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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墜網

十二月初皇城內。

天空下著微微細雨,將剛下朝的仇冷滄與望城的城主-韓瑀婕、親王-天王神尊困在皇城某處的長廊中。

三人幾句寒暄後,韓瑀婕瞅著面具裡那雙漆黑的雙眸,眼波一陣流轉。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場相遇,絕非偶然…仇冷滄心中暗嘆一口氣,這才轉頭支開殘雨等隨侍,讓他們去取傘過來。

“不知道韓城主有何指教?”他低頭整了整衣角,坐直身體,一副洗耳恭聽的摸樣。

韓瑀婕不管在什麼地方,總是最引人注目的焦點。一頭豔麗的紅髮,紮起流水般的長馬尾,身上依舊穿著鮮紅薄甲。她才剛要開口,一旁身穿水色長袍的天王神尊立即伸手搭住她的肩膀,微微的搖頭阻止。

天王神尊為人一向低調,著實不想為他人而與無心城有疙瘩。

韓瑀婕秀眉微擰的回頭對天王神尊道:”這話我不吐不快!!”

仇冷滄見狀撥了撥手,道:“韓城主一向快人快語,但說無妨。”既然都大費周章的來皇城堵他了,就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作戲了。

韓瑀婕聞言亦爽快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據聞王爺與玉芊群主感情甚睦,為何卻眼睜睜放著傷害群主的人離去!?”

“…城主何出此言?”仇冷滄的語調木然。隔著冰冷的黃金面貝,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

“我只是說出事實!!”韓瑀婕的聲音轉厲:”王爺以為拿回梵天城,再將城民與玉芊群主送回,一切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嗎?那玉芊群主腹中慘死的嬰孩,難道就不是王爺的親姪兒?”

沒有給仇冷滄喘氣的餘地,韓瑀婕幾乎是以斥責的語氣道:”玉芊群主此生再也無法懷有身孕。王爺可知這對她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

“齊嘉!!不可對王爺如此無禮。”天王喚著韓瑀婕的小名,低聲喝止道。

仇冷滄面沈如水,放在膝上的拳頭猛然握緊,卻沒有說半句話。

“王爺一直駐守在黑水河上遊,若說全然不知烈怒軍徹離之事,未免太過可笑了。”韓瑀婕每句話都像針一般,全然扎在仇冷滄的心頭。

沈默良久後,仇冷滄冰冷的聲音像從遠方飄來,道:“…烈怒城不過就是沾了苗寨的福氣,所以僥倖逃過了一劫。不會每每都有這般好運道。”

“沾了苗寨的福氣?”天王神尊皺眉道。

“苗寨的神女-司馬愛是夏太后的親姪女,一向目中無人。她知道就算破了梵天城,只要不傷到皇姊半根寒毛,就不會觸碰到皇兄的底線。殊不知龐天情已命武元重創皇姐在先,是見了我軍逼進黑水河,才知事態嚴重。當天便星夜趕回皇宮,與夏太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認錯。”仇冷滄木然的聲音中,不帶任何一絲的感情。

韓瑀婕嬌哼一聲道:“就算玉芊群主非夏太后所生,難道就比不上一個親姪女?”

也許韓瑀婕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便是如此,仇冷滄也沒什麼好說的。他們兄弟倆的母后早逝,若非得夏太后的支持,仇鵬天的帝位之路,免不了又是一番腥風血雨。所以,即便仇鵬天與夏太后只是利益結合的關係,亦不會單單為了玉芊郡主而撕破臉。

天王神尊皺眉道:“難道皇上的眼裡都沒有是非對錯?”

仇冷滄眼角看見殘雨已拿著傘在長廊外候著,起身拍了拍下襬,低聲道:”所謂的帝王之術,不是明辨是非對錯…”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人已經飄到了長廊之外,殘雨連忙打開油傘迎來。留下長廊內,錯愕的韓瑀婕與天王神尊兩人。

“王爺可還安好?”殘雨低聲問道。

“沒事。”仇冷滄雙手負在身後,領頭而行。

“娶了一個性格如此火爆的城主妻子,倒是難為親王了。”殘雨回頭看了一眼長廊裡,那道火紅的身影。

仇冷滄嘿的一聲,冷笑道:“別傻了,這兩個夫妻一個扮白臉、一個扮黑臉,都是同一個鼻子裡出氣。”況且天王神尊若是真不同意韓瑀婕的做法,她們今天也不會一起出現在皇城裡。

殘雨還沒從仇冷滄的話中反應過來,卻突然發現他朝不同的方向走去,連忙撐傘追上。

“王爺不是要回府?”

