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治拍拍宋留肩膀,笑道:“好!不过,你可不是朕的棋子,你是朕的兄弟,朕最信任的兄弟。你帮助朕建了大运河,朕必封你为异姓王,圆了你的心愿。”
宋留笑道:“异姓王,臣不敢妄想。臣只盼,能够抱得佳人归,还望皇上成全。”虽然面上嬉笑,可是眼里却是极为认真。
宇文治手在图上一撑,一跃而起,负手在窗前站着,瞧见远远的常躬带着郝听走来,面上露出笑意,看见郝听在小径旁站定,和走来的方省涯说话,唇边的笑意越发深了,可是并没有到达眼底,笑道:“朕必定让你抱得佳人归。”再看一眼窗外,收回目光。
宋留退下,刚走到廊下,郝听迎面走来,远处站着方省涯,并不上前。
宋留遥遥地冲方省涯行礼,方省涯点点头。郝听看见宋留,很是开心,因为常躬在旁边,不好说话,可是眼睛笑得弯弯的,小白牙闪闪发亮,宋留冲常躬弯弯腰,“有劳常总管。”
常躬赶紧回礼,笑道:“宋大人折杀老奴了,你们谈。”又低声笑道:“不要让皇上久等。”
宋留笑道:“宋留晓得,多谢常总管。”常躬自行退下。
宋留一把拽过郝听,两人掩在粗大的柱子后面,宋留着急问道:“你怎么来了?”
“常总管说是皇上宣我。”宋留思索一下,心里欢喜,猜测皇上把郝听指给自己,这是要见见郝听,可能训话,或是要提点着让宫里嬷嬷教些礼仪,又怕郝听头次觐见圣颜,说话冲撞,皇上怪罪。
宋留心里又喜又忧,瞅瞅四下无人,飞快在郝听唇上亲一下,笑道:“别害怕,皇上很和气的,捡好听的话说就行,我在外面等你。”郝听红了脸,点点头。
小太监将殿门打开,郝听进去,门又掩上。
宋留心里到底担心,转到南侧,想从开着的窗户里看一眼,可是原本大开的窗户打上了帘子,根本看不清楚里面。
郝听走进殿里,也不敢乱看,隐隐绰绰看见皇上坐在榻上,赶紧上前几步,跪下,朗声道:“观沧阁宫女郝听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边说边叩头,第一下,没怎么用力,丝毫没有响声,第二下第三下就用上力气了,可是只有很低微的声音,殿里空间又大,这么点声音在这么大的房间里,起不到应有的作用,郝听气闷。
宇文治莞尔一笑,“那块砖是实心的,磕不出太大响声的。”
郝听心里腹谤,早不说,可是面上一副温婉的样子。
自从元宵节过后,就没见过郝听,宇文治有些时候也会想起这小丫头灵动的眉目,温柔道:“过来。”郝听不敢起来,膝盖当脚,挪到宇文治脚边,依然垂着头,宇文治弯腰,勾起郝听下巴,郝听不敢抬眼,心里紧张,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宇文治瞧着郝听额上的磕出的一块红印子,有点心疼,温柔地冲郝听额头吹气,手指轻揉着,道:“疼吗?”
郝听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全身都在戒备,恨不得拔腿就跑,皇上这副温柔的神气实在是太吓人,还不如瞧着以往那样来得安心,低声道:“不疼!”宇文治低低笑道:“傻丫头,干什么那么用力?”低头在郝听额上一吻,手指用力,将郝听下巴抬高些,温热的唇在额头一触,顺势滑到鼻头,点一下,还往下。
宇文治一愣,瞧向郝听,郝听刚好也看向宇文治,两人四目相对,郝听在宇文治眼里看到恼怒和迷惑,宇文治在郝听眼里看到胆怯和羞恼,两人谁也没有移开目光,一会儿,郝听强作镇定垂下眼皮,手心都是汗,低声道:“皇上宣奴婢何事?请皇上明示。”
宇文治第一次见郝听,就是因为方省涯的冰雕和郝听有几分相似;第二次是因为高凤栖的缘故,心里难过焦躁,总想破坏些什么,一抬眼就看见台阶下人群里方省涯温柔地瞧着郝听,而郝听专注地看着烟火,笑得明媚灿烂毫无机心,心里愤恨,于是招来郝听,轻薄一番,在秋棠院,就是觉得小丫头伶俐可爱,让自己记住她。
第三次是元宵,也是因为高凤栖,心里痛楚喝了一些酒,元宵佳节,可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这小丫头居然出去看花灯了,自己醉醺醺的又将她轻薄一番。要是别的女人,肯定接着这个机会顺杆向上爬,可是这个小丫头分明是抗拒。
可是这小丫头如此甜美,宇文治牢牢记得她唇的感觉,想到这里,宇文治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郝听唇上,郝听唇色鲜艳粉润,并没有涂唇脂,唇纹细腻,唇角有一颗小小细细的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很娇俏。
宇文治手指从这颗小痣上抚过,低声道:“你这里有颗小痣。以前娘说,唇角长痣的人,比较好吃。”
可是宇文治说的“好吃”并没有发第四声,而是发了第三声,并且捏着郝听下巴用力,不让郝听躲避,唇压在郝听这颗小痣上,小口的舔着,郝听血往上涌,张口道:“皇上……”
宇文治舌顺势滑进郝听嘴里,一手托着郝听后脑,加深这个吻,郝听往后仰,宇文治向前倾,不一会儿变成郝听躺在地上,宇文治伏在郝听身上,两人的唇都须臾未离。
宇文治含糊不清道:“郝听,你好好吃。”语调上扬,像是撒娇。
郝听虽然有些迷糊,可是一想到宋留等在外面,方先生也在外面,待会自己肿着双唇出去,肯定让人奇怪并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又想起刚刚常躬说的那番话,心里又急又燥又慌又怕,什么也顾不得了,在宇文治唇上重重一咬,宇文治呼痛。
郝听趁机推开宇文治,跪到一边,连连重重磕头,“皇上恕罪!”
宇文治阴着脸,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郝听感觉的宇文治身体都绷紧了,如拉到极处的弓,马上就要射出利箭来,不知怎么办,唯有不停地磕头,重重的,连续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