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无量无边,烦恼也有八万四千种之多。而烦恼就如同荆棘丛生的沼泽地,横贯在人们的脚前,许多人受其羁绊,而陷入这痛苦的泥潭中。其实,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无论是惊涛骇浪,还是富贵荣华,于人生而言都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又何必执著于人生的烦恼。无烦恼清净的心,犹如远离乌云的万里晴空,在《大圆满窍诀》中也如是说:“若是证悟了如虚空般的法性,那就得到了无死的智慧”。无烦恼清净的心就是得到寂止与胜观双运的智慧境界,这时自己身心得到堪能,五眼六通也能自然现前,喜乐自会出现在心中。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喜乐不是永恒的,痛苦也不是永恒的。当你烦恼时,你应该询问自己究竟为何烦恼。只有避免自找麻烦,才能得喜乐。
一天中午,洞山在小溪边洗钵,对岸的两只乌鸦为争夺一只蛤蟆相互争斗在一起,打得你死我活,不可开交。一个小沙弥喊道:“师父,你看,你快看!它们怎么弄到了这个地步?”
洞山说:“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乌鸦争蛤蟆,老鹰吃乌鸦,本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小沙弥心被境转,以自己的标准评判是非,是妄生分别,平添烦恼闲事。世界上有许多像小沙弥这样的人,喜欢以自己的标准评论他人的长短是非,从而自寻烦恼,使得自己和他人都不自在。
佛曰:喜乐不是永恒的,痛苦也不是永恒的。当你烦恼时,你应该询问自己究竟为何烦恼。只有避免自找麻烦,才能得喜乐。
众生都不愿意自扰,不愿做庸人,但若要做到这一点并非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人之所以缺少喜乐,就是因为其生活得不够单纯。现代人的思想越来越复杂,杂念越来越多,远没有古代人那么单纯,因而,现代人总觉得活得辛苦。事实上,生活本身并不需要刻意追求什么,不需向生命索取什么,毕竟简单原本就是一种难得的幸福,正如佛说的那样:“诸幻皆悉离。”
从前有一个国家,五谷丰登,人民安宁,没有疾病,人们日夜歌舞,无忧无愁。国王问大臣:“我听说天下有一种东西叫祸,不知祸是什么样的?”大臣们回答:“微臣也没有见过。”
国王就派遣一个使臣到邻国,去买祸。天神变为人,在市场上卖“祸”。“祸”的模样像猪,用铁锁链捆着。使臣问:“这是什么?”天神回答:“祸母。”使臣又问:“卖多少钱?”天神回答:“一千万。”使臣认真看了又看,又问:“它吃什么?”天神回答:“一天吃一升针。”使臣买回祸母,便挨家挨户地搜求针。这样,国民三三两两,见面都是互相索针。派出求针的人到处扰民,所到之处,民不聊生。
大臣报告国王:“祸母扰乱人民,百姓失业,我们想把它杀死扔掉。”国王说:“行。”于是群臣把祸母拉到城外,刀刺刺不进,斧砍砍不伤,击打打不死。群臣堆柴草烧它,祸母被烧得全身通红如同一团烈火,跑出去了,逢村烧村,逢市烧市,入城烧城。就这样跑来跑去,国家被扰乱,百姓遭受饥苦。
原本歌舞升平的国家,因为多事的国王而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天下本来无事,都是众生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才将事情越弄越糟。对于一些事情,究竟是做还是不做,并非完全取决于事情本身,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时机和能力。若执著于结果的完美,就会使过程变得枯燥无味,而结果未必就能达到自己所追逐的完美,只有轻松地面对周围的人与事,才会得到更多的喜乐。
从前有一位僧人学习入定,可是每当入定不久,他就感到有只蜘蛛钻出来同他捣乱,令他不能专心修行。
他无可奈何,只得请教师父:“我一入定,就有大蜘蛛出来张牙舞爪,赶也赶不走它。怎么办?”
“下次入定时,你在手里拿支笔。如果它再同你过不去,你就在它肚皮上画个圈,看看是哪路妖怪?”师父如此说道。
那僧人半信半疑,心想:“就姑且照着试试看吧!”
