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仁王殿下面色焦虑,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一刻也等不得了。”
风正淳也有考虑,这老二平时是最稳重的,今日竟然跑到凤来宫见驾,或许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他不是昏君,很多事情都想得透彻,现在心念一转,立刻起身。
“叫他到御书房等着。”于妃见状,心中虽然不悦,但还是急忙起来贤惠的为风正淳更衣束发。
御书房。
“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请父皇下令查处此事。”风之义翻身拜倒,大义凛然的说道。
风正淳眉头紧锁,武相是朝中元老,又是太子的外公,凭他隐忍的性格会做出这等私造军械的事情吗?他的眼光锁定在风之义的身上,精光一闪,难道是老二故意栽赃?
无论如何,兄弟相残也是他不愿看到的。
但是,老二坦荡的眼神和有恃无恐的架势又不象是在撒谎,心思一转,不由一惊。自己还正当盛年,而太子及冠也已经多年,难免生变啊。
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正好也可借此彻底打消一帮子皇子间争权夺势的气焰。
“拟旨!”
很快,风之义手持圣旨,心情万分激动,迅疾的赶往武相府。
太子风之印顾不得返回东宫,径直来到武相府,此时正在商议对策和紧张的部署当中。
西郊的兵器坊暂时停工,而后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临时搭建起一座简易的茅屋,炼炉,冷水池一应俱全,两名临时调来的能工巧匠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兵器整齐的摆放在茅屋中。
隆隆的火苗舔着火钳铁锤,正干得热火朝天。
“奉旨搜府!”二皇子大步走进武相府的大门,特意抬头看了看门楣上高高悬起的鎏金匾额,不由冷笑,今日过后,我要让这张悬挂了几朝的匾额永远摘下!他想象着太子和武相一定会是狼狈又慌乱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浓。
走进深深地宅院,刚入中门,就看到当中跪地的庄心静,面色苍白,嘴唇青紫,一看便知跪了有些时候了。
圣旨一抖,气焰嚣张的等着太子和武相来接旨。眼中闪着嘲讽的冷笑。
武相和风之印走出之时,步履沉稳,神色平静,完全出乎他的想想之外。但是看着他们镇定自若的样子,风之义并不惊讶,反而生出一种喜悦,心道,我可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愚蠢。其实,在来武相府之前,他早就部署了大量的人力在全城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连妓院和医馆都不会放过,来武相府不过是灭灭这二人的气焰,同时稳住他们,以免搜捕工作遇到阻挠。但是,既然来了,把武相府大闹一番肯定是要的。
大手一挥,身后二百名护卫齐齐动身,一时间,整个武相府鸡飞狗跳,哭闹声,喊叫声,摔砸东西的声音,推搡门户的声音,踢倒桌椅的声音,来回奔跑的声音……都混在一起,在渐渐暗下来的夜色中尤其嘈杂起来,武相面沉如水,冷静的盯着护卫们把他肃穆庄严的相府弄得一片狼藉,面目全非,心中早已怒海翻波,只是眼中的神色却更加深沉。
“报告仁王,什么都没有找到。”
“报告仁王,属下没有任何发现。”
几拨人马纷纷回拢,均没有发现任何谋逆的蛛丝马迹。
“呵呵,二弟,什么都没有,这诬告朝中重臣的罪名你可要一力承担啊。”风之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大哥急什么,不是还有一队人马没回来吗?”风之义也不着急,反正他志不在此,用大拇指想也能想到,武相怎么会把兵器坊建在自己家里?
“报告仁王,后院发现有铸造兵器的迹象。”最后一对人马归来,当头的小头领得意洋洋的回报。
风之义长眉一挑,冷笑着说道:“大哥此时还敢说什么都没有吗?来人,跟本王到后院去,把这两个罪臣贼子也一并拉到后院。”
果然是墙倒众人推,一见武相私制兵器的窝点被发现,护卫们也不在忌讳,押着武相就往后院走去。
叮叮当当,打铁声音传来,远远地就看到烧的旺旺的炉子窜出点点火星,在漆黑的夜里随风散去。
风之义有些激动,终于被他捉到了太子的把柄,从此,他离太子之位就更进一步了。心脏不禁东东的跳得快了起来,脚下的步子更加急促。过度的兴奋使他失去了往日的沉稳,想到即将到手的太子之位,他就激动地不能自已,根本没有发现武相二人眼中暗自的窃喜和算计。
风之义一腔激动地热血在见到所谓的“兵器坊”后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浇灭了。
这也叫兵器坊吗,分明就是一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打铁摊子,走进去,几件打好的兵器虽然精致但数量极少,很明显是武相府自己请了人打些公子千金们日常使用的兵器,这可是在皇上允许的范围之内呀。
风之义阴沉着脸,猛地回头,正对上武相眯起的眼睛中老狐狸一般狡猾的精光,心里咯噔一下,这才醒悟到自己被这老头子大大的摆了一道。
未及细想,一挥手就甩了报告的小头领一个耳光,“混账东西,你哪只眼睛看到武相家的兵器坊了?”说完,又踱步走进去,亲自拾起地上的兵器仔细看了一番。由衷的赞叹道:“做工真是精细,想必,下午庄二小姐手中灌水银的羽箭也是出自这两个人之手了。”
“二弟不必急着打骂下属,这搜也搜了,翻也翻了,还请二弟给武相一个明确的答复,武相府到底有没有私造兵器?”风之印趁机上前一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