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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日头刚从遥远的地平线上跃起,就被悬在天边的一条长长的雾带遮住了。然而,雾带毕竟经不起那火红光焰的烧灼,先是它的下边和两头被烧得通红,继而就全被烧透了,渐渐地,便化做几片淡淡的白云,无力地在天际飘荡。太阳顽强地把它的光辉洒向大地,洒在了太行山下。

一支二十一人的小队伍,沿着合涧镇通往东油村的小路,由西向东,逶迤而行。他们虽然都是背着大步枪,挎着子弹带,但却毫无军队气象。有穿老蓝布夹袄的,有上穿灰军衣、下穿青布裤的,有留长发的,也有剃光头的,还有歪扣着“六块瓦”帽盔儿和“砍一刀”礼帽的。个头七高八低,步履凌乱不堪。他们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地调闹;有的还野腔怪调地哼唱着河南坠子:“高高山上小坡儿斜,毛驴儿走路打趔趄。骑驴的妞儿是你娘,赶驴的老汉是你爹……”“哈哈哈……”队伍一阵大笑之后,就有人向唱坠子的骂道:“骑驴的妞儿还抱着个私孩儿哩,那就是你咧!”“哈哈哈哈……”队伍又是一阵大笑。

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身材短粗的汉子。这就是两年多前那个大冷天到东油村催捐时,一撅把子打死抗捐“刁民”韩根子的合涧区民团队长李培忠。如今他腰间挎的已不是那笨拙的撅把子了,而是一支带木套的手枪——“盒子炮”。今儿个,为显示他的手脚能耐,还特意在背后别了一把鬼头大刀。

“喂!别他娘的逗笑啦,拢好队伍!”走到离东油村二里地的坳口时,李培忠突然停住脚步,抽出盒子炮,回过头来,用枪管往上顶了顶被扁平的头撑得前后高高翘起的“砍一刀”帽子,瞪起豆颗儿眼睛,喝道,“把枪摘下来,掂着。这一回可别他娘的再脱了空。捉不成活的,死尸也得抬回去!”

凌乱的队伍立即停止了笑闹,紧张地往一起挨了挨,把大背着的步枪摘下来,掂在手里,悄然朝村子里奔去。

李培忠实在有些惶惑,那个韩根子明明跌下了无底深渊,别说还留下一溜血印儿,就是没挨了枪子儿,也会跌得粉身碎骨呀!可是……

那年冬天,韩根子打死了税局子大先生孔庆福之后,税局子的局长在区长面前洒泪弹劾李培忠玩忽渎职,力求送县府重处。李培忠再三申述事发突然,刁民又齐心掩护凶手,故而未及时拿住人犯。再加四个民团队员异口同声作证,说李队长率众穷追六七里,手举神枪,一炮子儿把韩根子崩到圪歪垴南崖下摔碎了,区长方以“孔先生虽亡,然凶手已然毙命,其案无须再追”为托词,又以扣发李培忠一百天饷钱为惩治其渎职罪做台阶,这桩人命案子便算了结。之后李培忠又向税局子的大小供职人员分别撸了“份子”,风波也就彻底平息了。税局子的人不仅不再追究此事,反倒大肆宣扬李队长“为朋友舍生忘死,神炮子儿百发百中”。直乐得李培忠飘飘然不知自己姓啥。可是呢,韩根子究竟是不是他打中的,到底死了没有?他李培忠心中着实也是二二惑惑,不敢确定。