“….不,我們去勤政殿。”仇冷滄心中一陣暗嘆。自己果然還是道行不夠。終究還是被他們給搧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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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國是以皇城為中心,由無心城、望城、苗寨城、梵天城、烈怒城、白龍城六大城為主,外圍依附一些零星的城鎮。白虎城是皇城直屬的區塊,軍容最為雄壯。望城的繁盛次之,苗寨城與烈怒城雖然高手雲集,但其民族性好鬥,所以人口數一直無法上升,但城民皆兵,善於騎射。而梵天城則是以普通百姓居多,全數仰仗城主與親衛護其周全。白龍城則居末端,百姓與實戰人數最為稀少。

位於權力中心的仇冷滄相當明白,望城一直與梵天城、白龍城互為奧援。若是苗寨與烈怒城被拔其根本後,這三城若是想聯手逆天,收拾起來,也得費好一翻功夫。況且以皇兄的性格,怎會輕易冒這個險。所以一開始便從最弱小的白龍城下手,隨後又放任苗寨與烈怒城去攻打黑水郡。

如今梵天城與白龍城都處於創後重建的窘境,只餘望城仍處於全盛狀態,即便韓瑀婕有何狼子野心,短期間內也難有作為。所以對皇家來說,現在反而是最平衡的狀態。

“皇兄的為難之處,臣弟都可以理解,但武元與龐天晴傷害皇姊的這筆帳,還有她腹中的孩子也是我們皇家的血脈,難道就這麼放過她們,那皇家的顏面置於何地?”在勤政殿上,仇冷滄試圖為墨香吟力掙。

仇鵬天一直埋首批閱奏折,連頭也沒有抬起,也不曉得仇冷滄所說的話,是否有聽進一字半句?

倒是皇后連口頭上也捨不得讓仇鵬天受半點委屈。

“我知道你想為玉芊群主討公道,但誰也料不到她會被襲擊,你不能把這筆帳全算在你皇兄頭上。”

“是嗎?”如同天王神尊不信他不知道烈怒軍何時從梵天城退走,仇冷滄也壓根不信眼線佈滿天下的皇后會不曉得墨香吟遇襲之事。

”我看充其量不過是在衡量得失之後,被你們所捨去。”說到此處,仇冷滄目不轉睛的盯著仇鵬天,冷冷道:”…我還真不知道哪天,你會為了什麼而犧牲我這個親弟弟…”

“放肆!!”皇后怒斥聲回盪在整個勤政殿內。然而仇冷滄臉上卻沒有半分畏懼,依舊冷冷的與之對峙。

一直處於深宮內院,受著萬人寵待的日子。曾幾何時,有人敢如此侮逆她?

只見皇后正欲發火,仇鵬天受不了的擺了擺手。這才停下批閱的朱筆,抬頭道:”烈怒無端生事,我不是如你所願,出兵拿回梵天城了嗎?”

仇鵬天嘆了一口氣的看著仇冷滄,那表情就像瞅著一個吵著吃糖的孩子那般無奈。

“龐天晴為了一己之怨,出兵攻打黑水郡,皇家本就該主持公道。再者一碼事歸一碼事,我說的他們傷害皇姊與她腹中孩子的事!!”仇冷滄正色道。

“…就叫你別跟星賦宇處得太近。你是吃了他的口水嗎?”我的媽呀~這個臭小子說話的方式,怎麼跟那個食古不化的星賦宇愈來愈像了!?仇鵬天內心哀嚎著。

“……”仇鵬天一直顧左右而言它,仇冷滄氣得怒瞪著自己的兄長,不發一語。

仇鵬天投降道:“好好好,我就你一個同母弟弟,不挺你我挺誰?你說,看你想怎樣?只要別再跟我談什麼公平正義就好。這種話台面上講講可以,私底下就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

“…敢動我們皇家的人,下場就是死。”看著自己的兄長道貌岸然這麼多年,還真的差點就忘了他的本性。而自己竟然還傻得跟他講了老半天的大道理?

