水仍不能抹去他脸上的红胭脂,昨夜里他肯定又找了个女人,但他身体很好,人也年轻,所以根本没给人很累的感觉,他的剑也挂得好好的,无论他找了多少个女人,他仍然还是他,小四爷在江南一带是谁也不敢小觑他的,胡丹当然也不会,因为他们是好朋友。
小四爷看到胡丹时松了口气,大笑着冲了过来,大声说:“臭坏蛋,一年不见,原来你还没有死,怪事怪事。”
胡丹淡笑着说:“在下本以为是来给小四爷去烧点纸钱的,居然还健在,真是让人失望啊。”
小四爷盯着眼说:“笑话,我天天睡在胭脂粉中,那有臭坏蛋那么容易挂掉……”
胡丹大笑着说:“正是人在毒中不知毒味,兄弟你身中巨毒,若再不找解药,只怕为时已不久,这倒可麻烦了,看来又要在这里玩几天才能走了。”
小四爷一把抓着他的衣领,假装生气地说:“谁说胭脂有毒,谁就是笨蛋。”
胡丹正色说:“胭脂本无毒,可品久了,也会有毒,此毒小可倒有一绝妙解毒妙方,最好用二十斤精酿的女儿红洗一洗足下的肠胃,一天洗五次,如此一年就可解其巨毒了。”
小四爷哈哈大笑,说:“原来你是想喝马尿,哈哈。”忽然神气一变,低声说:“听说昨晚你在金姑娘房子里做贼,你到底偷了些什么?”
胡丹得意忘形地说:“美人房间里能有什么可偷的,窃香偷玉正是小坏蛋的拿手本事,小四爷啊小四爷,你便是再学半年也极不上我的。”
两人大笑,这就是好朋友,无论你对他说什么话,对方都不会生气,无论你想怎么做,对方都不会介意,因为真正的朋友,就是另一个你自己,胡丹与小四爷都深深懂得这个道理,所以懂道理的胡丹绝对不能对小四爷太客气了,于是这对懂道理的好朋友,去了酒楼。
胡丹抬着头望了望四边,说:“这家酒楼一年前可是没有呢。”
小四爷说:“是啊,这家酒楼是胡兄弟走之后才修建的,今天这酒楼刚好是开业了一个月了。”
胡丹一怔说:“如此说来,我倒与这个酒楼有缘呢。”
小四爷笑着说:“哈哈,正有所感,这家酒楼名字就叫做有缘的酒楼。”
胡丹笑声更响亮了,说:“这酒楼如此有趣味,想必这老板定是个趣人。”
小四爷说:“那是当然,老板不但是个趣人,而且还是那种很有趣味的人。”
“哦。”胡丹笑着说:“怎么个有趣法,你倒是说来听听啊。”
突听一人笑着说:“小四爷就不必说了,你要真的想听,我说给你听可好?”
声音很甜蜜,很是悦耳,能让男人一听就起了某种不良诱惑的那种声音,当然绝对不会是男人的声音,胡丹一听之下就觉得这声音很是熟悉,但目光所及,立即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说话的人是一个少女,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她算不得上很美丽,但无论谁望她一眼,就绝不会轻易地放弃,她那双眼睛好象随时都会勾去你的魂魄,胡丹当然没有见到过如此之女色,胡丹本来一向对美貌女孩子很感兴趣的,只是此时想这女孩子不请自到,看样子不是好惹之人,最好别去惹她。但他失望了,这女孩子不但是在对着他说话,反而旁若无人地走到他们桌子边,坐到胡丹的对面,双眼定定地看着胡丹,胡丹脸有些红,无论谁见到这种女孩子,都不禁会心动的,胡丹原谅了自己对女孩子的好感,既然来了,他就不应该怕,于是胡丹带着微笑着说:“姑娘若是来喝酒,那你是来对地方了,也是你找对人,如果姑娘是想来讲故事,那就只怕我们哥们会让你失望。”
女孩子先不说话,用手抓起一个酒杯,胡丹刚用来饮酒的那个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说:“我喝酒不是很在行,我真的是来讲故事的,我想给你们讲一个个关于你的故事,你确认你自己不想听听么?”
“哦。”胡丹认真地看了女孩子一眼:“你认识我?”
少女给了他一个笑容,说:“以前不认识,今天……现在已经认识了。”她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你若是不想听,我立即就走。”
胡丹听到这里,实在想听这女孩子到底会说关于自己的什么故事了,忙说:“两个臭男人在一起喝酒也无趣得很,姑娘若是愿意给我们讲故事,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并且还可以送些碎银,给姑娘去买些胭脂。”
少女展颜说:“那倒不必了。”说着从自己衣袖之中拿出一张画像来,慢慢展开来,然后说:“胡少侠可否认识画中此人么?”胡丹当然认识,这本是画给他的画像,画中的他正骑在一匹骏马之上,衣服飘渺,手中握着柄利长宝剑,从人群之中冲了出来,此画传神至极,无论从那一细节,都似入木三分,胡丹不由看呆了。少女接着说:“这张画可画得还过得去么,只是小女子感觉仍是无法描绘胡公子的风神万一,实为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