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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金银传奇(八)

黄昏时分的地平线上红霞与青云交错,远处的硝烟依旧不散。

从地道中逃离出的克罗曼众人来到一片红橡树林,这片树林位于塞拉底堡的东面,外围是光秃秃的岩石,几乎没有什么遮蔽之物,这让克罗曼心中十分担忧。

红橡树有着庞大的树冠,像巨伞遮掩夕阳的余光,一些纠缠的藤条蔓延到树干从枝桠上垂落,灌木杂草遍地而生超过半人高,常年积累的落叶铺在黑色的泥土上,潮湿的空气与白色的沼气轻轻飘荡。

一些破损的兵器散落在四处,有满身锈迹的长剑,有缺了口的盾牌,有折成两断的复合弓,它们锈迹斑斑似乎年代久远。

“阁下,这里到底是哪里?”克罗曼心中不明的恐惧,双腿顿时沉重起来,忽然,一个东西骨碌、骨碌滚到他脚下,克罗曼下意识看了一眼。

一个骷髅头上黑黑的两个洞,似乎正注视着他。

克罗曼双脚一软,要不是身边的一位大臣及时搀扶的话,他就载倒下去了。

“别担心,这里很安全。”萨克多擦了擦额头的汗,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像一个古战场。”丹尼尔皇子与几位皇家骑士在附近转了一圈,然后清理出一小片空地让众人休息。

克罗曼吃力地坐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用手绢擦拭额头的汗水与污秽。

皇后由两位侍女服侍安顿在一棵大树下,丹尼尔皇子面带悲伤地蹲在一边问候,众大臣聚在一块不停地喘气,他们衣着狼狈,脸色苍白就像丢盔弃甲的逃兵,事实上,克罗曼知道现在所有人都是逃兵。

几个士兵搭建石灶准备迎接冰冷的夜晚,还有几人试图在森林中寻觅食物,这时候,国玺大臣与萨克多才走到克罗曼身边。

“陛下,请别担心,这里很隐蔽,敌军绝对找不到这里。”老萨克多步子摇晃,将教宗权杖放在草地上,整了整凌乱的金线呢披氅,然后在胸口划了一个圣十字。

他开始安抚克罗曼与惊魂难定的国玺大臣费尔,然后走到每个人身边,画上十字念上几句安抚的话语。

夜幕无声无息地降临,几个士兵在值夜,林中的潮湿寒冷让人几乎难以入睡。

克罗曼裹着红色大氅和一件披风缩在岩石边,他静静地望着天空仅有的一片星光。

“萨克多,我的老朋友,现在您应该可以告诉我,这里是哪里了吧?”

萨克多咳嗽了一声,然后将挂在身上的华美十字架取下,捏在手中,表情异常庄重道:“陛下,还记得我与您提及过关于凯尔特少女与您的祖先,克罗曼二世陛下之间的战争吗?”

“您都说过了,我为此感到惭愧。”

“这里,也是那一场战争的一部分。”老萨克多忽然将十字架挂到克罗曼的颈上,他的手有些颤抖。

“请听我说,陛下,这是一个秘密,没有太多人知道的秘密。凯尔特少女黛兰其实只是历史的牺牲品而已,她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当年克罗曼二世陛下对南方塞拉底的反抗战争进行镇压,其真正的原因,是凯尔特人的信仰与当时的天主教信仰发生了冲突。凯尔特人信仰德鲁伊教,他们信仰自然之神与伟大的女武神,而南方一直是凯尔特人的圣地,某种程度上,当时的黛兰就是无形的象征,所以才能激起千层浪。”

“但是,黛兰不是信仰了天主吗?”克罗曼为自己听见的一切而感到震惊。

“是的,因为她发现战争的残酷,她发现战争所带来的痛苦,这场战争导致凯尔特人几乎死绝,于是她想停止战争,但是情况已经不允许她独自做出决定,克罗曼二世陛下不愿意,她的很多充满野心的同伴都不愿意,她的心在挣扎,于是她遇见了上帝,上帝告诉她谁会出卖她,谁会杀死她,但是她还是去了,因为只有她的死,可以终结一切,那时候天使就会来迎接她去往天堂,但是她依旧没有彻底抛弃甚至怀有恨意,最终她试图复活。”

“全能的主在上,您怎么能这么说,上帝不是最……仁慈的……吗?”克罗曼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上帝是仁慈的,但是并不代表信仰他的儿女也是‘仁慈’的,这是一种悲哀,当时的帝国被严重闭塞的教会统治,它就像跗骨之蛆不断吞噬着皇朝政权,您的先祖认为,凡它信仰者或有分歧者,全是异端。”

“这么说来,黛兰才是真正的觉悟者……但是,现在好啦,都是上帝的子女啦……”克罗曼忽然松了一口气。

“您觉得,这样就结束了吗?”老萨克多的语气沉了下来。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您的意思是什么?”

