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这瓶毒药是你从皇宫内库里拿来的,想想,除了皇后娘娘和圣上,还有谁有权利可以出入内库,顺利的拿出这么昂贵稀有的东西?皇上,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请皇上明察。”庄心柔此时反倒镇定下来,条理清晰的分析道。
风正淳拿起桌上的瓷瓶,其实他早就认出这是内库的东西,现在庄心柔说出来更证实了他的怀疑,“这是内库的东西。皇后,你还不认罪?你的儿子已经是太子了,为何你还不肯放过于妃和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
庄皇后面如死灰,事实摆在面前,已经不是她巧舌如簧可以掩饰过去的了。当务之急,就是保住自己的儿子,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她眼中的怨毒之色越来越浓重,一步步逼近风正淳:“为什么,皇上是要问臣妾为什么要这么做吗?那臣妾今天就说个明白。臣妾十五岁嫁给皇上,一心一意的侍奉皇上,可是,皇上你又是怎么对待我的?沈魅莲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对你从来都是不冷不热,三心二意,你却对她百依百顺,宠爱有加。这个于妃,你这么宠爱她,不就是因为她长的和那个贱女人有几分相像吗?为什么,我哪里比她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所以,我要她死!也要于妃的儿子死!我嫉妒,我仇恨,这都是你逼的,你知道吗?风正淳!”
她一把抓住风正淳的衣袖,突然哀怨的说道:“皇上,臣妾跟了您二十二年,今天就要走了,以后请您善自珍重。还求您,看在臣妾二十二年对皇上一片痴情的份上,今天的事只是我一人因妒生恨,求你不要为难印儿。”说到后来,庄皇后的眼中一片悲戚,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下来。
风正淳看着这个一直伴随着自己从风雨飘摇走到政局稳定的女人,不管她对被人怎样的心狠手辣,但对自己却的确是真心以待,想到这些,他不禁有些动容,“你放心,你的错我不会算到印儿的身上,他也是我的儿子。皇后,你自己领罪去吧。”
正殿之中对内殿中的形势只能听个一知半解,听到里面一会疾风骤雨,一会又寂然无声,除了风之焰,人人都吊着一颗心,放不下来。
风之印隐隐约约的听到些什么,心头不禁紧张。此时,禁卫军首领韩威突然急匆匆的闯进来。
“韩威,娘娘正殿也是你一个带刀武将随便能够进来的吗?”风之印厉声喝道。
“回禀太子,火王驻扎在城外的一万人马突然兵压宫门,说是奉了十皇子的手谕前来勤王护驾。”
“你胡说八道!”风之润立刻大反驳,“孤一直在此喝酒,从来没有传出过手谕,大家都可以作证。”
“殿下休急,他们出示了那张手谕,的确是您的字迹。”韩威一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道,“此时手谕就在臣手中,十皇子可以过目。”
“拿来,孤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敢陷害孤。”风之润脸色一沉,口气不善的说道。
“十弟,不必动怒,此事非同小可,待我禀明父皇再做定夺吧。至于手谕,也应该先请父皇过目。”风之印说完,拿过韩威递上来的手谕,转身向内殿走去,背向众人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看着风之印的背影,风之焰嘴角也噙起一丝笑意,冷漠却又嗜血。
与此同时,内殿当中庄皇后深深的看了风正淳一眼,缓缓松开抓着风正淳的手。起身向殿门走去。
风之印走得急了,一下撞到庄皇后身上,喜形于色的冲他的母后使了个眼色,用眼神告诉她,一切都按计划进行,老三,老十都被牵扯进来了。
庄皇后看着儿子意气风发的样子,慈爱的笑了笑,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拍拍风之印的肩膀,继续向外走去。
风之印此时正被激动和喜悦控制着,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母亲有异常,继续大步流星的走进内殿,来不及查看一下殿中的形势,就拜倒在地,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是一副焦急又担忧的神情,“父皇,十弟手谕,命令三弟驻扎在外的军队逼近宫门,不知意欲何为?”
“老三的队伍岂是老十的手谕能够调令的吗?”风正淳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
“这个儿臣也很纳闷,难道他们二人私下里有什么默契?”风之印小心翼翼的把话引到敏感的话题上去。
风正淳眼底幽光暗闪,真的如太子所说吗?或者是太子在搬弄是非?
“那份手谕何在?”他心中略一思虑,并没有回答风之印的问题,却转头问道手谕上去。
“在此,请父皇过目。”风之印连忙呈上手谕,又恭敬地低下头,只偷偷的观察着风正淳的脸色。
风正淳接过手谕,打开,本来镇定的神情骤然阴沉下来,果然是老十的笔迹。
“逆子,逆子。之印,命人把老十押入天牢,老三押回王府,严禁踏出府门半步,稍后朕会亲自过问此事。之后,你火速带两禁卫军加强戒备,以防万一。”
水灵看着风正淳突然变得极差的脸色,心中一沉,以她的了解,焰的军队就是十皇子本人前往都不能调的动,别说是一纸手谕。这件事背后定有蹊跷。私自调动军队围困皇宫,被怀疑为逼宫之举,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
太子的后招她的确没有想到。
水灵柳眉微蹙,转眸看向于妃怀中的婴儿,事出突然,看来,只有用这个孩子来赌一赌了。
“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水灵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