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忍不住向上一挑:“傣哥儿真是厚此薄彼,当了吏部侍郎那样的大官,就说护着两个丫头,可没听说你要护着你二妹妹。又送三姑娘和四姑娘两个丫头东西,却独独少我们俏儿东西,要知道俏儿的嫁妆本来就薄……你们两个丫头,还不把东西交出来,和你们二姐姐平分。”
贺兰倾紧了紧手中的项链,一口银牙都要要碎了,这是她唯一值钱的首饰!
好嚣张的女人!欺负人欺负到她贺兰依头上了!
“难不成二姨娘想贪大哥送给我和三姐姐的东西?”贺兰依把眼睛一眯,凌厉的看着二房。
五房又说道:“四姑娘此言差矣,几位姑娘都是傣哥儿的妹妹,傣哥儿身为长兄,可不好厚此薄彼!”
贺兰傣淡然一笑,根本就不动怒,而是淡淡道:“二妹妹有五弟和二姨娘护着,哪里需要傣护着?二妹妹的嫁妆在库房里都堆成了小山,又怎么看的上我的东西?而且平日里也没见二妹妹得了什么好东西,会和三妹妹与四妹妹分。”
一句话就把二姨娘噎了回去,二姨娘一想啊,这贺兰傣平时装孙子装的太像了。俨然就是个没用的二世子,只会吃喝嫖赌,自己还想借机将自己的儿子在老爷面前扶正,没想到这个傣儿平日里的昏庸样子都装的。
一想到这里,二姨娘就恨得牙痒痒的,居然说她堂堂二房想贪这两个臭丫头的首饰!
看着这三个人就越发的不顺眼,忍不住豁口道:“以前的花嬷嬷是怎么教你们规矩的?三姑娘和四姑娘见到二姨娘和五姨娘也不知道行礼吗?”
贺兰依紧紧的拉住膝盖发软的贺兰倾,不让她在这两个嚣张的女人面前跪下。气势上无论如何,都不能输给这两个女人,不然还不被她们欺负死?
眼中闪过一丝讥诮,睫毛向下一垂,仿佛睥睨着两房姨太太,傲然道:“二姨娘在相府这么久还没学会规矩吗?还是二姨娘和五姨娘根本就没弄清自己的分位在哪里?在王妃面前,难道也不懂得行礼吗?”
二姨娘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比黑灰还难看,眼前这个没用的病痨子居然用王妃的身份压自己。她和她娘一样都是没用的贱货,当年她娘还不是一样死在自己手里?
“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五房已经熬不住贺兰依带着杀意,却看似平静如井的双目。
贺兰依把嘴角微微一抬,冷然道:“你以为你朝我跪下,小时候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五房顿时浑身都发了冷汗,不顾一切的朝二房一指说道:“王妃娘娘明鉴,我是在王妃十岁以后才嫁入王府的,都是一切都是这个二姨娘在背后兴风作浪,为了当上主母,更是不择手段的加害他人,就连娘娘的母亲都是被这个女人害的。”
贺兰依微微一愣,没想到五房会把当年的事抖出来,不禁饶有兴趣的看向二房,她倒是很想听听二房是怎么辩白的。
“贱人,你说什么呢?当初你就少做过坏事了?要不是身在闺阁的你来王府拜访时,给了我一包堕胎药,大房的女儿也不会一生下就是半死不活的,就连大房自己也难产死了。”二房一听五房无缘无故要了自己一口,气的三尸神暴跳,起来掐五房的脖子。
两个女人就在地上扭打在一起,五房的脖子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就一脚踹了二房的小腹,二房疼的嗷嗷直叫。可她哪里是省油的灯,立刻用力扯住了五房的头发。
五房被扯住头,疼的浑身直冒寒气,忍不住大声骂道:“我给你堕胎药你你就去害人啊?当初你想扶植自己的儿子成为相府的继承人,竟然丧心病狂的买通杀手去暗害傣哥儿,你这个心如蛇蝎的贱人。”
“你……你……说什么?难道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整日卖弄风骚的勾引老爷。最后,还买通青楼名妓勾引傣哥儿,让傣哥儿沉迷女色!”二房不敢示弱的揭五房的老底。
五房一听自己的事情居然被二房知道了,而且还被当众说了出来更是不顾一切的踢二房的小腹,然后冷笑道:“我至少讨好勾引的还是老爷,哪像你,这个岁数了,还恬不知耻的红杏出墙。你也不照照镜子,人老珠黄,脸上的皮都褶成了核桃,还不甘寂寞,连府里的管家都勾引。老爷的那顶官帽早就被你上了绿漆了……”
五房话还没说完,就颤抖的结束了,两个浑身滚满黑灰、头发乱糟糟扭打在一起的的女人,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怵,一脸害怕的看向贺兰贵寅。
站在门口的贺兰贵寅戴着绿色染料染的乌纱官帽,眼中冒着寒光伫立着。
虽然官帽还很新,看着还是黑漆漆的。
在贺兰依眼中却想掉了一层色一样,褪成了墨绿色。
贺兰傣和贺兰倾都忍不住垂下头,这下二房和无妄要大祸临头了。贺兰依却依旧带着盈盈笑意,走到贺兰贵寅身边福了福身,乖巧道:“爹爹。”
“依儿啊,今日天色有些晚了,你若再不回王府,齐王爷怕是要找老夫要人了。快回去吧。”贺兰贵寅的声音依旧是像温吞的白开水一般,和贺兰依说话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慈祥。
贺兰依点了点头,说道:“那依儿就此别过,爹爹、大哥、三妹妹,保重。”
刚走出没几步,耳中就传来贺兰贵寅暴怒到发狂的怒吼:“两个丢人现眼的东西,随我回内堂。”
到了相府门口,靑邵堂带着一群乔装成家丁的暗卫走来,对贺兰依打了个手势。贺兰依立时明白,她亲手训练的暗卫得手了。
在相府的一日,虽然不像平日训练那般消耗体力,对于贺兰依却仿佛比辛苦练了三日还要累。不仅要在府中察言观色,还要想办法探听虎符的下落,实在不易。在贺兰倾闺房中要是没有从贺兰倾口中问出虎符的下落,下一步,恐怕就要做好准备给贺兰贵寅用吐真丸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果贺兰贵寅好对付,她就不会先在贺兰倾身上试一试吐真丸的药性。
走进王府的沁玉池,采月已经在准备好一切,垂立在门口。
沁玉池下水后,采月伺候着往池中撒花瓣和香粉。
温热的池水渐渐漫过头顶,贺兰依鲛人一般灵活的潜到水底,感觉全身的乏气一股脑的都要散尽。
当日在沁玉池捡珠的情形忽然从脑中一闪而过,贺兰依额头冒出一丝冷汗,猛的钻出水面,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
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
齐王爷阴鸷的侧脸一遍又一遍的从脑海中闪过,一时间他的模样竟然在脑中挥之不去。
靑邵堂眼睛上蒙了一块黑布,步伐利落的进了沁玉池。由于对地势十分的了解,所以轻轻松松的就听声辨位到贺兰依身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