“算啦,都过去啦,现在这样也未尝不好,未尝不好啊……”老人似乎有些失落,不断地重复着。

“老朋友,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得嘛?”

“好吧,好吧,陛下,事实上,我就是凯尔特人,仅存不多的人啦!”老人摇晃着脑袋,似乎豁出去的样子,“凯尔特的历史从不会书写在卷轴上,因为它们都是口传记忆的,所以如果我死了话,可能就没有知道了。”

“那您,为什么对我说这些?”克罗曼惊讶地牙齿有些打战。

“因为您是克罗曼的子孙,我必须告诉您真相,我需要您的承诺。”老人抬起头。

克罗曼却紧紧地捏着十字架。

“解除对凯尔特人的禁令,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人敢承认自己是凯尔特人。”老萨克多郑重地言道,“其实,凯尔特人已经属于上帝了。”

“是啊,您就是一位虔诚的信徒啊!”克罗曼点了点头,而老萨克多眼角湿润。

“您同意解除了?”

“是啊,都过去啦,我们不需要战争,我们是朋友,是不是?”

老萨克多与克罗曼对视而笑,双手相握,久久没有放开。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克罗曼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皇后以及自己的儿子。

“我已经与老伊莱联系了,但是他也在焦头烂额中,现在全国已经混乱成一片,战乱、掠夺、恐慌、灾难、吸血鬼……他在信中这样写到‘哎,伟大的西奥法帝国,不,甚至说整个世界,此刻非常需要有一个人可以站出来’,老伊莱与我其实也是一样的想法啊……不过,似乎还要等待。”

“其实我也一样啊,老朋友,我也一样啊。”克罗曼抖擞了精神,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两人是在黑暗中对话的,彼此只能去想象对方的表情与动作。

“你心中可有人选?”老萨克多忽然嘴角勾起,克罗曼似乎注视到他的表情。

“难道还有更适合的吗?”克罗曼反问。

忽然,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但是,他……未必愿意啊,说实话我还不十分了解他,他令人难以琢磨,他总是将自己的想法藏的很深,然后让他周围的人去揣测,猜想,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掷硬币一般,无论是正面还是反面,你始终不能发现他手中的是哪一面,而且他对教会与政权都没什么兴趣,我保证他没有一点儿兴趣。”老萨克多沮丧地摇着头。

“是啊,当年我在皇宫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双眼是那么清透,完全不被周围的喧闹所影响,他就像是画像一般,只有观赏他的份。”

“这样不好,简直就是暴敛天物啊!”老萨克多忿忿不平道,“神所拥有的忍耐与谦卑,他已经完全具有了,而且神已经在靠近他,只是他自己还不愿意去面对。”

“看来,缺少一点东西啊。”克罗曼意味深长道。

“只有打破鸡蛋,才能去做煎蛋饼。”老萨克多眼神微微闪烁。

“确实如此啊。”

噩耗总是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几乎是一夜之间,关于皇朝岌岌可危的消息就游走在整个南方,塞拉底一带变成所有危机的中心,没有人愿意涉足这个地区。

凌晨,弗莱克恩与几个皇家骑士冲进树林,这位可怜的惧内女婿最近很卖力,不过此时他是哭丧着脸,跌跌撞撞地爬到克罗曼身边,颤抖着下巴说了几句。

只仅仅一分钟,克罗曼脸色苍白,眼球突出,双手紧紧地抓着老萨克多的十字架。

克罗曼流下了几十年以来最悲伤的眼泪。

顿时,树林里充满悲恸的哭泣声……断断续续……蔓延到空气中……

许久。

“我不能再做一个跑路人了,没有任何一个皇帝,一个父亲,一个女婿可以在这个时候藏头藏尾,这会让全帝国的人鄙弃!”克罗曼轰地一下站起身,将身上的大氅扔给身边的大臣。

“陛下,陛下——!”