那阵子,当他和四个民团队员挤出人群,追到庙院大门外时,韩根子已跑出了村南路口。他们一边追,一边叱喝,直向南山头追去。一连翻过几道山梁,李培忠见越追越远,就命令队员们一齐开枪,拿死的给孔庆福抵命。可是,大冷的天气把枪栓里的油都冻凝了,好不容易拉开来,推上子弹,却又看不到韩根子的身影了。李培忠手里掂的撅把子更是扯淡,看上去虽然黑明闪亮,红布吊尾,其实笨拙得要命。这玩意儿既没准星、标尺,更没子弹梭子,每次只能装一颗大枪子儿;而且装子儿时需得一手握枪筒,一手握枪把,用力把枪身掰做两截,再回手从衣袋里掏出子弹,塞进枪膛。如若玩熟玩巧了,右手提住枪把,猛力向上一甩,枪身便能“咔”地合住,然后瞄准、击发;若是玩得不巧呢,尚得两手合力,才能对在一起。真要上了战场,还不如块石头。李培忠身为民团队长,自然对撅把子玩得熟练,而且打得颇有点准头。然而,这当儿的地形和时间却极大地限制了他的能耐。韩根子是石匠世家,从小就在山上做石工,爬山越岭的腿功,实非常人可比。李培忠和他的队员装一颗子弹的工夫,韩根子的身影就变小了许多。一直追了六七里,都咬不住射击的目标。无奈之下,李培忠索性下令停止了追赶,一齐跪在一个山头上,把长短五条枪支起来,伺机瞅准韩根子的身影开火。就在韩根子跃上大沟对面的圪歪恼,正欲向西再跑的当儿,“叭叭”的枪声便响了起来。只见韩根子身躯一歪,一头朝下边栽了下去。当李培忠带着同伙急急赶去寻看时,只见南崖边的雪地上湮下了一大片殷红的血水,半崖间的积雪刷下一道明显的溜子,溜子上也洒下了斑斑的血迹。再往下看去,峭岩绝壁,石塄丛丛,阴森森深不见底,雾蒙蒙望之目眩。一阵山风卷着雪尘扑来,吹得李培忠等人心虚胆寒,两腿打颤,一个个争先向后倒退。队员们惶惶议论说:“队长,这小子放了大崖,俺瞧滚不到沟底身上的肉就叫石塄子刮完啦。”“咳!连骨头也磕巴碎啦。”李培忠眨巴几下豆颗儿眼,再次爬到崖边,往下瞅了瞅,缩身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尘,晃了晃手中的撅把子,似是自语地说:“哼!娘的,还想跑!老子这家伙是吃素的呀?”队员们明知那撅把子打不了这么远的射程,却又弄不清逃犯是谁打中的。于是,只好把功劳顺水送给了队长……

可是,唉,谁知事隔两年之多,这个韩根子非但没有粉身碎骨,如今反而回村拉起啥“天门大会”,拢起“土匪帮子”来了!

前天晚上,李培忠正和民团弟兄们在“吊猴”赌钱,区长突然差人把他唤了去。一进门,区长就给了他一顿奚落,然后才问他知不知道当年打死孔先生的那个韩根子正在拢人造反。李培忠当时就被问了个愣怔。老大一阵儿才脸红脖子粗地支吾道:“这些日子俺倒是听说东油村设了个啥‘坛’,也不过是老百姓烧香磕头,瞎鸡巴日弄哩。这乱糟糟的世道,哪儿也有会门鼓捣。至于韩根子,他……不会活着的吧?”“哼!”区长冷笑道,“夜儿个村长韩老七来呈报了,坛主就是韩根子,如今已经拢起了二百号人,挺标枪抡大刀地练武。他们口口声声喊叫抗捐税,杀官吏,那是瞎日弄?”“啊?”李培忠不禁大吃一惊,“俺亲手打死他,又亲眼看见他栽下大崖,他咋会活着!这不是日怪啦?”“哼哼!不管咋说,反正是窜进深沟的虎如今回窝了。倘若税局子的人再翻腾开这事,俺这当区长的可是无话可说呀,你……”“啊呀,区长爷!”李培忠慌忙解释道,“当初有四个弟兄作证咧,韩根子纵然真的没死,那也是……也是天地保佑了他。”“屁话!”区长嗔怒道,“身为一区治安武官儿,耳不聪目不明,任刁民造反于不闻不问,还信啥天地神灵!真是……”区长见李培忠哑口无言,又说:“唉,如今这世道不稳,百姓放野,治安确有困难。咱弟兄们共事几年,情谊也不在小处。只是怕……唉,你说吧,是叫俺往上呈报,换个队长,你一走了事呢?还是……”李培忠眨巴着豆颗儿眼,心说,说得你娘的轻松!你区长有啥能耐换俺这民团队长?只不过是用大话吓唬老子尽快处置那伙“反民”,为你保驾罢了。哼!若是往日,你区长的话顶屁用?乌云山的土匪早就在乡间烧房“架票”,还常进合涧镇来抢商号呢。老子不是出去放几响空枪就日哄过去了?有碗饭吃就中,谁个肯真去卖命,为你保那鸡巴纱帽!只是因为有孔庆福这个人命案子的把柄,自己的腰才需得软一点儿——税局子是财神爷,比民团队长还硬几分啊——若不是这个,老子理你个鸟!鉴于此,李培忠不得不拍胸脯了:“区长爷放心!若是乌云山的土匪,人家有快枪,俺不敢保能除了鸡巴们。至于东油村的反民嘛,哼!好赖俺干过耍刀枪闯江湖的营生,那些标子大刀咱利不爽爽就夺过来了。明日准备,后日开兵出战,捉不回韩根子,俺自行卸任!”