想罢,那僧人真的准备一支笔。
他再次入定,果然那大蜘蛛又出现了。他迅速拿起笔,在大蜘蛛的肚子上画了个圆圈。那圈刚一画好,大蜘蛛就销声匿迹了,从此僧人安然入定,再无困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僧人才出定。他低头一看,原来画在大蜘蛛肚皮上的那个圈圈,竟赫然出现在自己的脐眼周围!这时,他才深深地意识到:原来入定捣乱的那个大蜘蛛,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于自己的内心。
《新唐书·陆象先传》云:“天下本无事,庸人扰之而烦耳。”世间之事往往就是如此,有一半的烦恼是我们自己想出来的。众生看别人时看得都是清楚明白,但却看不清自己。在人的一生中,失去和得到是成正比的,因而众生要弄明白,自己究竟需要什么,无论是研读书籍还是创造事业,无非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好一点、快乐一点,众生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得到喜乐而努力,不要到最后反而得到更多的烦恼。
人的心情会随着时间的转换而改变,在日常生活中,每时每刻都会发生新的事情,众生的烦恼也会随之而来,一旦积蓄过多的坏情绪,就会影响我们的好心情。事实上,烦恼是众生自找的,无论是过去,还是正在发生或是未来还没有发生的事情,都大可不必烦恼,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而现在的一切还未形成定数,不值得烦恼,未来的事情还未发生,更不用烦恼……总而言之,无论在何种境遇之下,都不要庸人自扰,那么,喜乐就会出现在心中。
越聪明,越烦恼
众生的心灵,若能如莲花日月一般,超然、平淡、简单,无分别心、取舍心、爱憎心,那么,便能获得喜乐和幸福。
世间众生,不管你怎样老谋深算,沟壑纵横,通于世故,这一切都是心机!最终都会是作茧自缚,自己把自己束缚起来。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众生一辈子就是纠缠在这些事情上,就是纠缠在荣辱是非、钩心斗角之中,从而消耗了众生的精神,消耗了众生的生命。庄子说:“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往而不返,如同歧途亡羊一般。“莫使复阳也”,就是没有办法恢复生机。我们看《红楼梦》,林黛玉就是不知道人多一分聪明就多一分思虑,多一分思虑就多一分烦恼。所以我们看这个世间,越是聪明的人越是烦恼多,这就是“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啊!越是这样,对自己的摧残就越厉害。越是这样,就没法使自己返老还童,没法使自己永葆青春,获得喜乐和幸福。
佛曰:“莲花不著水,日月不住空。”众生的心灵,若能如莲花日月一般,超然、平淡、简单,无分别心、取舍心、爱憎心,那么,便能获得喜乐和幸福。
有一位老和尚,每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开始扫地,从寺院扫到寺外,从大街扫到城外,一直扫出离城十几里。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小城里的年轻人,从小就看见这个老和尚在扫地。那些做了爷爷的,从小也看见这个老和尚在扫地。老和尚虽然很老很老,就像株古老的松树,不见它再抽枝发芽,可也不见再衰老。
有一天老和尚坐在蒲团上,安然圆寂了,可小城里的人谁也不知道他活了多少岁。过了若干年,一位长者走过城外的一座小桥,见桥上镌着字,字迹大都磨损,长者仔细辨认,才知道石上镌着的正是那位老和尚的传记。根据老和尚遗留的度牒记载推算,他享年137岁。
有人说,这是传说,也有人说,这是真事。有无此事,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使人悟出为人简单对人心所做的净化。自甘平淡,保持一种宁静的超然心境,这是多么的难得。
1918年8月19日,风流才子李叔同离妻别子,悄然遁入空门,法号“弘一”。读过弘一大师传记的人,大概都不会忘记他是以怎样珍惜和满足的神情面对盘中餐的,那不过是最普通的萝卜和白菜,他用筷子小心地夹起放在嘴里,似在享用山珍海味。正像他的好友、现代学者夏丏尊先生所说:“在他,什么都好,旧毛巾好、草鞋好、走路好、萝卜好、白菜好、草席好……”
“惜衣惜食,非为惜财缘惜福;爱人爱物,到了方知爱自己。”以惜福的心态度过生命中的每一天,怎能不生知足、安详、欢愉、喜乐之感呢?