“陛下,您千万不能去——!”

“请您冷静——!”

众人顿时冲上去连拉带拽地试图阻止克罗曼,克罗曼愤怒地挥着手,大喝一声:“你们都放手——!”

他庄重地整理着有些破损的锦衣,用手指梳理了下头发,然后小心翼翼地带上假发。

“我最忠诚的朋友,我的亲人们,我感谢你们,我已经觉悟了。”克罗曼忽然眼神放光,激动道,“是啊,希望还不是太晚,上帝啊,希望我明白的还不算太晚……”

克罗曼走到皇后身边,对她说了几句话,两人像热恋中的情人面临诀别一般悲伤,然后他朝丹尼尔招了招手,露出慈祥的眼神,“丹尼尔,我的儿子,你过来。听好了,想办法找到教皇冕下,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安全,但是我想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以后要乖乖地听他的话,跟随他,他就是你的老师,明白了吗?”

丹尼尔皇子一边擦眼泪,一边使劲点头。

“萨克多阁下,也请您过来。”克罗曼握住老人的手,“您昨天与我说的话,我会铭记在心,我走以后这些人就交给您了,我知道,这似乎很不负责任,但是现在只能这样了。如果,我这一次发生不测,请转告教皇冕下,帝国的皇位将由他来决定!”

顿时大臣们都身躯一颤,面面相觑,连老萨克多都诧异万分。

克罗曼紧紧握住老萨克多的手道:“只有打破鸡蛋,才能去做煎蛋饼,所以,必须有人去打破它。”

老萨克多眼神闪烁,然后瞬间明白了什么,激动地嘴唇抖动。

“我想,这样如果还不够的话,请转告老伊莱阁下,‘不打破鸡蛋,就得不到鸡蛋饼’,明白了吗?”克罗曼使劲朝萨克多眨眼睛,老人也使劲点着头,而其他人根本不明白两人的意思。

“好了,请各位不用担心,金刚石是决不至于腐烂的,信天父,信圣灵,无愧于良心便无愧于上帝!”

“阿门!”

克罗曼在胸口划上十字,在数十位誓死追随的骑士陪同下,离开树林去往塞拉底堡。

忽然,国玺大臣费尔跌跌撞撞冲到克罗曼身边,战战兢兢道:“陛下,让我随您一起,如果需要谈判的话,您一定需要一位助手的。”

我在拿命开玩笑,但是一定有希望……费尔心中暗自嘀咕,双腿却是软绵绵地。

克罗曼惊讶地望着这位大臣,激动地点了点头。

当克罗曼离开之后,老萨克多立刻找来皇家骑士潘克多恩——道格拉斯公爵的助手,去往东部边疆接应即将赶来的十字军,此时丹尼尔皇子表示他也要去迎接,老人思索了片刻也同意了,然后老人又让另一位骑士带上几名机警的士兵去塞拉底堡,他很不放心克罗曼,所以需要随时报告情况。

最后,他也挺担心艾斯,便让最后的三名骑士去附近打探是否有他的消息。

塞拉底堡的上空从早晨开始就积满乌云,一些神秘的长袍者在堡垒四周布置着魔法阵,这些魔法阵就像一个个城墙壕沟,代替了原本损坏的部分,形成一道道黑色与红色的屏障。

偶尔,有几只飞鸟不明危机地落在附近,瞬间就变成了灰烬。

德莱斯正站在加固的城墙上,他回味着眼前一片废墟却又危机四伏地阵地,然后回想克罗曼应该已经接到消息,他得意地摸了摸手中那一把乌鸦飞翼的长剑。

他从黑色剑鞘中抽出同样黑色的长剑,一束阳光射在剑身上,发散出刺眼的诡异光芒。

“又在欣赏它了?”

“你不觉得,它是那么美丽吗?”德莱斯眯起双眼,迷恋式打量长剑。

茉瑞娜走到德莱斯身边,她的身后依旧追随着四位身着黑礼服的吸血鬼,每一个人都被黑布蒙着双眼。

“对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一位首席长老?血影子都被他切成了碎块,当时的场景简直太美妙了,我太欣赏他了,那手法太华丽了!”德莱斯露出极度欣赏的表情大笑,“如果,能与他合作的话,那会多么有趣……”

茉瑞娜眼神闪烁,带着揶揄口吻:“你觉得,你能和他相提并论吗?”

