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书吓了一跳,问道:“你说是祭天的龙袍?烧了个洞?”
“可不是吗?!鸡蛋大小个洞,还正在龙头上。这怎么可能补好啊!”木夫人道:“哥哥,这回我可怎么办!”
秦尚书脸色阴沉,并不答话,自家事还没闹完,木家又出事了,当年木相国与朝中八侍郎交好,本拟扳倒这乱朝的阉党,一切事情都准备就绪,胜券在握,不料最后俱文珍一招翻盘,与事者一个个都遭了俱文珍的报复。
那年俱文珍势力如日中天,十年一过,如今各地节度使都换了一批,朝廷快控制不住边疆了,俱公公也警觉到自己的处境,莫不是木相国又启动了新的计划?
木夫人将木芙蓉与俱公公的三天之约絮絮叨叨说了个大概,又哭诉道:“哥,你帮我想想办法,我想离开长安,但世贤那个孩子又不肯走,我该怎么办啊!!”
秦尚书假意道:“你啊,就是沉不住气,不是还有两天呢么?哥给你想办法。”
木夫人哽咽道:“哥,我木家一家性命,可都靠你了。”
“哎!小妹,你说的这什么话?”秦尚书道:“我们同是郑家人,哥当然要帮你,你先回家,等我消息。来人,送姑奶奶先回去。”
木夫人哭着走了,秦尚书看着木夫人走了,现出一抹笑意,俱文珍也会有今天?
“来福!”秦尚书果断道:“备车马,我要进宫。”
“老爷——公子不见了!”
正要上马车时,秦子阙的小厮二子慌张跑来,大声道:“老爷!”
秦尚书撩起袍襟,正上车时又一脸错愕,说:“什么叫不见了?”
二子焦急道:“小奴今天陪公子去……去平康坊。公子跟一壮汉为了北里的歌女张秀秀吵了几句嘴,转头就不见了,小奴怕……”
一儿一女,就没个省心的货色!秦尚书大怒道:“那不争气的东西!又去平康坊!没空管他!起驾!”
马车摇摇晃晃,过上林苑进未央宫,未央宫红墙绿瓦,越来越近,秦尚书一颗心浑不在自己儿女身上,光想着龙袍一事。
这可是送上门的上好机会,秦尚书拈着稀稀落落的胡须不住笑,俱文珍呐俱文珍,这次捅出如此大的篓子,还怕扳不倒你?
“快。”秦尚书不住催促道,然而马车越来越慢,最后完全停下。
“多福?”秦尚书瞪着两眼,问:“怎么回事?”
外面无人说话,一阵甜腻的熏香味飘了进来,秦尚书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伸手去揭车帘,老手却一直哆嗦,仿佛车帘外有鬼在等着。
那香气越来越浓,秦尚书额上满是汗水,坐在马车里不受控制地打颤。
“秦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