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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梅花草堂主人(1)

张大复

明代散文家。字元长,号病居士,江苏昆山人。出身寒苦,一生只考取了一名秀才。中年以后放弃科举,以着述自娱,与同里姚希孟、朱鹭、邵策,钦叔阳等一批身世相同的落魄才子交往,诗酒纵论,深谙世味。所居梅花草堂成为上述诸人平时集会的会所。壮岁尝游历名山大川,后以父死弟丧,积郁成疾,双眼失明,犹孜孜于着述不倦。其作品能于愤世嫉俗中显示自我性情与心境,文笔清隽、冲淡,为同时陈眉公、汤显祖、钱谦益等所称道。有《梅花草堂笔记》《昆山人物传》《昆山名宦传》等传世。生平事迹见清钱谦益《牧斋初学集》卷五十四《张元长墓志铭》。

到了昆山不登玉峰,就像到了杭州不游西湖,难免会让人有一种如入宝山空手而还的怅憾之情,这无论在古代或当代的游客中都巳成为一种共识。这座位于两条繁华大街交界点的山峰自古以来一直是当地人民的骄傲。既醒目又儒雅,仿佛一首诗的标题或盖在山水长卷上的一方鲜红印鉴。虽说它的主峰不过百米左右,但历史上文化上的高度又岂是物质的计绘工具所能测量?那里有历经劫难留存下来的古刹、道观、碑刻、泉井、楼阁亭台,刘过、归有光的墓葬,陶澍的林迹亭,宋代高僧冲邈的翠微阁,清代大儒徐乾学接待过康熙皇帝的私家花园遂园,顾炎武纪念馆,归庄的手刻以及元代名士顾阿瑛亲植的那一丛至今仍春意盎然的并蒂莲。

这张清单上甚至还没包括龚自珍的羽山庄和被誉为山中宰相的陈眉公隐居多年的宝颜堂。作为长江南岸争先恐后大打文化牌的那一大批新兴旅游城市之一,这样丰富的历史遗产真称得上是得天独厚。尤其是在全国上下大搞旧城改造的今天,一个外地游客只要他愿意从当地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夜生活中脱出身来,蓦然回首,就意味着他脚上锃亮、摩登的皮鞋一不小心就会踏到一段史迹或一个典故。

精干、黝黑、大腹便便的台湾客商是这里生活中的一大特色,并且总是与投资和娱乐活动联系在一起。街道上到处都是衣着光鲜、气度轩昂的行人还有名车。女士们从商厦匆匆出来,手上珠光宝气,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或者娇滴滴倚在马路两边鳞次栉比的专卖店精品屋的柜台上——以老板或二奶的身份——看书听评弹。从那里装饰得如同新潮杂志封面一样漂亮的玻璃店门望出去,玉峰文笔峰上的夕阳该巳是凄迷朦胧的一副景象了吧——在这南方初冬忧郁的薄暮。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到四百年前,此刻应该巳是梅花草堂主人晚饭后散步的固定时间。当时他的双眼因父亲张维翰猝亡恸哭不止,加上灯火寒窗几十年这么熬过来巳几近失明,因此每天出门除了以杖代目,还不得不由继子张桐搀扶着才能傍着路边踽踽而行。想像网络时代的商业女性正期待阔绰顾客光临的妙目中突然出现这样一位寒碜老者的形象是相当滑稽的,但只要她们了解这位自号病居士的明代硕儒曾经是昆山历史文化的见证人和书写者,并且将与玉峰(现名亭林公园)、昆石、项脊轩、抗清伟业、台商投资开发区、昆剧艺术以及距此不远的旅游胜地周庄等一起,作为这座城市的骄傲性标志并垂不朽,想必她们浓妆艳抹,展示开放时代无限风光的俏脸上立刻就会回嗔作喜。