德莱斯忽然脸色骤变,露出扭曲的面容:“你什么意思?”

“可怜的人类……”

“住口——!”德莱斯提剑一指,愤怒地望着茉瑞娜,“别再与我提着两个字……”

茉瑞娜露出不屑的笑容,她的双眼瞬间变成血红色,蓝色的极光迅速围着她的身躯旋转。

“好吧,我们是合作者,别忘记了。”德莱斯缓和了口气,他居然做出了退让。

“如果晚上克罗曼还不出现,那么就在杀一个。”

阿西娜听到了德莱斯的话,因为她与亚尔维斯都被吊在城墙上,就在离开她不远地地方,有她最亲的人的头颅。

“亚尔维斯,我们应该感到荣幸,我们即将为帝国捐躯。”阿西娜喃喃。

亚尔维斯抬起双眼,炽热的阳光将他的皮肤都几乎晒裂了,不过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他没有说话。

时局似乎渐渐明朗,压倒性的力量站在巅峰,塞拉底堡一次又一次地扮演着“历史”的城市,它记录着过去与曾经的血泪,续写着今天与现在的篇章,而未来似乎已经被不祥的征兆所统制,被挂在城墙上的阿西娜预感到了,焚心如火的老萨克多感觉到了,焦急万分正赶向塞拉底堡的克罗曼同样察觉到了。

历史,正用其最残酷的方式演绎着,它冷酷又傲慢,不跟随任何人的意志,它开始履行它的契约,从那些冒犯了它的法则的人们那里追讨它的债务,人们将听见它发出的巨响,以及闻到它的气味,永远无法忘却的气味。

历史的气味。

就像微风中渐渐衰败的玫瑰。

艾斯静静地坐在船舱狭长的玻璃窗边,窗棂是波浪型地,就像沉睡海的海浪一般,艾斯似乎能嗅及海水的气味。

此刻,详细的局势情况正摆在眼前,让这位年轻人,艾斯•塞坦尼尔•圣,本故事的主人公,陷入深深地沉思。

就如老萨克多所说的那样,艾斯就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在掷硬币,他从不轻易表达看法,他的看法都在内心,无法被人揣测,这对于别人来看,他是冷酷无情的。

但是,在这种冷酷中却潜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热情,它激动而亢奋,如潺潺的溪流。

“历史是一面布满灰尘的镜子,如果你想用它清楚地照出自己,那么身上一定会沾上灰尘。”艾斯提起鹅毛笔写下这么一句话。

“阁下,您在写什么呢?”亚德里恩推开书房门,喜悦潜藏在他的眼眸中,艾斯在一瞬就捕捉到了。

“有好消息?”

“啊,真是逃不过您的眼睛,是的,汉斯回来了,他带了一群可爱的孩子们,大家正等您去大厅‘点兵’呢!”亚德里恩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非常罕见的微笑,“某东方古国有一句话怎么说得?”

“运筹于帷幄之中,决策于千里之外。”艾斯放下手中的笔。

“啊,没错!就是这句话!”亚德里恩摸了摸油亮的头发,发出爽朗的笑声。

两人迅速来到大厅,原本空旷安静的大厅里不断闪烁着红色传诵光芒,一位又一位同伴正朝这里赶来,他们中间有年轻人,也有老者,甚至还有女性,他们衣着鲜丽整洁,有几位还穿着奇装异服,不过有一点是共同的,他们都属于卡玛利拉,他们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血鹰之喙”——一支保卫卡玛利拉的特别军队。

“安静,各位!”当艾斯从大厅偏廊中走出的时候,汉斯还在艰难的维持现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些吸血鬼们久久不能安静下来,他们显得异常激动。