仇鵬天聞言點點頭,爽快的道:“嗯,這還像句人話。好,你想玩可以。叫其它三城一起去,要打他們走前面,別折了我的兵。”

“…謝主隆恩。”仇冷滄低頭拱手的同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隨即轉身便要離去。

“還有。”仇鵬天見狀阻止道。

“你玩歸玩,不許去動苗寨的人。”見仇冷滄還想反駁,仇鵬天擺手道:”傷你皇姊的人是龐天晴跟武元,苗寨只是打了梵天城,領地有拿回來就要偷笑了。”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不傷到皇家的人,其它五城就算被炸上天也與他無關。

“…遵旨。”知道皇兄對他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仇冷滄不再多言,默默退了出去。

看著仇冷滄遠去的背影,仇鵬天扣著手指,敲著案面問道:“這小子最近見過誰了?”他很清楚,若是無人煽動,這個弟弟從來都不會無端生事……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絕不會為了別人來與他這個兄長過不去。

皇后這才像是想起什麼,冷哼一聲道:“今早我還奇怪,望城那對夫妻怎麼一塊進宮了?原來是別有目的。”每月的例行會報,望城通常只有親王-天王神尊代表進城。除非必要,韓瑀婕是連應付都懶得出現。

皇后微瞇著眼,挑眉道:“這妮子總是自恃皇戚,態度傲慢又不受控制,得找個機會教訓一下,方知規矩。”

仇鵬天不知何時又埋首於奏折堆裡,聞言點點頭道:“嗯,妳就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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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城,仇王府內。

自從有了那日的慘痛教訓後,玥嫿終於頓悟到,即便對方年紀比自己小,兩個孤男寡女待在屋裡,終究是個不智之舉。幾經思量後,她先讓晴兒在門外放置泡茶待客的桌椅,又在屋簷下安了張撫弦的小琴桌。

晴兒想了想,既然有心佈置,便喚了府上幾名手工靈巧的工匠,在屋旁的樹蔭下,搭了精緻的小竹亭,讓玥嫿可以在裡面練字作畫,,並在樹枝上紮了一個秋千,無聊的時候可以解解悶。

“這是…?”看著五六個工匠在院子裡忙進忙出的,玥嫿為之瞠目。

“我去總管那兒要桌椅時,恰巧遇見了公子。他聽說小主要佈置小院,便吩咐晴兒務必要全力協助小主。”

“…以後萬勿如此大費周章。”她可不想再讓那些妒婦有小辮子可抓。

“小主莫要擔心,這幾個工匠都挺機靈的,萬萬不會亂說話。”晴兒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反正一切自有王爺做主。

日近黃昏,竹亭剛完工,仇冷滄便差人送了幾株牡丹、芍藥,還有一些稀有品種的蘭花過來。稍加擺飾後,小院裡果然有煥然一新的感覺。

其實仇冷滄逗留在小院裡的這半個月來,早不知悄悄的將裡頭的一些瑣物換過幾百回了?舉凡那些香茗、擺件、杯盤瓷器的,都私下和晴兒套好說詞,改成他平日慣用的水平。

“妳當真相信他是仇冷滄庶出的弟弟?”待身邊的下人收拾完散去,只餘白狐與玥嫿倆待在竹亭裡,欣賞著日落餘輝的美景。

玥嫿斜倚在竹椅背上看著夕陽,金黃色的光茫染在她清麗的容顏與飄逸的青絲上,形成一副絕美的畫面。

“是也好,不是也罷,富貴名利並不是我所追求…我只希望能夠平靜的渡過下半輩子。”

這幾天,她總是會不經意的想起仇冷滄當日的眼神。那不似平日與她嬉笑玩鬧的面孔,而是習慣性,冷靜從容的看著想要獵物,欲得之而後快的上位風範。這絕不會是一個鬱鬱不得志的庶出之子會有的神情。