真的,谁又能断言她们中间就没有一个人知道梅花草堂主人张大复呢?同样,谁也无法确定她们中的某一位不就是张的后辈?当然,在重修于一九九三年的新版《昆山县志》人物传里,我们将不无遗憾地发现,这个名字巳被慷慨地奢侈地省略了一一出于某种功利与盲目,以及对文学的蔑视。无独有偶,在半个世纪以来所出版的任何一部文学史上,你也休想读到这个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大放异彩的寂寞者哪怕一丁点儿事迹。

张大复散步的终点通常是位于玉峰山脚的半山桥,而起点就是他的梅花草堂,亦即现今县城第一中学附近的某条小巷。明朝万历年间它的地名叫兴贤里片玉坊。草堂西侧自北宋起一直是县儒学的所在地,而门前不远处筑于一五三七年、作为昆山砖城六大城门之一的丽泽门隆然在望。再过去一点就是现为朝阳中路的朝阳门。在张一生的大多数时间内,除了着述、设馆、作幕、出游,只要是空下来的时候,他经常喜欢登上城墙坐在那里消磨光阴,或一个人静静地读书、冥思、神游千古,或者跟一帮朋友在一起交流文事,清谈彻日。这些思考与见闻后来全都被他记录在那部名叫《梅花草堂笔谈》的书里。此外像昆曲的渊薮,同时代着名人物的言行,里中风土,灾荒与兵寇,朝廷政事,水利沿革以及复社的兴起与发展,也都一一考录详尽,从而构成了这部私人笔记无以替代的显着特色。

如果我们对张死后由钱谦益撰写的墓志铭中的纪年不持异议,那么崇祯三年的七月二十九日是这位命途多舛的吴中才子在世的最后日期。七十七岁的生命期限在古代文人里尽管巳算得上高寿,但考虑到其中有将近一半时间他是作为一名贫病交加的盲人作家度过的,就不由得让人为之黯然伤神。同样令人不平的还有他身后的寂寞。在此后至清末长达三百年的文学发展与演变中,几乎没有什么人记起他或者想到要谈论他,仿佛他的才华、思想、情操、品质,都巳经随同他的肉体被深深埋葬在玉峰的残山剩水之下。

他二十世纪的第一位知音是他的乡邻常熟人钱钟书,当时年少气盛的钱看到时人沈启无的近代散文钞》、周作人的中国新文学的源流》等书在论及晚明散文时,竟对张的杰出成就置若罔闻,出于某种路见不平的冲动或书生意气,忍不住站出来独秉异议,将《梅花草堂笔谈》与张岱的《陶庵梦忆》相提并论,比作晚明散文两座奇峰。并坦然直言:“此人外界称道的很少,所以胆敢为他标榜一下。”此后施蛰存在其主编《中国珍本文学丛书》第一辑里迅速列入了张的着作,可以看作是对此作出的含蓄的呼应与回响。尽管这对张的不幸命运不能带来多少改变,但从此以后,这位才大志小、作风朴实的民间作家的音容谈笑,总算在中国文学殿堂的回音壁上有了断断续续的回声。

淡泊与低调有时仿佛真的像是无能的某种代名词,就像谦逊往往被人看作是平庸的另外一种意思一样。任何时代的作品与知名度看来都离不开炒作。如果当时张能像小他几岁的袁中郎那样热衷于奇谈造势,或者仿效他的苏州老乡张幼于整天身穿戏服,头戴荷叶高帽招摇过市、惊世骇俗,我们今天所接触到的有关他的一切就不会是现在这么一个样子。当然,应该还有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他的寿限能够延长或者清兵提前几年打进来,他操持兵器,甚至就是手中的拐杖,与同邑的顾炎武、归庄等人聚守在昆山城楼,摇旗呐喊。这样的话,我敢担保,在国家的文学史以及当地的县志里,我们肯定又会读到一位大义不屈、可歌可泣的伟大作家兼民族英雄。