能不激动吗?只有关系到卡玛利拉的大事,他们才可能被这样传唤过来,而距离上一次的传唤已隔数百年了,或许还不止。

艾斯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到高椅前,转身,面朝所有人,整了整的黑色长袍。

他渐长的前额头发下,紫色的眼神异常明亮。

“孩子们,欢迎你们。”他张开双手,手掌朝上。

所有在场的吸血鬼瞬间安静,虽然艾斯的嗓音一点都不高,甚至说是非常自然的节奏。

无数双眼睛集中在他身上,他们中很多并不认识艾斯,或者只是有所耳闻,但是他们瞬间都被吸引了。

“我想你们还不认识我吧,我是卡玛利拉新任的首席长老,艾斯•塞坦尼尔•圣。”吸血鬼式的口吻,尖锐的嗓音,独特的动作与表情,对于现在的艾斯来说,已经是信手拈来。

艾斯的话音一落,所有的吸血鬼们都双手交叉,放在肩膀上,庄重地朝他行礼。

“免礼。”艾斯将双手抬高,“你们虽然来自卡玛利拉的各个氏族,但是我想,这没有根本的分别,现在,我想告诉你们,卡玛利拉需要你们,孩子们!”

艾斯微微抬起头,他的姿态是高傲的,符合一位最高长老的身份。

“我们忠心追随您,誓保卡玛利拉!”

“血鹰之喙,誓保卡玛利拉!”

气氛在艾斯几乎没有什么激动的语气下,瞬间被带上高峰,让三位长老们都暗自佩服。

舞台,每一个人都可以站上去,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出色的演绎。

接着,汉斯按照名册上清点人头,这一次艾斯见到了卡玛利拉很多的氏族吸血鬼,有些还是他不熟悉的,可谓大开眼界。

一群身着浅黑色礼服的吸血鬼,他们人数最多足足有三百多人,都属于密党。即使是密党,居然还分成三个派系,首先是“绝对先锋”,他们头发都是整齐的黑色,身材高大强壮,属于新近成员中被长老重点培养的人选,他们很多都具有强大战力。其次是“迦太基”,他们整齐划一的手提蛇杖,是“密党”中三百年以上的年长吸血鬼,最后是“行者”,他们个个身材矮小,看起来貌不惊人,但是让人有一种畏惧感。

与“密党”氏族不同,噶格尔氏族就一个个面目如野兽一般,不过他们都很自觉地将凶相收敛,艾斯觉得这些会爬墙跳跃,幻化成野兽的家伙们,可以用来进攻城墙。

除去这两支劲旅,剩下都是一些零散的氏族,但是力量更加可怕。

“摩柯文”一个新的氏族,艾斯觉得很好奇,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阴沉的可怕,身着浑身长刺的铠甲,人数不多只有不到64人。

“摩柯文氏族是一个狂暴变异的氏族,一旦进入血脉狂暴的状态就会变的异常强大,力量是原本的10倍以上,此外还有其旁支变异血族,凡变异者都拥有稀有的力量。”汉斯得意地一笑,“我让其中四位孩子跟随您,以保护您的安全。”

汉斯一挥手,队伍中走出四位吸血鬼,他们浑身都裹在黑色斗篷中,在阴暗的光线下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

“赫柯斯,狂热者,是血脉狂暴中的佼佼者。”

“西蒙,猎鹰者,能控制鹰面蝙蝠,是可怕的空中杀手。”

“蒂尼亚,炎烈者,拥有可怕的自爆能力。”汉斯手指了指第三位,然后望着艾斯。

喜欢自杀的家伙啊……艾斯用欣赏的眼光打量。

“斯恩,终极者,这位孩子的血脉非常稀罕啊,他拥有天生的‘即死’能力。”汉斯激动地望着斯恩,显然他非常欣赏这位叫斯恩的吸血鬼。

即死?这么强?艾斯琢磨着,自己就可以偷懒了,还要自己出马干嘛?

“当然,如果想杀死比他年长者,他也会面临同样的风险。”汉斯调皮地打击着首席长老,为此艾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所有的人员都在此了,然后,我还是要向您请罪。”汉斯忽然走上前,向艾斯行礼道,“没有能召集到‘托阿德’与‘文雅’的氏族吸血鬼……”

“恩,暂且如此。”艾斯点了点头没有追究,因为他了解汉斯,这一定有难言之隐。

“需要向所有人告之整个局势,然后你与亚德里恩一起商讨如何安排。”

说完,艾斯便离开了大殿,他的身后紧紧地跟随着四位黑袍者,如同影子一般跟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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