不管仇冷滄是因為覺得有趣,還是出自於別的原因而隱藏身份,她都不願掉進這份感情。且不管他與白龍城的恩怨,仇家的後院聚集了六國所有的權貴之女,其中的明爭暗鬥,非比尋常。對她來說,與其過這種每天勾心鬥角的苦日子,還不如在戰場上真刀明槍來得輕鬆…

玥嫿本以為入府以來,與仇冷滄無緣相見,可以逃過此劫,卻沒想到依舊還是遇上這個要命的主,擔憂之情不禁浮上了心頭…

“喜歡這個亭子嗎?”熟悉的聲音在玥嫿身後響起。原來仇冷滄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小亭內。

竟然可以靠得這麼近而不被她查覺,玥嫿微訝的轉過頭,隨即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擰住了下巴,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她眉目低垂,心中暗凜道:這身修為實在高出她太多…其真實身份,可說是呼之欲出了。

“為什麼又是一副苦瓜臉的樣子?”仇冷滄的臉突然靠了過來,在近得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鼻息的距離。他微瞇著眼,仔細端詳手中美人精緻的五官。

聽說小院的木工已經完成,好不容易忙完手頭上的文案,雖是一身的疲累,仇冷滄還是特意抽空過來瞧瞧。本以為做個風雅的亭子,可以博得美人一笑,未料看見的還是一臉的愁容。

玥嫿不敢望向仇冷滄,只是垂著眉眼幽幽道:“公子近來連番對嫿兒無禮,難道沒有半分顧念王爺嗎?”經過幾番心念電轉後,玥嫿還是決定不拆穿這個謊言。倘若不說破,仇冷滄或許還有幾分顧忌,倘若真戳破他的身份,自己豈不是連推拖的餘地也沒了?

仇冷滄聞言挑了挑眉毛道:“妳覺得…對他來說,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跟親弟弟相比,哪個會比較重要?”

玥嫿發現,這人啊~一但不小心顯露真目面,又自認未被看破,便會開始疏於掩飾。看著那副冷靜高傲的態度,還有不再掩飾的銳利眼神…他是否已逐漸失去耐性了?玥嫿暗自在心中揣摩著。

“果然…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嗎?”玥嫿感嘆的語氣中,隱含著一絲的悲涼。

自知失言,仇冷滄”嘿”的一聲,笑著放開擰住她下巴的手。

玥嫿一獲得解脫,立即垂下頭,閃避他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

也不在意她的閃躲,仇冷滄神態從容的坐到玥嫿身旁的長椅上,虛虛實實的道:“話也不是這樣說,若是心愛的女子,自然不會互相侵犯。那是我們兄弟之間的默契。”

玥嫿聞言眉頭一皺道:“皇家之人,何來真情實愛?”

“皇家之人也是人。”仇冷滄冷冷的回道。

“可真情卻排在皇室的利益之後…”話說激動處,玥嫿忘記了恐懼,抬起頭來,看向仇冷滄。

仇冷滄也不退讓的回視道:“妳既入我仇府之門,當以我仇家利益為先,過往便如前世…”

玥嫿聞言一呆,再度低下頭,神情轉為悲傷。

仇冷滄終是心中一軟,溫言道:”…但若是能力所及,我府自會多加庇護白龍城…”

說到此處,仇冷滄突然頓了一頓,玥嫿覺得他似乎語氣未盡,好奇的瞟了他一眼。

只見仇冷滄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道:“就因為妳是我心愛的女人。”

相對於仇冷滄的直白而不扭捏,玥嫿只覺得腦袋瓜裡好像被炸了一顆響雷。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雙頰變得多紅!!玥嫿連忙摀著臉撇過頭,不想被看到自己窘迫的表情。

發現她羞怯的反應,仇冷滄微仰著頭,臉上滿是饒富興趣的神情。他笑著抓住玥嫿試圖掩住雙頰的手,擰住下巴,硬是把她的臉轉向自己。

”怎麼了?臉這麼紅?”

