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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系列谈论的只是与大学生相关的问题,何故提及中专技校?是否牛头不对马嘴?非也!其实中专技校与大学生有着密切的联系。
2002年最令人吃惊的事情莫过于技工和大学生地位的变化,人才市场出现了新现象——高级技工四处告急,身价直逼硕士、博士生。一方面,各地人才市场除了营销经营类人才一枝独秀外,还呈现出一道往年没有的奇异“风景”:技工人才供不应求,高级技工成为很多企业梦寐以求的人才,由于“资源稀有”,他们更开始进入猎头们的视线。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大城市企业纷纷打出高薪聘用高级技工,在青岛、哈尔滨等城市,“16万聘用高级技工”、“30万诚邀高级技工”的声音也此起彼伏。尤其珠江三角洲地区,由于其工业出现“复活”态势,技术工人的抢手更加是在所难免。另一方面,由于出现了一批“×万元招技工”的广告,致使天之骄子的地位全面丧失。于是,人才专家对即将就业的大学本科毕业生提出忠告:不要自视太高,不要抱怨,多干实事……出现这种忠告的根源在于大学本科生全面失宠,以及大学生出现眼高手低的现象。
这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是由于这几年高校大肆扩招,国家政策极大程度向高等教育扩招倾斜,有着悠久历史的技工教育却成为被社会“遗忘”的角落,就是广大技工学校,也存在着职业教育同实践脱轨、重形式而轻实质的浮躁风气;认识的偏差和重视程度的不高,再加上中国世界制造业中心的锻造需要大量的技工人才,一下子沉积了好多年的虚火——缺乏技工就这样被捅出来。
劳动和社会保障部公布的最新报告表明,目前中国城镇企业共有1.4亿名职工,其中技术工人7000万人。而在技术工人的队伍中,高级工仅占3.5%,与发达国家高级技工占40%的水平相差甚远。中国要成为制造业中心,其中,最需要的就是一大批素质过硬的技工人才。数据同时还显示,中国目前还急需60万名数控机床的操作工。加入WTO以后,我国社会生活和国民经济结构在逐步产生着重大的改变,我国的汽车、电信、纺织、建筑、农业等行业的产品结构将出现重大的调整和重组,也将造就更多的就业机会,而在这些行业中,知识型工人将取代传统产业工人成为主导地位的工作群体,也造成了社会对高级技术工人的大量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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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不少地方中等职业学校招生数量滑坡与技术工人缺乏形成矛盾,而近年来普通高中扩招,也吸纳了部分原来入读职业技术学校的低分学生,职高出现了“倒挂”现象,实用型人才供应量减少。而目前,对于职业教育的地位和作用,社会以及教育界内部在认识上普遍存在误区:重学历文凭,轻技能技艺:重普通教育,轻职业技术教育;重高精尖人才,轻生产、服务第一线技工人才。一所全国重点技工学校的校长介绍说:“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中期,技工学校曾一度火爆。高中毕业生在参加录取率只有百分之几的高考落榜之后,首选的就是技校,其次才是中专。后来改为招初中毕业生,但不乏许多优秀生报考技校。”现任河北省一所重点中学的校长感言:“十年前,技工学校的生源能与我们重点高中相抗衡。因为,那时上高中考上大学的是极少数,如果考不上大学,出路远不如上技校。既能掌握一门技能,又能进国有大企业。”如今,技校和各类技职业技能学校的生源,主体是哪也考不上的初中生。并且到了成绩不管多少户口不论城乡,只要报名交费就录取的尴尬地步。即便如此,生源素质被大打折扣的技校,仍有四成因生源不足而被迫关停并转。
走在改革前沿的广东省表现得更是明显。随着高校逐年扩招,广东省内的中等职业学校、技工学校生源短缺的情况进一步扩大,既威胁到了本省职业教育的正常发展,同时还造成企业急需的熟练工和高级技工等人才缺口严重。
据劳动和社会保障及教育部门透露,当前,在广东省企业中,熟练技工和高级技工等实用型人才十分缺乏,按广东“十五”人才规划测算,技术工人缺口高达130多万人。据了解,广东省现有的4058.63万从业人员(包括外来劳动力1000多万)中,高级技工、技师仅10.9万人,还不到总职工数的3/1000,到2005年广东需要的技术工人总量将达到502.4万人,而目前广东只有365万人,缺口高达130多万人,技能人才严重短缺。另据广州市政府编制的《广州市人力资源开发“十五”计划》专项规划指出,到2005年,广州拥有的技能人才要达到153.48万人。再有,东莞市统计局提供的数字显示,东莞未来3年技术技能人才需求总量将达300多万,而现有的技工人数只有240万,具备中高级技术职称的高技能人才只有3000多人,技能人才缺乏总量高达60多万。
因此,企业的技工人员特别是中高级技工工资普遍较高(年薪6万到10万),居于中等偏上的水平,有的技工(中高级技工)工资还甚至高于部门的主管和经理,尤其是行业面比较窄的企业,即使开出10万年薪,也很难请到合用的技能人才。总而言之,几乎所有制造企业都有这样一个感受:普通技工和研究人员都好找,最缺的就是高级技能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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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2月,首届广东省中高级技能人才交流会在广州举行,知名企业富士康、TCL移动等纷纷打出10万元年薪招聘高级技师的旗号,但进场的上万名求职者却鲜有符合条件者,技能型人才的短缺现象十分突出。这些知名企业在找不到合适人选后,一些将“重担”交给猎头公司,一些更是直接从外国引进“洋”技工。
直到2002年下半年起,广东省才慌忙将职业教育市场化。职业学校可根据社会需求、办学条件和生源情况自主确定招生规模,同时允许职业学校招收户籍不在广东的外来青工。广东决定改变过去职业学校只允许招收本地生源的做法,开发外来工的职业教育市场,面向企业开展岗前、转岗和在岗职业培训和学历教育。广东省教育厅有关领导表示,2003年内职业教育工作将实施“221”工程,即建设20所现代化示范性中等职业学校;建设20所省级重点职业技术学校,继续建设100所省级职业学校,并将之做大做强。
2004年1月8日,广东省2004年高校毕业生就业工作会议重申这个问题。会议上指出,广东省计划三年内培养五万新技师,以缓解高级技工人才紧缺的情况。高级技工人才紧缺是全国的普遍现象。广东工业发展迅猛,然而高技能人才满足不了经济发展的需要,自改革开放以来,广东省新增高级技师仅3万人,高校培养力度也远远跟不上。
但是,即使落实了这些政策,要想在短期内改善这种状况,似乎是不太可能。原因有两方面:一方面,在高考大肆扩招的影响下,纵使能招到学生,但素质过低,便难以培养出合格的技工人才。另一方面,一个高级技工人才的培养周期,至少也要十年,而在国家大规模的人才培养行动的“培养期”,社会对这些人才的需求有增无减,也就是说,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高级技工人才的缺口仍会很大,供需矛盾在较长一段时间内,高级技工人才的缺口仍会很大,供需矛盾在较长一段时期内依然十分明显,高级技师依然“香喷喷”。
我们的政府在决定扩招前,似乎没有充分预料到其严重后果,到出了问题,又不能把握主动权,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能被动地头痛医头,脚痛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