一封明人信札里写着这样简约深情的文字:“读张元长先世事略,天下有真文章矣”。“吾将约元长坐青丘片石,各陈怀抱也”。寄信人和收信人分别是南昌的汤显祖和常熟的钱牧斋。时间大约为公元一六一二年的初秋。当时张大复正应常州推官(副市长)王又新之邀在王的衙署担任幕僚,尽管那时他的两只眼睛巳全部报废,钦慕他道德文章的人看来还不少。王又新和钱牧斋同时也是他与汤显祖之间数十年友情的见证者。而隐现在信笺背后的,是一个有关吴江才女俞三娘的凄婉故事。

明代万历末年汤的名气应该巳经如日中天,其代表作《玉茗堂四梦》作为对昆曲艺术径蹊别通的继承与发展,在朝野上下均获得了广泛的声誉。全国各地上演着他的新戏《牡丹亭》,包括他的文学敌人王元美的家庭戏班子。其间有一女性追星族竟因迷上这书,废寝忘食,命将不保,临死前松开的纤纤小手中滑落在地的,正是此剧的初版戏本,而且“饱研丹砂,密圈旁注,往往自写所见,出人意表”。这条为后世的戏曲研究者奉若至宝的资料,最初就由张记录在他的笔记里。当汤在千里之外的临川闻知此事,并收到与这位痴情女子的父母关系甚密的张托福建人谢耳伯辗转带到的此书的副本,心中的激动和感慨,我们完全可以从他作于当年的《哭娄江女子两首》的序文中间接了解到。

诸如此类的佚闻与史料在张的笔记中随处可见,令阅读者时常有古玩收藏者在寻常人家的灶上篱间无意中发现宋窑明瓷那样的惊喜之情。梁辰鱼排戏喜欢“设广床大案,西向坐,而序列之,两两三三,迭传叠和”。西湖快雪堂在冯时敏死后依然供着他的神位。钱谦益中举那年身穿一件破旧青衫,见年稍长者即执后辈礼,丝毫没有想像中少年得意的新贵矜色。而陈眉公每次过访草堂总是表现得如同哲学家般严肃,并对张一次次重复“大地一梨园耳,伶人演戏,先离后合;人生不然,先合后离”这句仿佛偈子般的清言。

这些资料在后世文人的笔记中辗转抄引,被认为弥足珍贵。却不大有人愿意记得它的原始作者一一一个名叫张大复的双目失明的老人,每天深夜料理家事停当后他躺在病床上一边咳嗽一边口述,并由家人或朋友记录下来。其余如昆曲创始人魏良辅的生平,苏州万历年间的十余次水灾与蝗灾,吴中社团纪略》运动的由起,《董西厢》的传世经过,王7州为父申冤的详情,赵艺风与时大彬的壶艺,李贽佚诗,屠隆禅语,徐文长少年细行,吴中藏书家的名录与癖好。当这些十六世纪后期江南政治、社会、文化生活中的珍贵镜头,以传记片的样式出现在今天读者的视觉屏幕上,纯粹的纪实风格,朴实、冷峻、简约,仿佛我们看到的听到的就是真实历史的复制品,或报纸头版消息和国家电视台正在报道中的现场新闻。

对生活本质的提示与顿悟也是梅花草堂主人日常思考的一个重要方面。虽说颇惮心力,张对此仍然乐此不疲。“九十日春光,半消风雨中,春光正自佳,笑世人不能领取耳。”“焚香啜茗,自是吴中人习气,雨窗却不可少。”当他在梅花草堂的草草杯盘、昏昏灯火间与他的朋友们这样交流生活心得的大约四百年后,我正于同样的暮春风雨中行走在他当年的家址附近的白马径路上,目的当然是为了寻访有关他的线索,哪怕只是一点儿遗迹,为写作这篇文字作材料方面尽可能充足的准备。

我的第一次昆山之行现在回想起来,简直鲁莽得近乎有点可笑,既没有县史专家指点也无当地熟人陪同,就这么心血一来潮就跑过去了。惟一的倚仗是张笔记里偶然张大复好友陈继儒的手迹。陈在晚明有“山中宰相”之称,周作人将张的文章归入山人一路,或者因此?