被看見自己嬌羞的神態,玥嫿更加無地自容的想躲開,幾番嚐試無果後,又不想對上仇冷滄那得意的眼神,只能放棄的閉上雙眸,臉上滿是不服氣的怨對神情。

“…嫿兒並不想沾染這些凡塵俗愛,還請公子莫要戲弄嫿兒…”

“喔?原來妳想離塵嗎?…”仇冷滄挑著眉,自信滿滿的道:“可是呢…就算妳脥生雙翼,我也會折斷妳的翅膀,將妳留在身邊。”

以往,仇冷滄對她說話,勢必不會如此強硬。今日的舉止與其說是認真,反倒更像是隱含著怒意。玥嫿好奇的抬頭看向仇冷滄,發現他微紅的眼裡帶著一絲疲憊。

”…是不是發生什麼不如意的事?我看你今天怪怪的。”玥嫿在細審他神情的同時,不經意的伸手理了理他額上散落的幾根髮絲。

“…不要這樣看我。”不曉得為什麼,玥嫿那如湖水般清澈的眸子,總好像可以看穿他的心事。

他今日確實心情不好。他既無法像星賦宇或韓瑀婕那樣隨著自己的意志而活;亦狠不下心像王兄一樣,做個斷親絕戚的冷血權貴。所以永遠只能夾在中間兩面不是人。既勸和不了,也無法眼睜睜看著他們鬥得兩敗倶傷。

沒想到她會主動靠近自己,仇冷滄的目光隨著眼前那隻撥弄著自己頭髮的細白皓腕所吸引。奇怪…剛才占優勢的不是自己嗎?怎麼突然被玥嫿慣有恬靜的氣氛所破解了?

“啊…”看著仇冷滄盯著自己的手瞧,玥嫿總算發現自己的好像不自覺的把他當成像艾飛那般大的孩子對待了。剛想抽回手,已被他用力一扯,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仇冷滄身上倒去。下一秒,就發現自己已被仇冷滄緊緊抱在懷中。

她像隻驚恐的兔子,掙扎著想起身,只見仇冷滄閉著眼,往後斜躺在椅背上,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枕在腦後,懶懶的道:”別動。我累了,就這樣陪我躺一會兒。”他語氣雖淡,卻隱含著不可違抗的威嚴。

“……”玥嫿靜靜的倚在仇冷滄的胸前。即使隔著厚厚的衣裳,耳裡還是能清楚的聽見他沈穩的心跳聲。

默默的躺了一會兒,玥嫿聽著上頭的吐息轉為綿長。這才悄悄的抬起頭來,果然見到仇冷滄已然悠悠入睡。看來是自己多心了…一思及此,雙頰又不禁泛紅。

(真是的!!像個撒氣的孩子一樣…)玥嫿鼓著臉稍為挪動了身子。一手抵著下鄂、一手負氣的輕輕戳著仇冷滄的臉頰。瞧著他那毫無防備的睡臉,比對醒著時,那副擇人而噬的模樣,還真是天差地別。

(準是在外頭受氣了,找不到人發泄,所以跑來撒嬌…真是個可憐的孩子…)玥嫿一面尋思著,一面將戳著他臉頰的手轉為輕撫。

四周的景色逐漸轉為昏暗。此時,主屋的方向傳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伴隨著微弱的光源。玥嫿轉頭看向亭外,夕陽已經快要沈入山的另一頭。九成九是晴兒點著燈火來尋自己了。

果不其然,晴兒看見兩人依畏在亭內,提著燈籠呆立在原地,正猶豫著該不該靠近。玥嫿本還覺得奇怪,這才意識到自己就隻像貓似的賴在仇冷滄的身上,頓時間臉上又是一陣火紅。

(晴兒怕是要誤會了…)羞歸羞,玥嫿還是朝她招招手。待她來到身旁,便著她進屋內,將自己的斗蓬與靠墊取來。

(對了,自仇冷滄踏入亭子後,非非便不見蹤影。這隻狐狸對自己真是越來越沒有道義了!!明天開始,定苛扣牠的糧食…)玥嫿賭氣的尋思著。

莫約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仇冷滄這才微微轉醒。

卜張開眼,仇冷滄便瞧見自己身上不僅蓋著玥嫿常披的那件雪白斗蓬,腰下還墊了一個舒適的小枕,心頭剎時升起一陣暖意。然而最觸動他心弦的,還是左手仍攬住的那副溫熱的腰身。原來玥嫿一直守在他的身旁,沒有離開,只是坐直了身子,並讓晴兒取來燈火與針線,恬靜的繡著女紅。

“…我睡了多久?”

