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恩慈的婚礼如期举行,就在今天,叶雅心自然是要去的,她已经跟陆天宇商量过了,俩人今天都放假,一起高高兴兴地去参加季恩慈的婚礼,沾染沾染他们的喜气,其实也当是俩人之间的一项难得的户外活动。陆天宇太忙,她即便是觉得有一点点的不满,也是不会发作的,更不会去介意,她理解他,她愿意去将就他的时间,应该说是他的一切。
早晨起床,从窗外看出去,远处近处,树梢房屋,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原来是下雪了,难道老天爷也赶来凑热闹了?下了这么一场罕见的大雪,庆贺季恩慈的婚礼?
这个意外的惊喜让她雀跃起来,全然忘记了刚才还在担心天冷出门受冻来着,陆天宇还懒在床上,他难得空闲一天,本是想抱着她睡懒觉的,可是她好像是太兴奋了,嚷嚷着拼命挣扎,无法安心地窝在他怀里,不就是季恩慈今天大婚吗?至于那么激动吗?等到他们结婚的那天,她岂不是会兴奋得一夜无眠?呵呵!
“天宇,快来看,下大雪了耶!好漂亮啊!”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穿得单薄,边说着边兴奋地打开玻璃门朝卧室的阳台外跑,他本是一副闲适的姿态,庸懒地斜靠在床上一动不动,此刻看她单单薄薄地往阳台上冲,倒是吓到了,雪景再美,感冒了可就不好玩了,他一个跃身跳下床,跑过去将她拉回屋内禁锢在怀里,嗔怪道:“不要命了,好了伤疤忘了疼,感冒了怎么办?”
她伸手环挂住他的肚子,笑盈盈地撒娇:“好漂亮啊!别睡了,我们换上衣服出门好不好?季恩慈这场冬天的婚礼多么别致啊,连老天爷都跑来凑热闹了,我们也不能落后,是不是?”他笑着刮刮她的鼻子,嗯,好冰,忍不住俯下身,以脸对脸,在她白皙冰冷的小脸上轻轻摩挲起来。
他们是去参加婚礼的,可是陆天宇却全然抛开什么优雅仪态之类的想法,硬是逼着她穿得厚厚的,白色的羽绒服罩在身上蓬蓬松松的,虽是笨拙了些,倒也确保了暖和不受寒。她还特意带了一顶白色的线绒帽配套,一头乌黑的长发顺着耳背披至后背,倒是像个天真得无邪的学生似的,他很满意,一改往日的西装革履,穿了一件深色的羽绒夹克,俩人拥在一起,倒更像一对难舍难分的情侣了。
事后叶雅心都还忍不住暗想:庆幸当初没有答应当伴娘一职啊,否则她的这身打扮恐怕是世上最格格不入的伴娘形象了吧!
在季恩慈的婚礼上,竟然遇到了乔吉煜,这让叶雅心挺意外的,不过他倒是没有半分不合适的言行,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喝着闷酒,脸上透露着藏不住的黯然。因为她的缘故,吴林跟季恩慈也算是有过一而之缘份,而且大家当时也算是相谈甚欢,所以吴林也自然地前去参加婚礼了。
叶雅心不忍看乔吉煜独自落寞,示意陆天宇好好去照顾他,省得喝得太多一会失了态,整个婚礼现场她认识的人也不多,便坐在边上跟吴林闲聊起来。看她跟陆天宇出入成双,吴林饶是心中有几分淡淡的失落,倒也挺为她欣慰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温润谦和的笑容。
他们俩其实也没有聊什么,都是一些很平常的话题,但彼此却觉得很亲近,事实上自从那次在山上俩人交心谈天后,之间的感觉就已经亲近了许多,就如叶雅心所说,他们是交心的朋友!
陆天宇低声劝慰了几句,乔吉煜却貌似半句也听不进去,径直端起酒瓶不断的倒酒,他索性收了他的杯子,将他扶到角落里坐下,低声训斥起来:“你看你像什么样子,木已成舟,你继续这样颓然下去,一会真喝得烂醉,若是说了什么不应景的话或是作出什么不入格的举动,破坏了婚礼现场的气氛,岂不是让季恩慈彻底的看扁你?”