提到的几个具体地名:聪马关、土山、兴贤里,还有丽泽门与片玉坊。我买来各种昆山地图及新旧县志,趴在旅馆里像将军在战斗打响前研究分析敌情一样绞尽脑汁、反复推断,最后得出当年有吴中文学俱乐部之誉的梅花草堂的遗址,大致就在今天震川南路中山路交界一带的结论。

说起来,这项工作应该并不十分难做,但考虑到我情有独钟的对象毕竟是明代后期的一位普通文士,贫病交加,穷愁潦倒,别说国内学术界,就是当地文坛也很少有人注意他,以至旧志人物传里一直能享有的列入一篇简短传记的资格,也被最新出版的县志所褫夺。既然如此,我想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震川路一侧自明朝初年起就是市河的主要河段,当年张大复的破旧游船息舫就斜斜泊在那里。每逢春秋佳日,他喜欢在朋友王孟夙、陆子玄等的陪同下乘兴出游,最远的一次甚至还到过北京。而他曾经请王仲方绘像,听梁伯龙之孙梁雪士唱曲的丽泽门外的那个热闹场所,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现在的地名应该叫做化工新村。作为梅花草堂的座上嘉宾,陈继儒与归子慕自年轻时候与张慕名结识起,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关系。这两人一个是《明史》隐逸传里的高士,一个是当地先贤归有光的儿子。如果你有幸于万历末年慕名来这儿登门拜访,说不定还会遇上冯梦祯、张凤翼、徐霞客、李长蘅等文学史上大大有名的人物。统计该地的文化名人一直是令县统计局的官员们感到头痛的事情,因此当我初抵昆山的那个晚上在街头漫步,我的文学幻想常使我产生在夜总会的迪吧里碰上袁宏道,或者与屠赤水或江进之在娄江边的清静酒家偶然相遇喝上一杯的奇异感觉。

白天的一切看来总是要现实得多。和煦春阳中的县城到处是广告、商品、打桩机和显示虽说是梅花草堂坐上佳宾,一生走的却是跟张绝然不同的路子。

张大复好友归子慕,其父即为大名鼎鼎的晚明散文家归有光。

科技时代特怔的种种迹象。张家门前不远处的古老城墙早在一九二二年就被推倒筑路,娄江上运送外贸产品的货轮喷吐的白烟也模糊了王周臣笔下的鳜鱼白鹭。当我在购书时向模样文气的女店员询问梅花草堂主人,她脸上的惊愕表情就像我向她打听的是一位外星人。而张时常散步小憩的玉峰,如果现在你想要进去凭吊一番,光门票就得花上二十块钱。

根据张大复嗣孙张安淳在《笔谈》刊刻记中的回忆及其他零星记录,梅花草堂原先共有屋七间。面山临水,风光如绣。东接兴贤里,西边紧邻县儒学。昆山的建筑样式带有明显泥砖混合、窗户高大、檐角作对称式向两头飞翘的苏南风格。《笔谈》中反复出现的所谓苏斋、息庵、闻雁斋、梅花草堂云云,指的其实就是这处由张大复曾祖张唐文手创的微薄家产。在整个漫长的一生中,张一直蜗居在这里靠着述与梦想打发日子。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叫做“块处一室,梦游千古,以此终其身。”

今天昆山一中戴MP3耳机听摇滚音乐的学生,当然不会知道他们学校厕所的位置上原先曾住着一位杰出的文学家。同样,昆山市的绝大多数市民包括县志办的某些先生可能也不知道,他们先人中的那位名叫张云长的残疾作家,他的精神、才华、一生的伤痛,以及道德文章对于明代文学的意义。汤显祖曾经将张大复的散文尊为“近吴之文得为龙者”。钱牧斋在回忆自己年轻时候有关张的印象时也说“其为文空明骀荡,汪洋漫衍,极其意之所之,而卒不诡于矩度,吴中才笔之士,莫敢以雁行进者。”就算我们在阅读时略存小人之心——考虑到评论者与他之间的友情关系——打一个折扣,他的着作本身也足以令所有怀疑他才华的人打消心中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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