意識到身旁的人醒來,玥嫿回眸溫柔道:“還不到半個時辰。”

“……沒人來尋我嗎?”原本只是想瞇一會而已,沒想到竟然會睡這麼久。難道是因為身旁的溫存未曾離開,所以分外覺得安心嗎?這還是第一次,他在府裡的”人質”旁睡著……還真是太大意了。雖然心裡這麼想,但仇冷滄卻沒有半分覺得不妥。

玥嫿放下手裡的針線,轉了轉眼珠道:“我有讓晴兒去知會殘總管,應該無妨吧?”

仇冷滄點點頭,先是伸了個懶腰,然後微著笑抱住她的肩膀,輕吻了她的眼角道:”看在妳這麼聽話的份上,是不是該給妳什麼獎賞?”

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做出如此親暱的行為,玥嫿先是愣了一下,這才紅著臉,急忙掙脫這個逐漸習慣的溫暖懷抱,起身立在了一旁。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頓時讓仇冷滄胸中的暖意消減了大半。他眉頭深鎖道:“才說妳聽話,馬上就不乖了。”原以為玥嫿肯這般與他溫存,是打算從了自己,可現在看來,現實並非如此美好…

幾翻調息後,好不容易平穩了心跳。玥嫿理了理腦中被打亂的思緒,這才緩緩道:”我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不過,倒是有個心願…”

“喔?說來聽聽。”

以退為嗎?仇冷滄饒富興致的往後斜躺在椅背上,想看她打算如何獅子大開口。

玥嫿從亭內朝遠方看去,徐徐道:“我知道你們想打下寶林郡。星哥予白龍軍有大恩,我也想為梵天城盡一份心力…”

“什麼?”仇冷滄千算萬算也沒料到玥嫿的心願會是想參戰。

可不管他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妳…不會是想逃走吧?”仇冷滄盯著玥嫿姣好的身影,語帶懷疑道。

玥嫿回頭看了仇冷滄一眼,道:“白龍城三十六萬口人命全壓在我身上…你覺得我跑得掉?”

那語調淡淡的,既聽不出有嘲諷的意思,也沒有為自己的處境感到哀傷的意味,就好像在說著事不關己的話一樣。

雖然玥嫿已如此表態,仇冷滄依舊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

不過,他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妥,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公子,殘管家有請。”亭外,傳來晴兒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仇冷滄的思緒。

今日也確實在小院裡待得太久,仇冷滄將蓋在身上的斗蓬收攏,遞還給身旁的玥嫿。

”要走了嗎?”玥嫿接過斗蓬後,垂眼輕問道。

“怎麼?捨不得嗎?”仇冷滄順勢拉住她的柔夷。

玥嫿又羞又急的抽回自己的手,一臉狼狽道:”因為公子還未回覆嫿兒的請求。”

“…原本答應妳也無妨,可見妳如此上心,總覺得事有蹊竅…”仇冷滄雙手負在身後向亭外走去。

雖然沒有看見,但仇冷滄知道玥嫿那雙美目此刻定是充滿了怨對。終是不忍道:“也罷,便遂了妳的意吧…”

說完時,人影已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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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城,軍師府-

”…大神,你是玩上癮了嗎?沒事戴那麼大一張面具幹什麼?怎麼不乾脆穿副鎧甲比較快?“

看著仇冷滄換戴著一張滑稽的巨大笑臉面具,楓絮就有一股想打人的衝動…

“唔…我怎麼沒想到!?真不愧是無心城的首席智囊。”仇冷滄搥手道。

“靠,你還真想啊!!給我正常一點行不行!!…噢!!”楓絮氣得往仇冷滄的頭巴下去。好死不死,恰巧打中那張巨大絧製面具的邊緣,痛得她抱著右手,半响說不出話來…

仇冷滄無奈的聳聳肩膀道:”沒辦法,為了不讓我的美人認出來,只能辛苦一點。”

