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你该知道无论李贵妃胡诌些什么,本宫都不会在意,她一贯如此,本宫也都习惯了,可你没发觉李贵妃昨天话里有什么不对劲吗?”幽兰问道。
“除了一贯嚣张,环儿没觉得李贵妃话里有什么不对。”翠环回道。
“其实本宫更在意的是那李贵妃提到的‘南羌’。”幽兰道。
“什么南羌,咱们从未去过,管李贵妃胡说什么,娘娘您都不必在意的。”翠环才明白原来自己主子是对这个上心了。
“本宫原是不在意的,可昨儿一贯不大说话的阎相国也突然发难,他也提及‘南羌’二字,本宫便是不想上心也不能了。”幽兰道。
“主子,您且宽宽心吧,相国大人与李贵妃同气连枝,自然众口一辞,何况主子,您自幼长在宜州,除了儿时曾到洛都呆过今年,再没去过其他地方了,哪里又能和偏远的南羌沾上什么关系呢,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翠环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本宫偏偏就和南羌有了一点联系。”幽兰道,神情落寞。
“娘娘你是认真的吗?哪儿有联系了。”翠环闻言一惊。
“你看看这个?”幽兰道,随即拿出方才一直在把玩的那块精致非常的长生锁。
“这不是娘娘您自幼便戴在身边的长生锁吗?”翠环问道。
“这个长生锁是墨玉制成的,墨玉难得,虽说不止南羌出产墨玉,可南羌出产的墨玉品质是最好的,无出其右,看这长生锁的成色,定是南羌墨玉。”幽兰道。
“娘娘,左不过一块玉佩而已,纵然是南羌的又如何?天下多财富者,不见得只有娘娘您才有南羌墨玉的饰物。”翠环宽慰道。
“你这样说,也没错,可本宫始终觉得,事情不会偏生这样巧。本宫自小佩戴墨玉,而后父亲认为墨玉贵重,怕本宫弄坏替本宫收了起来,说是母亲留给本宫的遗物,可本宫觉得父亲虽说心细,可不致谨慎小心若此,若这长生锁仅是普通玉佩,他岂会这般慎重,还有母亲留给本宫的《霓裳羽衣》的舞本,可本宫从未听说母亲会跳舞这件事,只是从哥哥那儿听说娘亲琴技甚佳,她与父亲也是因为琴声而结为连理。偏生那日本宫跳舞,阎相国和李贵妃两人异口同声怀疑本宫所有《霓裳羽衣》舞本出自南羌。本宫实在不能不在意啊。”幽兰道。
“娘娘,您如今在意也不能怎样了,只怕太后娘娘会上心,果真那样就麻烦了。”翠环道。
“你说得对,太后若是也对‘南羌’上了心,那咱们的处境就更危险了,活在宫里,最怕空穴来风。另外,本宫在里殿跳舞一事,除了咱们宫里头的宫人根本无外人知晓,如何李贵妃一口咬定本宫会跳舞一事,如同她亲眼所见一般。”幽兰突然想起这茬来。
“娘娘是担心咱们宫里有李贵妃的耳目。”翠环道。
“之前她知晓本宫会抚琴也便罢了,稍微打听都能知晓。可本宫甚少跳舞,这《霓裳羽衣》也许久未跳,近来才跳,如何她便得知了。”幽兰道。
“娘娘,按说不至于的。咱们宫里的丫鬟近前伺候的都是从前在宜州将军府伺候您的,不至于吃里扒外。宫里的公公们,虽说是宫里头安排的,但是除了张公公,其余公公甚少能够接近娘娘,张公公老成持重,断不会是弃主之人。”翠环道。
“方才本宫说有一事要你去办,如今看来,你且去查查,看看近来咱们宫里是不是有人和外边的人通了气。”幽兰道。
“是。”翠环说着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