鲁班庙里被晨曦镀得流金溢彩。右陪殿那边新搭的敞棚下,炊烟升腾,米粥飘香。钟楼下的烘炉蓝光闪闪,锤声叮当。两处的风箱声“啪嗒啪嗒”,节律明快,音品悦耳。正殿里,东西山墙根立着两座长长的枪架,一根根六尺长的红缨标子齐刷刷地插在里边,犹如两排整齐的栅栏。南墙上钉了一溜指头粗的木楔,一胳膊长的、柄环上挽着红布穗头的大砍刀,头朝下挂得齐齐楚楚。正中新砌的神台上,竖了一座用柏木新做的红漆大神龛,神龛两边各挂着三条箭头式的黄绸飘带,神龛里是“文帝上神全立位”的黄布牌位。神龛正前面放了一只开口的小木匣,木匣里分做两格,一格里放着石雕印台,一格里是两颗石刻“神印”——一枚为长方形,约三寸长、一寸宽,上刻“天门大会”四字;另一枚是正方形,见方不足二寸,上刻“香坛弟兄”四字。皆为阳文楷书。“神印”两边分别放着整束的柏香、整包的洋火和成捆的黄表纸,另外,还有一只横着毛笔、盛着朱砂水的紫红色陶碗。神台前是一张黑紫色老漆八仙桌,桌前放一只用青石新雕的三尺见方的大香炉,香炉里装的是特意从十几里远的沾水河撮来的洁净黄沙;三十六炷柏香整齐地插在细砂里,袅袅青烟飘向空中,悠悠地从正门和屏扇的窗格里流泻出来,同炊烟、蒸气汇在一起,化做淡云,悬于院空。在晨光照射之下,如祥云飘拂,似瑞气缭绕,端的有神仙之宅、灵异之府的景象。

韩欲明威严地站在神台前,认真地听着闭目肃立的一百八十名会徒背诵“修身咒语”:

“玉帝老祖开天门,佛山老祖显灵灵。

身穿金甲,头戴金盔,足穿铁鞋铁袜,惟是老祖传真法……”

充满着企求和信念的念咒声,虔诚而深沉,虽然震得殿内嗡嗡回响,然而却显出一种奇异的静穆气氛。

突然,韩欲明的小妹凤子从大门外闯了进来。只见她提着荆条篮,拿着小铁铲,气喘吁吁地跨上正殿台阶,一头扑进殿门,大声喊道:

“哥!快!不……不好啦!快……”

“咋?”韩欲明大步迎上来,惊惶地问道,“出啥事儿啦?”

“民团大兵掂着枪来啦!说要捉你!”

“啊?”殿内的念咒声戛然而止。韩欲明大惊失色。但转瞬间他就镇静了下来,眼睛一亮,急问道:“是哪儿来的,有多少人?你瞅清了没有?”

“瞅清了,是区里的官兵——民团。”凤子见哥哥沉着的样子,又见一个个青壮汉子虎气生生,惶恐的心顿时稳了许多。她缓了口气,说:“俺正在恶石掌玉茭地里剜菜,忽听得沟下脚步乱响。俺踅到岸边偷偷一瞧,呀!二十一个官兵都掂着大枪,一溜小跑朝咱村这边窜。有个提大刀的一个劲儿地低声吼叫:‘弟兄们,操点儿心,抓住韩根子人人有大赏;抓不住韩根子个个撂饭碗。’俺细一瞅,呀!那人就是年年秋天来催捐的李培忠。吓死俺啦。俺赶紧就顺小道儿跑来……”

“甭说啦,凤子。”韩欲明止住了小妹的话,后牙根一咬,嘴唇狠劲抿着,略一思索,眼里立即射出了果敢之光,他“啪”地一拍胸膛,大声向众人喊道:“弟兄们!上法,吞狗儿的!有种气没有?”

“有!吞狗儿的!”众人一声喊,迅速脱掉上衣,往神台下一扔,纷纷从枪架里抽出红缨标子,从南墙上摘下红穗大刀,又从神台上拿了画好符码的黄表纸,分别挽在标枪的红缨上或大刀的红穗上,又将一张擎在手中,呼啦一下拥出殿门,跳下殿台,面向挂在檐下的大纛,列队挺立,听候传师号令。

韩欲明的赤背上挎着皮鞘大刀,一手拿着长于众人的八尺大矛,一手擎着一束燃着的柏香,疾步来到大纛前,双足并立,将长矛挟住,双手把柏香向头顶一举,喊声:“祭旗!”众会徒立即念道:“天门开,地门开,杏黄大旗天上摆。天旗地旗玉皇旗,上神赐我奉旨旗……”

“护身!”韩欲明又传了一道号令,众会徒立即挟标掖刀,掏出洋火,点着手中擎着的“真符”,一边麻利地顺头颈、腰身、双腿绕转,一边嗡嗡嘟喃着上法:“杏黄旗,天上摆,四大金刚避枪来。炮来飞,弹来歪,刀劈斧砍身不开……”

待众会徒把“真符”烧尽,一一掩进口里,“咚”地一跺右脚,仰头“扑——”地吹出一口气之后,韩欲明虔诚地向大纛作了三个揖,猛地回转身来,威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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