後來他才想到,原來自己心中一直隱約覺得不妥的地方,便是自己這個把月來,苦苦隱瞞的身份。

“…你穿那樣能打仗就有鬼了…”楓絮用白眼瞪著仇冷滄道。

“不然妳說怎麼辦?”仇冷滄將問題丟回給楓絮。

“…我為什麼要管你的蠢事?”楓絮雙手交於胸前,撇過頭,不打算理會他。

仇冷滄盯著楓絮半晌,突然賊溜溜的奸笑起來…

“……你想做什麼,幹嘛突然笑得如此****!?”楓絮微瞇著眼,警戒道。

仇冷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反正妳本來就習慣領軍作戰了,乾脆就幫我戴上面具,充當一回主帥吧!。”

此時仇冷滄的笑臉,看起來比一隻狐狸還要奸詐狡滑。

“…誰鳥你。”

楓絮回絕得快,仇冷滄竟也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道:“那好吧!?只好隨便找個人來替我當主帥了。”

“……”如果眼神可殺死人,仇冷滄早不知被楓絮殺死千百回了。

無奈仇冷滄就像個沒事人般,完全無視於她殺人的目光,自顧自的拿出懷中的扇子,斜躺在椅子上搧著涼風,一副吃定她模樣。

楓絮的白著眼持續盯了仇冷滄好一會,良久後才放棄道:“……姬妾上陣,原本就於理不合,你不會讓她暫時編回白龍軍,不是省事多了…”

“好,就這麼辦。”仇冷滄飛快的坐直身子,並合起手中的扇子,同意道。

(…這到底是何方來的妖孽…,無妨,來日方長。此仇不報非君子…)楓絮微瞇著眼,心中暗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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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郡,仇王府-

出兵當日,玥嫿被安排由後門坐上一輛馬車,再繞至正門,隨出征的無心軍一同出發。

臨走前,殘雨再三交代:要她行事低調些,切不可隨意揭開窗簾。軍隊入夜紮營時,也不可私自離開馬車內。日常的飲食用度,自會有專人來打理。

“嘖…這不是跟坐窂差不多嗎…”白狐無聊的甩著尾巴,說話的同時,再度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玥嫿這才放下手裡一直忙著的女紅,探手在簾幕上撥開一個縫隙。隱約可見前面還有二輛馬車。隨口問道:”前頭都是些什麼人?”

“領軍的是主將艾文和副將佟樂奇,至於這些馬車每天都會調換順序。除了我們這輛黑底金漆的馬車外,為首的那輛紅底金漆的大車,是仇冷滄的座駕,接下來那輛褐金漆的馬車,則是軍師-楓絮的座駕。而我們後頭大多是些運送軍需品的貨車。”每天一入夜,白狐便受不了的溜出車外,四處這兜兜轉轉,早把無心軍裡裡外外的情況摸個通透。

“這幾日可有見到仇公子嗎?”

白狐“嘿、嘿”的笑了兩聲,意有所指的道:”妳的那位仇公子我是沒瞧見…不過,那位戴著面具的仇王爺倒是見過幾回。”

說到這位仇王爺,玥嫿當初也只是透過水鏡遠遠瞧過兩次而已。戴著半張華麗的金質面具,氣度森冷,與她一開始在王府見到的那個少根筋的仇公子迥然不同。可最近這兩回所見到的仇公子,卻逐漸與那個冰冷的仇王爺合二為一了…

一思及此處,玥嫿便忍不住輕嘆。

“妳打算怎麼做?”白狐斜眼瞄著身旁的飼主。

“我能有什麼打算?”玥嫿裝死道。

“少來!!沒事妳會硬要出來這一趟?”以白狐對玥嫿的了解,就算打死也不信這種鬼話。

“我是真心想幫助星哥的…”玥嫿淺笑道。

“那仗打完以後呢?”白狐提高了音量。

玥嫿的目光像是穿過厚重的窗簾,幽然道:“……這麼大一場戰役,總會有幾個不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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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的一個夜裡,殘雨拿了件黑色的斗蓬讓玥嫿穿上,好掩去身形容貌。接著領她到營區邊緣,一處人煙較少的地方後,便留下她離開了。

抬頭望去,前方的圍籬旁立著一名身著紫袍的修長男子。他雙手負於身後,在皎潔的月光照映下,將男子長長的影子拖曳到玥嫿的足前。

查覺她的到來,男子側著頭,露出刀削般的剛毅側臉。他指著前方的樹林,淡淡道:“此處往前約半哩路,就是白龍軍的駐紥的枯松林。我已和對方連繫過,妳今晚便可動身。”