现代众生的生活节奏快,众生为了能生活得更好而疲于奔波,忙于劳碌,科技发达了,物质越来越丰富,人类已不是为了生存而活在这个世上,而是变成了为物质欲望而活,为拥有更多的钱、更大的权利而活。众生因着这些而衍生出更多的烦恼。但是,当然众生以工作重、社会的竞争压力大为借口,一味地为达到目的而忽略一些内心真实感受的东西,违背众生为美好生活而努力的初衷,真可谓,越聪明,烦恼也就越多。
何苦自寻烦恼
一切因缘而起,一切因念而在。当我们执著于某一事或某一物时,便会患得患失,烦恼也会接踵而来。如果能看开一切,心无挂碍,便会无所惧,喜乐自会常来。
很多时候,世事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糟糕,有些本来不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有的人却把它当成无法排遣的烦恼而郁闷在心,以至于整天愁眉不展。众生在生活中,总免不了有一些苦恼烦闷的事。有些烦恼来自外界,必须正视;而大多数困扰则源于内心,这就是所谓“自寻烦恼”。
佛经上说:“世间万物皆为虚空。”一切因缘而起,一切因念而在。当我们执著于某一事或某一物时,便会患得患失,烦恼也会接踵而来。如果能看开一切,心无挂碍,便会无所惧,喜乐自会常来。
云居禅师拜百丈明照禅师为师,并因百丈明照禅师指点而得度。云居禅师静心参禅,每天晚上都独自去荒岛上的洞穴里坐禅。
有一天,几个爱捣乱的年轻人躲藏在云居禅师去洞穴的必经之路上,路的两侧有粗大的树木,等到禅师过来时,从树上垂下来一只手,扣在禅师的头上。
那个年轻人原以为禅师必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哪知禅师任凭年轻人扣住,只是静静地站立不动。如此出乎意料之举,反而把年轻人吓了一跳,急忙将手缩回。禅师又神情自若地离去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第二天,这几个年轻人又想出了一个歪主意,他们一起到云居禅师那里,问道:“大师,最近听说附近经常闹鬼,有这回事吗?”
云居禅师淡定地说:“没有!”
“真的吗?但我们听说有人在晚上走路的时候突然被飞来的魔鬼用手按住了头。”
“那根本不是鬼,而是村里的年轻人!”
“大师怎么知道不是鬼,为什么这么说呢?”
禅师答道:“因为魔鬼怎么可能有那么宽厚、温暖的手!”
禅师又说:“临阵不惧生死,是将军之勇;进山不惧虎狼,是猎人之勇;入水不惧蛟龙,是渔人之勇;和尚的勇是什么?就是一个字‘悟’,一个人如果连生死都超脱了,怎么还会有恐惧感?”
听了大师的一番话,这群年轻人顿时大悟。
烦恼只在自心,心了则屠肆糟糠居然净土。不然纵一琴、一鹤、一花、一竹,嗜好虽清,魔障终在。语云:“能体尘境为真境,未了僧家是俗家。”智者最宝贵之处就是有一个极好的心态,他有对世事变幻足够的心理准备和良好的应对能力。
从禅学而言,就是有大悟。禅就是一颗如水的平常心,无所往,无所碍,玲珑剔透,寸丝不挂,没有一丝浑浊,平淡如水,纯净如水,不为世间的色彩迷惑,不被人生的百味侵入。
巴陵颢鉴禅师看到一位禅僧优哉游哉上山而来,那副悠闲神态好不洒脱,好不自在,就问他:“你是为游山而来,还是为佛法而来?”
禅僧说:“清平世界,说什么佛法!”
颢鉴禅师由衷地赞叹道:“好一个无事的禅客!”
谁知,那禅僧说道:“早已是多事了。”
颢鉴禅师将自己的拂尘送给他,以示对他的禅悟之肯定。他却说:“本来清净,用拂子做什么?”
