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寨密室。只有两个人,南宫惜花和南宫霸。南宫霸是南宫惜花的亲叔叔,南宫惜花是他一手带大,两人亲密无间,他也是南宫惜花唯一信任的人。南宫惜花夸夸其谈,南宫霸侧耳倾听。
南宫惜花道:“如今怎么想个法子,得到东邻妹。”
南宫霸露出狐狸般的奸笑:“只要把合欢散给她服了,还怕不成就好事?”
南宫惜花丧气道:“这么蠢的伎俩我没想过么?要是能这么做我早做了,何必等到现在?今天老大雷霆震怒,我在此时犯忌,只怕他一怒之下,我南宫世家被夷为平地。何况还有一个王弑禅,他那么喜欢东邻妹,如果我敢这样,他还不把我剐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东邻妹主动和王弑禅分手,然后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以老大和王弑禅的个性,绝不会违拗东邻妹的本意。这样我既得美人,又无性命之忧,还可以再向魔镜提问,得到东方无暇!一箭三雕!”
南宫霸沉吟道:“那给她下奴婢蛊!”
南宫惜花摇头道:“我早就用了,可是根本不好使。王弑禅既然能避毒避蛊,想必把方法教给了她。不然有我这么一个饿狼伺候道旁,他怎么能放心让她自由出入游侠山庄!”
南宫霸道:“要想让东邻妹离开王弑禅,就要想法让她讨厌他。”
南宫惜花道:“东邻妹天真活泼,好奇虚荣,王弑禅沉默寡言,像个闷葫芦,真纳闷她怎么会看上他?”
南宫霸道:“王弑禅虽然沉默却不古板,加上天纵奇才,文才武功,俱臻一流。正是她喜欢的类型。”
南宫惜花道:“难道我就没有优势吗?”
南宫霸道:“有,不但有,而且优势明显。公子家世显赫,风流倜傥,一呼百应,这对小女孩是致命的诱惑。只要略施手段,必可手到擒来!自从上次为东邻妹祝寿,她已经对你的倾慕十分了。关键是怎么搞垮王弑禅,此消彼长,你还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么?”
“怎么搞垮王弑禅?我的****对他都不起作用?我怀疑这家伙和诸葛真男一样是个太监?”
“上次王弑禅拂过****后,行为异常,不像太监。此人意志力之强,世所罕见,只怕极难对付。”
“那你说怎么办?”
南宫霸道:“叫他移情别恋。”
南宫惜花像个皮球似的泄气了:“移情别恋?东邻妹在我游侠们是第二美女,难道你想促成王弑禅和东方无暇?”
南宫霸道:“女人的美有千万种,神态气质语言很多,相貌不过占一小部分而已。东邻妹虽美,不过未必讨所有人的欢喜。这世上有一个女人,没有一个男人不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南宫惜花眼睛一亮:“谁?”
“猎艳城的采花妖姬。”
“啊,她?据说她通晓媚术,玉房秘法天下无双,天下男子一经上手,任你是坐怀不乱的君子,知书达理的方士,没有不入彀中的。我早想一会,只可惜山水迢遥,缘悭一面。唉。”
“哈哈,公子不必叹气!采花妖姬已经来了!”
“哪里?就在山下。”
南宫惜花急不可耐:“快快,快引她来此一会。我试试她是浪得虚名还是名副其实?”
翌日,日上三竿,南宫霸连催十二次,南宫惜花才懒洋洋起身,第一句话就是:“我白活了二十三年!从今天才知道做人的妙处!”
南宫霸哈哈大笑:“是做男人的妙处吧!此女的功夫,就算王弑禅是个木头人也会开窍!”
南宫惜花忽然改了主意:“不行!从今以后,妖姬是我禁脔,别人不许染指。”
南宫霸哈哈又笑:“我也有点想见识这女子的功夫了!”
南宫惜花一瞪眼,就像护食的狗:“你敢?”
南宫霸呵呵一笑:“开个玩笑,贤侄何必恼怒?女人就好比一块肉,你要吃一块肉,还是尝尽天下珍馐野味?”
“当然是尝尽天下!”
“舍它一盘,得一全席,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再说采花妖姬完成任务后又跑不了,到时天下美女尽入帏中,贤侄阅尽人间春色,天下美事无过于此!哈哈!”
南宫惜花如何不懂这个道理,只好咬牙道:“也罢,只是便宜了王弑禅那个村夫!”
楚细腰又为魔镜蛊惑,变成老妪。王弑禅心中惴惴不安,魔镜丢失,他是罪魁祸首,老大并未见责,他心中更是愧悔不已。这几****一点也没闲着,四下游走,追查魔镜下落,但是全凭暗地摸索,人脉不广,消息闭塞,难有作为。
这日春阳媚暖,春草香风,撩人情思。王弑禅追查一上午,毫无结果,眼见日近中午,焦渴难耐,正好行至舍身崖下,崖下一汪深潭,潭水清碧通透。便跑过去,踩着潭边一块光秃秃的青石,俯下身举起清水喝了个痛快。喝完,见那潭水青碧可爱,潭底圆石细草,白沙青鳞,宛然可数,不由动了童趣,从怀中取出馒头,掰成细细碎碎的小块,撒向水面,潭底小鱼见有食物入水,摇鳍摆尾,纷纷向这边聚来。未几,竟聚来数百条之多,一时间,千百张圆圆小嘴张开,争抢食物。王弑禅看得有趣,接连扔下三个馒头,一时间,鱼儿唼喋之声不绝如缕。王弑禅一摸怀中,只剩一个馒头,不由道:“我也要吃午饭了!”咬了一口,却见那些鱼儿如风卷残云,片刻就将水中馒头吃尽,却仍不肯离开,你拥我挤涌向水面,有几条甚至跃起空中,来抢他的馒头,只可惜功亏一篑,还没等咬到,便力尽落水。
王弑禅摇头笑道:“贪吃鬼!算了,都给你们吧!”谁料馒头都扔没了,那些鱼儿仍旧恋恋不舍,不肯离开。
王弑禅叹道:“好贪吃的鱼儿,要是换成贪吃的人早把你们捞起来炖汤了,唉!今天馒头带少了,没法给你们了。”馒头鱼儿们是得不到了,不过一个更大的食物从天而降,落入潭中,轰起一片巨大水花。王弑禅专心喂鱼,耳中听得头上风声有异,来不及多想,鹞子翻身向后纵出三丈多远,但还是被激起的水花溅到了。惊异之下,向水中望去,宛如雪浪的水泡还没有散去,只模模糊糊分辨出一个白影向潭底沉去,似乎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