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太子何必着急,是黑是白,我自会向父皇交代,还轮不到你来过问。”风之义长袖一甩,领着大批的人马离开相府。临走时还看到庄心静跪在冷冰冰的院子里,已经冻得浑身发抖了。
来得快,走得也快,此时的武相府静悄悄的,只留下一片狼藉。
“父亲,老二已经走了,快让妹妹进屋歇会吧。”庄心柔急匆匆的跑过来,哀求道,庄心静真的快要支持不住了。
武相眼中扫过一缕痛苦的神色,很快便在夜色的掩映下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边狠戾的决绝。
自古夺嫡的战争中冤死的人就不在少数,静儿,你怨不得为父。心里默念了一边,头也不回的回了书房。
“父亲!”庄心柔又大叫一声,无奈,被太子拉着一起离开了武相府。
可怜庄心静独自跪在寒凉如水的夜里,双膝下冰冷的青石砖上的寒气一直透进了骨髓,二皇子走了,却没有人叫她起来,任由她像一片瑟瑟发抖的树叶飘零在无边的寒风之中。
急匆匆的行走在寒风中的风之义心情莫名的紧张起来,回想起武相刚才那双狡猾阴沉的眼睛,他就感到一阵无力。该死,那些搜城的人怎么还没有个消息?
时间过得似乎极为缓慢,距离他从武相府回来已经几个小时了,那些搜城的人马有两万人,现在却迟迟未归,坐在红木圈椅中的风之义更加如坐针毡,事情似乎真的不妙。
“王爷,属下办事不利,未能发现任何兵器坊的线索。”禁卫军头领韩威终于回来了,却带回一个让风之义无比失望的消息。
“可曾细细搜过?”风之义的声音中有了显而易见的挫败。
“回王爷,属下几乎把整个啸城翻了个个,的确没有发现。”韩威再次回答。
“好吧,你下去吧。来人,本王要进宫面圣。”风之义无限疲惫的说道,脑海里盘算着如何向皇上解释。他绝对不相信武相是清白的,定时那老狐狸暗中动了手脚。可恨自己竟然斗不过他。
最后只好自我安慰的想到:大不了削了自己领内侍卫大臣的职位,毕竟是庄心静自己亲口说的话,大家都听到的,尤其这话还是青云公主问出来的。
想到青云公主,他的心离顿时一阵清明,真想扇自己两个大耳光。
校场之上庄心静算计的对象是凌水灵,句句引诱庄心静口吐真言的也是凌水灵,可是,为什么却不见风之焰前来皇宫上奏,此时他才明白,对方好一招隔岸观火之计。
在这场斗争中,不论自己和太子谁输谁赢,对风之焰来说都是好消息。
可是,现在才醒悟未免已经太晚了。
且说风之焰和凌水灵一路回到王府,未及歇息,就暗自命人叫来庄姨,下午之事还没有说完,现在可以让她亲自和风之焰说个明白。
自从水灵走后,庄姨一直心神不安,一时高兴自己终于可以和王爷正达光明的见面,一时又担心自己轻易相信了水灵,会不会害了王爷。
终于等到王爷召见的消息,她紧张又兴奋地整整衣装,一路小跑的跟在雁迹身后来到听风楼。
这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比十年前已经成熟了不少,也长高的不少,尽管暗自偷偷看过几次,但都是远远看不真切,现在在明亮的夜明珠的光辉下庄姨仔细端详着风之焰,酷似皇帝的脸庞和五官,深邃中透着威严,但是眉宇间又有几分像他的母后,平添了几分温润。
“王爷,真的是王爷……”庄姨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看着风之焰,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泪水,突然,激动地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王爷,老奴终于见到你了。”
雁迹有些动容,扶起庄姨站起来。
庄姨独自哭泣了一阵子,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
“老庄,有什么话你尽可以对王爷说。”水灵拉过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
庄姨拜了拜,没有坐,思索了一下,才开口,道出二十年前惊心动魄的一幕。
“王爷,我叫庄姝,原是皇后的随嫁丫头……”庄姨的目光逐渐变得迷茫起来,好像看向不知名的远方,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当中。
那是二十年前的一个十五的夜晚,秋风习习,格外的舒畅凉爽,凤藻宫内沈皇后正痛苦地等待着生产。
阵痛,阵痛,已经折腾了整整一天,还是生不下来。窗外凉风习习,宫内寝室中却燥热难耐,皇后浑身都已经湿透了,犹自咬着牙苦苦支撑着。
皇上一直守在寝室外面,不时隔着厚厚的幔帘关切的询问或者是鼓励几声。
宫里最好的产婆和太医都紧张的守候在里面,入夜,终于在喝下一碗催产汤后,艰难的生下了小皇子。
“娘娘,是个皇子,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产婆抱着刚生下的小皇子高兴地递到皇后面前。
“我还清楚的记得皇后看到王爷时脸上的神色,那么高兴,那么喜爱,”庄姨喃喃的说道:“可是,她突然又掉下泪来,摸着王爷的小脸蛋,显得忧心忡忡的。我当时还劝她不要这样,生了皇子是多么好的事情啊。皇后就笑了,让我过去看看小皇子长的像谁,我看了一眼,就说,这还用问吗?小皇子长得就和皇上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庄姨突然停下述说,房间里流淌着静默的气息,水灵笑了笑,的确,在所有的皇子里面只有风之焰长得最像飓风皇帝,其他人简直不像是皇帝的儿子,根本没有一点相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