颢鉴禅师赞赏地说道:“你既然知道清静,就千万不要忘记。”
既然生活在俗世,就要接受自己所经历的事情。没必要整天往自己的心里塞那些悲伤的、忧郁的、哀怨的、苍凉的调调。同样的瓶子,是要装甘露还是装毒药,全在你自己的心。同样的道理,为什么要远离喜乐而接受烦恼呢?喜乐是什么?是心境,是角度。
因而,不妨学一学那些禅师们,从容一点,简单一点,幽默一点,开心一点。如果你不自找烦恼,别人永远不可能把烦恼给你。
人的一生是短暂的,又是漫长的,珍惜它就是使自己的生命价值保值、增值,荒废它就会使人加速损耗自己的价值。一个心胸辽阔澄明的人,是不会有那么多烦恼的。倘若心灵一片光明灿烂,那烦恼与苦痛便会远遁他乡。把握好我们已有的一切,不要自寻烦恼,才能拥有一个实实在在的美好人生。
灭去烦恼之火,定会安然喜乐
魔由心生,当心中出现了魔障,则满眼都是烦心之事。即使身处桃花源处,依然不会摆脱困扰,反而污染了一方净土;而一旦心中的烦恼之火熄灭,则处处清净。
佛家把众生中的苦称作烦恼,比喻为火。这烦恼之火能毁灭一切不实之物。多少众生在苦海中消亡,多少众生因此日日愁眉苦脸,郁郁寡欢,度日如年。然而这烦恼之火,也能锻造钢铁,熔冶真金。修行之人能于烦恼火宅中,以众生的烦恼苦难为锻炼身心的熔炉,磨砺金刚不坏之体,生出朵朵莲花。若无烦恼磨炼,不但难发大心,要想在世间做成点事也难。就算有点成就,一遇环境逼迫,也就随境而转。
世间苦乐,原无自性,不论是苦还是乐,都是由业识妄心分别而成,你认为是苦就成了苦,你认为是乐就成了乐。如名利场中,热衷之人认为乐,清高之士则认为苦;灯红酒绿之地,荒唐之人认为无比的快乐,洁身自爱之士则认为苦不堪言。古人颜回单瓢陋巷,人不堪其忧,而颜回却不改其乐。可见烦恼与快乐,皆是一心。
诗人杜荀鹤有首《悟空上人寺院夏日题诗》:
三伏闭门披一钠,兼无松竹蔽房廊。
安禅未必须山水,灭却心头火自凉。
这描绘的是,在炎炎夏日,悟空禅师的禅房,前无松竹挡热流,上无树荫遮烈日,而他却关闭房门,披着严严实实的僧衣在坐禅。因没有烦恼搅扰,心静体自凉,所以这烈日曝晒下的小屋,照样是悟空禅师修禅的好地方。
这便是禅的境界,禅的体验。一种只有将二元对立的东西(如寒暑)彻底放下,才能够体会到禅的安详、自然、喜悦的境界。并不是禅师不处在炎热之中,只因为他的心静,内心清凉,外不焦躁,自然感觉不到夏日的暑气。
只要睁开眼,每日仿若有数不尽的烦恼萦绕心头,是现代人的普遍感觉。许多人认为,这是外来环境带给自己的无穷无尽的烦恼,但以禅的慧眼来看,这显然是本末倒置的。究其原因,是自己的心不清净,心态失衡才看什么都不顺眼。于是,窗外孩子们快乐的笑声,让我们心烦意乱;路上的行人与车辆,好像乱麻堵塞在我们心里;同事无意中的一句话,让我们翻来覆去琢磨良久。本不过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却耿耿于怀,徒增烦恼。其实,烦恼有时就是一种情绪,是自己给自己心头缠绕的一个解不开的结。为什么烦恼总是眷顾某一个人,是因为他心灵的窗户紧紧关闭,不给喜乐留出一点缝隙。如果心灵之窗开启,喜乐自然会走进来,在驱逐烦恼的同时,定会得到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