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妹惊讶道:“薛书记大年初一就跑出家门,怎不在家陪你老妈呀?”
薛文仁拍净身上的雪进了屋,说道:“我现在已经移风易俗了,早听傅春芳说:“北京人过大年讲究拜年,我这也是来给你拜年来了!”
玉妹笑道:“薛书记过年好!”
薛文仁说道:“小玉妹过年好!我嘛,也谈不上不好,只是昨晚彻底失眠了,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心神不宁,忐忑不安。”
玉妹撇撇嘴笑道:“心虚了吧,只怕傅春芳这次回北京告知她父母有关你的事,没有把握?其实我要给你吃一个定心丸,对于傅春芳,你就放一百个心,据我对她的观察,她是不缺追求者,但很多追求者就因为她太优秀了反而没有勇气一追到底,一遭到拒绝就会不自信,可你不同,你的执着和热情,肯为她牺牲既得利益,你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结合得恰到好处,况且又极具书生气质。虽是乡村秀才生的却是干净文雅。你认准了她,她也会非你不嫁的。凭她的智商和她父母的素质。很快你们俩就会夫妻双把京还的。”
薛文仁说道:“借你的吉言,我真的希望能和傅春芳白首终老,虽知道她是女子中的佼佼者,但我还是有自信追上她。我真地感到能和这样一位聪慧美丽见多识广的北京女学生结为夫妻,是我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事。你如此的鼓励我,我今晚就能睡个踏实觉啦!”
玉妹说道:“薛书记,面包会有的,傅春芳一定会成为你的终身爱人!现在你的任务是多写些浪漫的情诗,过了青春无少年,今天你的每一句甜言蜜语,都会给你们将来的婚姻生活做幸福的奠基,将来你们做了爷爷奶奶,再回首往事那该有多么丰富的甜美回忆呀!
薛文仁笑道:“尽说我的事了,你今天在家没出门,写了几首诗词?让我学习学习。”
玉妹说道:“告诉你今天我的行踪吧,我一上午都呆在张小豆住的饲养棚里,我以前对张小豆的了解只限于他在知青食堂当炊事员拿冷饭稀汤敷衍我们这些学生,让学生们恨之入骨,还知道他是山区区长的儿子,为了在平原生活不惜丢了区政府的工作,到永东村认老农民为养父做了农民。但却不知他热爱文学能写寓言故事和诗歌,才知道他还有一个能写会画文质彬彬的弟弟。我刚刚给他的弟弟所画山水水写意画题了一首诗。你看写得如何?”
薛文仁看了那首绝句说道:“如此说来,也让我对张小豆刮目相看了,昨晚看戏我也见到了张小弟,二十几岁的年纪,身高魁伟相貌儒雅。单从外貌上看兄弟俩风马牛不相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如你说二人都极具文采,我倒要会他们一会。这样我也不出面,在这里,我写出两首绝句,你不要说是我写的,下午你拿给他们兄弟俩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玉妹说道:“你也想以诗会友啊?那你就学曹植来个七步诗吧,我这里有现成的纸笔。”
薛文仁说道:“别以为世间只有曹植可以出口成诗,那我就给你即兴挥笔而就。”
说罢,拿起玉妹的日记本,略加思索,便写出了两首。玉妹看了,赞不绝口,说道:“曹植的七步诗是否真实,还是传说我不得而知,今天我算是领教了薛书记的文采风流,也难怪傅春芳会倾心于你。下午我便送给张小豆看,看他反映如何?”
下午,玉妹又去了饲养处,见张小弟那幅山水画已经将自己的诗题了上去,确有锦上添花的感觉,便将薛文仁两首绝句交给了张小豆让他鉴赏品评。
晚上,玉妹正在吃晚饭,一块红薯,一碗热汤面。就见张小豆来访,一进门就笑道:“我拿来我们兄弟俩的回诗,我为你写了两首,小弟写了一首。让你见笑了,记着看完要回馈啊!”
玉妹笑道:“你们兄弟俩才思敏捷,这么快就有了赏评,我看完自然要回敬的。”
张小豆笑道:“小弟见你如见天人,无比的钦佩和仰慕,只是语言不通,不知如何与你交流?为此很苦恼呢。”
玉妹也说道:“语言不通确实是交流的障碍,好在你和我们北京学生打交道多了,能听懂普通话,也能说些普通话了。否则,你要说山里话我是半句话也听不懂的。”
张小豆走后,玉妹打开两张纸,先看张小豆给自己写的诗茫茫草原奔俊逸,浪漫漂泊跨海洋。
喜欢欣赏新事物,自豪曾作诗流芳。
前进扬帆有风浪,暴雨骤起难推详。
只有披荆斩棘闯,理想才能得结论。
玉妹看了,意思好像能明白,但从诗词格律的要求应该是不规范的,没有严谨的平仄押韵。正要看下一首就见薛文仁又来访。因笑道:“大年初一,不陪着你老妈,却又来陪我,你是不是着急看张小豆的回诗呢?”
薛文仁说道:“我料定张小豆会及时回馈的,你看了评价如何?”
玉妹说道:“看来你和张小豆还真没有逢面的缘分,他刚走出十米远到村北,你随后就到来自村东。我刚看了一首诗。其余的还没来得及过目。”
薛文仁迫不及待地打开来诗,念:““两首小诗古风浓,实感眼前太朦胧?
何日能从长安君,斑马闪声渐渐近。
胸中有志撼寰球,野僻深山小窝州。
近朝常闻尊君名,岂知湖中遇贤圣。
另:我最崇敬的两位老师戴墨香我生活上的老师满腹才华容貌佳,芳姿喜悦肯下嫁。
怀抱娇儿指行语,为妻做母任粗茶。
柳玉妹我文学上的老师她的语言俗而高巧,有昔苏小妹之才。虽有平易近人之态,但语言不通很难交流,只能仰视而敬之。
分明月里一桂花,何日下凡到土家?
未遇姿容香先至,方圆十里常闻她。
下款山野村夫”
玉妹笑道:“薛书记,你的两首绝句让我李代桃僵,欺世盗名,获得有昔苏小妹之才的美誉。一定醋意酸心,急于表白了吧?”
薛文仁摇摇头说道:“自视清高,又假谦虚。我最不喜欢和目下无尘,又不务实的儒人骚客打交道。这几首小诗露出本性,天下舍我其谁?只会感叹命运不公,委屈了自己的才华。这兄弟俩都不能做我的知音。我虽也酷爱中国古典文学,但绝不脱离现实。更注重脚踏实地的改变农村的落后面貌。决不怨天恨地。”
玉妹说道:“言外之意,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薛文仁说道:“然也,你才是知音。另外,我劝你,对他们兄弟俩的欣赏适可而止。如和酸文假醋的人打交道多了,难免粘上华而不实的习气。尤其那张小弟看似外貌高大,却是心胸狭窄不会有大作为的。不要因此人误了你的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