他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乔吉煜愣愣地靠在那儿,仿佛是听进去了,沉默着,良久良久之后,他终于开口,说的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宇哥,上次叶雅心找我,我才知道你出车祸的事她完全不知情,然后也没多想,就完完全全的都告诉她了!”
“什么?”陆天宇诧异地盯着他,深遂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一时拿捏不准,乔吉煜扬声辩道:“你也知道,我就是这脾气,不说我心里不舒畅,所以——我索性就全都告诉她了,还——责问了她几句。”大概是后知后觉,感觉他当时的态度强硬激动了些,对叶雅心过分了点,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到最后几不可闻。
陆天宇自然是听清楚了,没有说什么,但从他紧皱着的眉头就知道,他有点不高兴,他好像突然之间明白了那****为何那么反常,原来是因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放下了所有的芥蒂,才会有了这近一个月的甜蜜时光,如此说来,他倒是不知道该怪乔吉煜多事还是该感谢他的成全了。
他的目光自然的转移到她身上,在这样的场合,她今天厚重的穿着打扮的确够醒目的,他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她。她正跟吴林聊得开心,一直在笑,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他回头看了看乔吉煜,低低叹了口气,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拍拍,便走向朝他走去。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他朝吴林点头颔首后,在她身边坐下,抓起她的一只小用捏在手心里,嗯,很暖和,可见她应该不冷,早晨出门看她在捧雪玩耍时,他还担心她会冻着呢?
吴林但笑不语,叶雅心扭头往乔吉煜的方向看了看,笑着轻声问道:“总算是制住了他,看来还得你出马呀,乔公子也就只有你能降伏得住!”
台上喜气的音乐声响起,鲜花辅设的红毯上,新娘身着高贵典雅别致的婚纱礼服揩新郎款款出现,台下一片热烈祝贺的掌声,叶雅心笑着附在陆天宇耳边低声炫耀:“这套婚纱是我亲手设计的,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特别?”陆天宇听完后还真是很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季恩慈身上的白纱,旋即回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好一会儿,他低头俯过来,低声笑道:“为总忙着为她人嫁衣,你应该好好为自己设计一套,那才是最重要的!”
她听明白后瞥了他一眼,迅速把目光转移到台上,抿着嘴唇笑而不语,他也不再说放,只是抓着她的纤纤细指,轻轻地把玩,以便随时掌握她的体温。事实上她虽然一眼盯着台上,思绪却早就开始神游了,她在想:她若是结婚,要么订在春季,要么就是秋季,夏天太热,满头大汗的不舒服,冬天太冷,她可没有那么勇敢,敢在这样的季节穿那漂亮却根本不御寒的白色婚纱。
只是,他们结婚好像是很远以后事情似的,远到有点飘渺,如幻觉般,她不禁暗笑:都已经住在一起了,按老套一点的说法就是,他们已经是事实夫妻了,她竟然还会有这么迷茫的感觉?联想到结婚,她脑海不自觉的闪过一个人影,那个面容温婉和蔼,却总让她觉得有几分漠然的女人,她是他的母亲,倘若他们结婚,她就是她的婆婆,也不知道她对她这个未来的儿媳是什么态度呢?
夜晚,外面的雪色已经化去大半,她枕着他的手臂,娇小的身躯窝在他的怀中,全然没有留意到他半点睡意也无。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他幽沉的声音头顶处传来:“雅雅,你睡着了吗?”室内一片黑暗,空气静谧无声,静得可以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自然把他说话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她紧贴着他往里蹭了蹭,低声回答:“本来快睡着了,却被你吵醒了,若是今晚我失眠,你罪过可就大了!”
他轻轻笑了笑,手臂用力的搂紧她,沉吟半晌,良久后,终究缓缓开口:“吉煜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车祸是意外事故,谁都不愿,好在都过去了,我现在也没事,所以我们都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好好过好以后的生活,嗯?”他的大手顺着她的脊背缓缓摩擦,像是心灵上的安抚,又像是情人之间亲昵的抚摸。
她没有说话,沉默着贴在他的胸膛上,半晌,突然翻身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唇畔,他先是一愣,旋即了阵愉悦,她动作还是那么青涩,但难得她这样主动,他又怎么会辜负她的热情呢?很快,他便变被动为主动,辗转缠绵间,一室暧昧,展现出限的柔情和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