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大胆粗鲁的话语,蓝若漓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没脑子的家伙,你懂什么?让钥儿静一静,别打扰她!”
“你……”
唉,这个蓝若漓什么都好,就是嘴巴不饶人,似乎看谁都不顺眼,景兰在时他就一口一个人妖,现在,景兰走了,又对五大三粗的刘大胆挑三拣四了。
要说他真服谁,也就是是秦昙还没起什么争执,连李恪他也不放过,不是我从中调合,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架了。
唉,说起景兰,我又是长叹一声。
昔日的姐妹如今变成突厥的王爷,且就在匈奴军营的旁边,说不让人心寒是假的,他居然都没有做任何解释,就这样与我成了对敌。
“说俺没脑子?你也好不到哪去?女里女气,穿得像个娘们!不是看在将军的面上,我才懒得理你!”刘大胆看了我一眼,退到我身后,鼻子里不屑的哼道。
蓝若漓最恨别人说他像娘们,但这也不怪刘大胆,谁让他在军营里还穿着一袭红裙招摇过市,惹得士兵们吹口哨流口水两眼直晃,背地里都说他其实是小馆儿。
他早就不满意了,现在又被刘大胆在我面前说出,他已经火冒三丈,耳根都气红了,“姓刘的!”
大喝一声就跳过来,挥掌向刘大胆劈去。
秦昙这次没有阻止,只轻叹了一声。
“啪!”将手重重打在城砖上,城砖应声裂开一条缝,正要扭打在一块儿的蓝若漓和刘大胆向我看来,脸色惊恐,我缓了缓语气,指着回京城的路道:“想走的,大路在那边,本将军绝不挽留!”
两人微微一愣神,我已经快速走开,身后跟着寸步不离的秦昙。
“召集众将领,大堂议事,我要改变作战计划!”
“是!”
城备府,正堂。
我的伤势好了以后,我就正式搬到城备府上任了,说搬,其实什么东西也没有,都是李恪走前给我配备的衣物家什之类的。
此时我身板挺直的坐于大堂上方的主位上,环视着下面两排整齐的太师椅,面色铁青。
命令下去半个时辰了,居然一个人都没来,敢情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秦昙立于一侧,刘大胆和蓝若漓站在他稍下一点的位置,此时脸色也都很不好,担忧的看着我。
“小姐,要不我再去一趟吧。”秦昙微微低下头,观察着我的神情。
边城守将欺生,况且我还是个女人,不服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萧煜曾经说的那个熟人是谁?
我冷笑一声,摆摆手:“不用了,秦昙,你可知道我来之前幽州主将是谁?”
秦昙沉思一瞬,抬起头来,“我知道了,小姐,我马上讲过他请来!”
十分钟后,秦昙进来,点点头,立在我身旁。
接着,身后,进来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面部消瘦,眼神犀利,唇下留着一缕尖尖的山羊胡。
还算毕恭毕敬向我行了礼,也不等我让他起身,直起身来:“将军可是找我?”
我此时已经调换了坐姿,横躺在宽大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神情慵懒,没有看他,先打了个哈切。
“哎呀!真是烦死了!”
瞥眼看去,男人已经将我打量完毕,听了我的话,更是嗤之以鼻,“将军可是嫌属下烦?”
他虽自称属下,但一点没有属下的自觉,而是自顾自坐在了最前方的座位上,扬起头颅看着我。
我翘起嘴角,声音温软细嚅,“我哪里是说你呀!我是烦这讨厌的战争!害得人家还要上战场,唉!”
话音落,秦昙、蓝若漓、刘大胆三人面色一僵,明显的打了个寒颤,仿佛甩鸡皮疙瘩似的浑身不自在的抖了抖。
那个男人则满意的笑了笑,捋着山羊胡颇为得意:“其实将军也不用亲上战场的,守城自有我们这些部下,将军无需担心!”
“是吗!”我猛的跳起来,雀跃的跑到那男人身旁:“你说的可是真的?”
男人被我这个抽风似的一惊一吓,这会儿已经带着哄孩子的口吻:“嗯,是,将军想干什么还是可以去干什么的,只是那个战报还是要经过将军,其他将军大可放心,我们已经商议好了作战计划,绝不会出什么差错。”
“哦……”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已经私下定了作战计划,将我这个三品云麾大将当成了摆设!不过,现在我真就需要他们这样做。
既然他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如将计就计,想着,我才笑笑,佯装开心的样子:“如此甚好,哦,还未请教将军大名?”
男人捋着胡须,已经有些得意忘形:“不敢当不敢当,属下武青。”
“哦,武将军!那幽州就有劳将军你了,我呢,四处逛逛,但是,你要帮我保密哦!”睁着一双天真无害的眼睛,我对着武青眨了眨。
武青有些僵硬的点点头,客套了一番才退出去。
等他出门,我才长舒一口气,汗!让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装小女孩卖萌,真是够难为啊!
一边揉着发酸的眼睛,一边吩咐一旁的秦昙:“速去准备,今晚出城!”
秦昙和蓝若漓立刻知道了我的用意,只有刘大胆还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的摸着他亮闪闪的脑袋。
我走过去拍他的肩膀:“大胆,留在城里好好监视这些人的动向,我们会速去速回,必要时还需你来接应我们,知道了吗?”
“哦。”刘大胆恍然大悟,“俺知道了,这儿只要一有消息,俺马上用昙兄带来的游隼送信给你。”
“嗯,孺子可教。”
匈奴和突厥的大军驻扎城外两日,到现在还没有动作,定是产生了分歧,趁现在,我要潜入匈奴王庭他们的老巢去,带回希平。
幽州有那个武青坐镇,看他的样子,似乎和我有点误会,那就让他继续误会,做出我还城里身体抱恙的假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