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这双脚走到近前停下来,然后有双手伸过来,应该是想拿起镜头,但是让人惊心的是,这双手形如枯骨。小六见过类似的手,那就是在研究所看的关于埃及的资料片中,木乃伊的手就是这样子的。
60年代的小六是不可能看美国大片的,而当时好莱坞已经有一些僵尸片在化妆上做得很好,所以说他看到骷髅脸、枯骨手时,在内心中想当然的就认定是真实的。
这双手伸过来,拿起摄像机,随着镜头,又能看到天空,但只是一瞬间,随后镜头再一次掉落在地上。之后有个大型的物体冲过来,说大型,是因为镜头有一两秒是处在阴影中,然后就静止在地上,只能看到无尽的沙砾在镜头前游移。
影片接着是后期剪切用的黑色部分,小六以为绝密资料就到这里。谁知肖建军还在继续转动放映机,过了二十秒的空白,这次镜头清晰很多,依旧还是黑白,只是转到某处房间里,简单调整好后,画面中出现一张手术台,手术台上躺着一具尸体,正是之前镜头中出现过的枯骨般的男子。
几个穿白衣、戴白帽和白口罩的医生走进来,对这具形如干尸的尸体进行解剖。摄像机是固定的,焦距调整后从放大的画面中能看清干尸头部遭受过重击,有大半边的颅骨缺失,因为角度的关系,无法看到伤口详情。或许是干尸,再加上黑白画面的缘故,小六看着并没太恶心的感觉,只是脑中不断将前后两段镜头出现的内容加以对比,琢磨着画面中的内容。前面的视频说明有两个人在逃跑,但最终还是没能逃得掉,唯一留下的影像资料也很短。当然,小六并不知道当时的便携式摄像机还是上发条的,最多也就能拍这么多,想多拍也拍不了,而后面的手术部分是用专业摄影设备拍摄的,所以才能进行长时间摄制。
现在小六可看出来了,干尸不似汉族人,鼻子又高又窄,头发却是黑的,难道是苏联人?1960年起,苏联方面已经将援助的专家学者撤走,苏联人在国内已经再难看到,难道这是1960年以前拍的影像资料?小六只见过一次苏联专家,记忆里他们都是牛高马大的,大多都有一头金发,但镜头里的这具干尸却明显是黑发,身高看来也和里面的医生差不多,不可能高出很多。可惜黑白影像无法看出肤色,感觉上那人的肤色应该偏黑。
医生顺利地将“干尸”剖开,令人吃惊的是尸体腹腔和外面一样十分干枯,如同腊肠,全缩成一团。最让小六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画面就是,主刀医生从“干尸”腹腔内取出的脏器黑黑的,感觉上很硬,放在手掌上能竖起来。
影片由此又转换成黑底白字:两名逃出者被发现的位置在二二一地区附近,发现时已经死亡。请注意,此为绝密!
影片后部是静止的照片,有记事本,是用小六看不懂的外文记载的,不似俄文,旁边有中文标注,是用特制的笔直接写在影片底片上的,写着:记事本最后日期1963年3月11日。
00十六、最高机密小六脑中有一大堆的疑惑,可惜他暂时还没时间问,因为后面又展示出来的照片让他惊得说不出话来。
紧接在后面的有摄像机的照片,很小,能拿在手上。然后就是几张同一物体的照片,第一张是这个物体的全景,小六一下就能认出来,是古代比较常见的玉璧,不过样式有些不同,比一般的玉璧要小,质地无法判断,感觉很白。
一开始小六倒不觉得这玉璧有何奇特,但后面又紧接着多张玉璧的近照,这才让小六留意起来,玉璧一面刻两条鱼,这让小六想起墓室上的太极图,也是两条首尾衔接的鱼,不过玉璧上的鱼要生动具象得多,不似太极图上的那样抽象。
最让小六惊讶的当属玉璧背面,细小的真文刻满了玉璧的背面。
影片至此结束,肖建军停下来,看着小六,没说话。小六还没能从影片的震撼与疑问中清醒过来,这段内容太过惊人,就当时的情况来说,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接受的。
原来一切的节点归结于真文上,但是军方为何会对刻有双鱼及真文的玉璧如此感兴趣?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吗,还是因为那两个早就该死去,却又神奇地拿着摄像机在沙漠中逃亡的“干尸”?小六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自己触碰到了最关键的内容。
肖建军很理解小六的心情,想当初他第一次看这段纪录片时,也惊得几个晚上睡不着,总会从梦里醒来,感觉那具干尸就站在床前。
他是无产阶级战士,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可是影像资料却又让他的思想动摇起来,可是他不能说,也不能问,组织上给他的任务就是守护这个秘密,然后带领能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破解秘密。肖建军是个军人,他明白自己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现在小六是他第一个带来看影片的人,也将是最后一个,这段影片太匪夷所思,公布只会引起大众恐慌,所以只能选择销毁,是的,首长在文件中已经写明,于晓陆同志看完后,必须将这段影片销毁。
当然这段影片不可能是孤本,肖建军相信在国家某个中心,肯定还有这段影片的原始母带,依他的猜想,那两个逃出来的人,应该还拍过一些更重要的资料,也许那些资料所涉及的内容更加惊悚,让组织上也不敢轻易复制和传播。
“我这里还有几张照片,你可以在这里看一遍,里面的文字我会给你拓本。”肖建军也想不明白首长为何要让小六这个如此年轻的人参与,照他这几天看到的石板内容,要破解真文之谜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也许首长有自己的想法吧!肖建军不习惯去揣度领导的心思,他觉得军人就应以服从为己任。
照片是六寸的彩色照片,当时在国内来说也算是稀罕物,照片上正是刻有两条鱼的玉璧照片,很清晰,鱼的样式是小六没见过的,很奇怪的鱼,还真有几分太极图上阴阳鱼的味道,也是肥头肥脑的,但在尾部却分开来如两条腿。尤其让人诧异的是鱼眼的刻画,是两个凸出的眼珠。还好水纹的刻画技法与中国古代传统技法类似,不然小六真会以为这玉璧不是中国古代雕刻的。
背面真文全用阴刻技法,但笔力圆润,小六记忆力还行,能认出三个字--风、空、行。玉璧上只有十二个真文字符,应该很容易破解出来。
后面还有几张照片,拍的都是一些玉器残片,看来是与玉璧同期的产物,应该全是那两个逃亡者从某处墓葬之类的地方带出来的,问题的关键不会就是他们去过的地方吧?小六突然抬起头看着肖建军,希望能从他眼中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