多日未見,玥嫿不自覺得緩步向前,垂首道:”多謝公子成全。”

明明之前還對自己處處提防,沒想到今日會毫無防備的靠近。藍髮男子眼底溢滿了笑意。這些天來,倆人明明近在咫尺,卻礙著心中的顧忌,無法相見。他確實也十分想念著玥嫿身上的體溫與氣味。

“要謝我,可不是動動嘴皮子便可作數的。”

說話的同時,仇冷滄單手一抄,玥嫿還來不及反應,身子隨即朝他倒了過去,頂上的帽子隨風落下,露出了絕世的容顏。待她查覺之時,已被緊緊擁入懷中。

仇冷滄將頭埋進她的脖子裡,深深吸了一口氣。就是這股香甜的氣息,令他念念不忘、著迷至極。

還真的不想放手,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這個念頭在仇冷滄的腦海裡不斷擴散開來。

“公子…”雖然萬分羞怯,可思及今日一別,再無相見之時,玥嫿心裡也份外覺得不捨。

“真不想放妳走…”仇冷滄由衷的感嘆道。

玥嫿聞言一驚,連忙想拉開倆人的距離,慌道:“公子莫要任性了,這是嫿兒的一個心願,還望公子成全。”

見他絲毫不為所動,玥嫿無奈的嘆道:”近來公子每每見到嫿兒便是如此撒嬌,若是讓人瞧見了,不知會如何議論公子呢?”

(撒嬌嗎?…)沒想到玥嫿是如此看待他的感情,倒令仇冷滄有些哭笑不得。

“既然非去不可,得做點記號才行…”突然想到白龍軍裡,還有個讓他十分介意的人物在,仇冷滄喃喃自語的盯著她白皙的頸子道。

玥嫿尚未咀嚼出他話中的涵意,頸側便傳來一陣灼熱的刺痛。她連忙縮著肩頸,想逃離這羞人的窘境,卻也明白這頑皮的孩子怎可能如此輕易的讓她逃脫?

仇冷滄用力吮著她脖側一處肌膚,玥嫿微瞇著眼,緊咬著下唇,眼神既徬徨又迷茫。仇冷滄未能瞧見她的表情,只是專心的吮著她的脖子,直至雪白的皮膚變得紅腫,並微微透出血絲,這才滿意的在記號上輕輕一吻。

“這樣就算有人想對妳出手,也會知道妳是我的女人。”仇冷滄一面說著,一面用手指輕輕撫著那個鮮紅的記號。

“…你這跟本是多此一舉,才不會有人像公子這般對嫿兒無禮。”玥嫿撇過頭,擰起秀眉嗔怪著,臉上滿是醉人的紅暈。

“這哪叫無禮…”仇冷滄盯著她又嗔又羞的表情,意味深長的微笑著,眼中的笑意漸濃。

這樣還不叫無禮!?怎麼會有這種無賴啊?玥嫿放棄的垂著眉,正欲張口輕嘆,卻未料卻被抬起下巴,一片熾熱的嘴唇貼了上來,吻上她豔紅的唇瓣,連同溼滑的舌頭亦探進了嘴裡,捲著她的香舌,糾纏不已。

玥嫿驚慌失措的抓著仇冷滄的衣襟,使勁的想推開他,卻被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抱住,無從抵抗。

倆人就這樣糾纏了好一會兒,仇冷滄才滿意的抿著嘴,微笑著鬆開手。

(這!!這…已經不是無賴了!!根本就是匪徒!!”)玥嫿摀著嘴,一連退了好幾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這個地方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在這裡,玥嫿就怕自己連骨頭都不剩了。腦海中憶起剛才所提的白龍軍營方位,顧不得行禮道別,就這麼落慌而逃。

看著玥嫿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中,仇冷滄嘴邊的笑意亦隨即斂去。他從懷裡取出金質面具戴上,右手輕輕一揮,殘雨隨即出現在身後。

“讓安在白龍軍裡的棋子好生看著。”

“是,王爺。”身後的殘雨躬身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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