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融融,以明黄为主的御书房中,风正淳眉头紧锁,看着太子递上来的奏折,眼中闪动着阴沉儿锐利的光芒,那时专属于帝王的权术和深沉。
刚才太监回报,风之焰称病不能觐见,倒正和他的心意。
奏折上的罪名个个不小,足以让风之焰,凌水灵和风之润人头落地。
难保这一切后面没有风之印在推波助澜甚至暗中操纵。
诚然,他绝不会让风之焰成为飓风的皇帝,但是,如果这些都是风之印的策划,那么这样无情毒辣,陷害手足的儿子难保不会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风正淳自己就是在血雨腥风中巩固了本不属于自己的政权,朝堂上的战争不比战场上逊色分毫。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个道理。
这么多年,武相在朝中的势力一再壮大,如果没有风之焰的平衡,******的势力早就成了气候。
看着风正淳始终不做决定,风之印有些沉不住气,“父皇,您不要再犹豫了。凌水灵企图弑杀朝廷重臣其罪当诛;风之焰与表妹私通,始乱终弃,道德败坏,伙同风之润私调军队,罪无可恕。人证物证确凿,父皇不治他的嘴难抵天下悠悠之口啊。”
“太子,事情虽然紧急,但是,老三病重,此事还是等他痊愈之后再做理会。唉,朕也乏了,你回去吧。”风正淳沉吟良久,选择了缓兵之计。既然太子和风之焰杠上了,就先让他们各显神通,斗一斗好了。
风之印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什么。
狂风卷集着飞雪铺天盖地的飘落,昨天还门庭若市,喜气洋溢的火王府此事萧条冷落,寂寂无声。
下人们不敢高声说话,到处一片安静严肃的气氛。
但是,在这一片宁寂之下,一道道命令却在听风楼传达而下,火影卫全军出动,悄无声息而又迅疾神速的行动着。
水灵被关进一个单独的牢房。冰冷的石壁,阴暗潮湿的地板,一张同样冰冷的石板单人床,铺着一些稀落的枯草。
淡然的迈进这间牢房,水灵环视四周,嘴角轻轻一弯,这样的环境比起她当年流落街头,餐风露宿的环境似乎还要好上一些。
抓了几把枯草垫在一起,水灵坐下来,刺骨的冰凉从身下传来,她笑了笑,这身子快要被焰惯坏了。
想到风之焰,水灵眼中浮起一丝笑意,对焰,她有信心。
“哗啦,哗啦”一阵铁链的声音,循声望去,沈晴儿正拖着沉重的铁链向这边走来。
“看什么看,快点进去。”两个狱卒重重的推了她一把,把他们赶近水灵对面的牢房。同样的大小,同样的布置。
沈晴儿踉跄了一下,倒在地板上,手腕被铁链勒出一道红红的血痕,抬头对上水灵,投来狠毒的一瞥。
水灵淡然的接过沈晴儿的眼神,眼中波澜不兴。
“火王驾到。”狱卒大声喊道。
水灵眼中光华一闪。
对面,沈晴儿也骤然转头,眼中一闪而过兴奋的光芒,在看到风之焰站定在水灵的门前时,立时又黯淡下来。
“打开。”风之焰一向冷静沉稳的声音此时有些急切。
水灵微微抬头,看着风之焰闪身进来,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双眼一弯,给了风之焰一个灿烂的笑容。
风之焰却没有理会她的笑意,环视四周,长眉紧紧地拧起,二话不说,就抱住了水灵单薄的身子。
好温暖,水灵伸出双臂抱住风之焰坚实挺拔的脊背,乖乖的把头埋在他暖融融的怀中。
短短的分离,两个人却好似经历的千山万水没有见面。
风之焰低头,轻轻用脸颊摩擦着水灵小巧冰凉的耳垂,用低到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小家伙,怎么这么傻,是对我不够信任吗?”
“不,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更加便捷一些。”水灵闭上眼睛,她知道,此时自己身陷囹圄,这个男人比自己还要难受百倍。
就凭这,值了。
“仅此一次,再敢拿你自己做筹码,决不轻饶。”风之焰惩罚似的收紧手臂,让水灵感到有些微微的疼痛。
低低的一笑,抬头咬住了风之焰的嘴唇,风之焰吃痛,低呼道:“小狗儿啊,你?”低头,满眼却都是宠溺的微笑。
“焰,别责怪自己,更不要小看我,这点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风之焰心疼的抱一下水灵。然后放开双臂,打开地上的包袱,从包袱中拿出一样一样的东西。
“唰”的一抖,一条厚厚的白色雪狐的裘皮褥子。接着,是一床厚厚的褥子,崭新的棉被,柔软的枕头,一件厚厚的棉袍,一双鹿皮制厚棉靴,一袭裘皮的披风,一个精致的烧炭暖手炉。
风之焰转身熟练的把裘皮褥子整整齐齐的铺到单人石床上,又铺上厚厚的棉褥子。水灵搭手过去想要帮他抚平翻起的褥角,风之焰轻轻挡住她的手臂,一片天高云淡的微笑:“别动,我来。”
微笑着退到一边,她懂得风之焰的坚持,不然,他不会一人孤身前来,这些事情有的是丫鬟下人可以做。
看这清贵儒雅的男子亲手把褥子铺平,又在上面按了按,看看是否柔软和温暖,确定不会再有寒气泛上来之后,才转身拿过枕头,拍打松软。然后,把被子摊开,把脚下的一头窝进去一部分,以保证不会在晚上蹬开。
不得不说焰做的真的很好,自自然然,有条不紊,细心娴熟,一会功夫就收拾的整齐舒适。即使是这样琐碎的事情一经他的手掌,就变得那么高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