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百姓知道了是皇帝陛下驾到,纷纷下跪行礼,高呼万岁。这一条街的人齐齐跪在地上,倒也很壮观。
金义哪率众人下马,和颜悦色的安抚了百姓,让兵卒去清点马车撞得人和货摊。等清点完路上被撞伤的行人,共有一十六人,还有撞翻的卖货小摊无数,那些卖水果和瓷器的货摊尤其损失严重。
金义听完回报脸色更加难看,眼看便要发怒,我心里嘿嘿直乐,心想:你赶紧的把这小子砍了,然后再把袁氏一家全端了,那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旁边孔年、庞林见金义脸色不好,心知金义要大发雷霆,连忙拉住金义。孔年忧心忡忡的说:“陛下三思啊,这袁家乃是天下大族,我们正可利用啊。若是陛下将这袁绍的孽子斩杀,恐怕会激起士林不满,荆州氏族也会因此惶惶不安,到时后果不堪设想,还请陛下三思而行,从轻发落这厮才是。”
我刚动了心思要弄死俞晴文,可是听孔年这么一讲,现在恐怕还真不好动他,真是扫兴。可是这家伙不死,早晚必是一害,留着他很是危险啊。
金义听了,便问旁边的陈须说:“此事按照律曹该如何处置?”
陈须也皱起眉头回答说:“按律当对这赶车的车夫杖刑三十,并赔偿行人和商贩的损失。只是这俞晴文辱骂陛下,按律当斩。”
金义便说:“那先将俞晴文收押入监,这车夫便在街上行杖刑,这银两他可是要赔的。”
孔年说:“陛下英明,此事如此处理甚是恰当。”
等处理完这件事,一行人来到行在,却看见大约四五百人跪在行在的门外。得,又来事了!
且说金义一行人回到行在,却发现府门外黑压压的跪了四五百的老百姓。金义见了大惊,连忙下马过去查看。
留守在行在内的陈尘见金义回来,匆匆过来行礼说:“陛下,这些百姓是从益阳来的,是原先从皖城、合肥那边迁过来的。他们口称前些日子被分给的房子现在被人给占了,益阳太守厌高费也承来信件,说占房子的是当地的一家大姓家族,厌高费没敢自行处置,所以写信来禀告情况,让陛下酌情定夺。这些益阳的百姓也是厌高费让来请命的,陛下看应该如何安置?”
哎呀哈,上访的哎!真是新鲜,自从金义占领荆州后还没见过这种情况,这在以前跟进皇城告御状差不多吧。这厌高费也真是的,身为一郡之首,却还抱着他老祖宗中庸之道的教条,来了个两方谁都不得罪,全推给金义这当家的了,也不怕金义会嫌他懦弱。
荆州境内移民工作的二期工程已经开始了,先前的木屋实在是简陋点,所以现在正在搭建土石结构的房子,反正都是百姓们互帮互助,也花不了州府的多少钱。至于房屋的结构,自然是被我建议采用的四合院的样式,弄成了五合院。这样不光可以增进百姓邻里之间的感情,还能节省房屋院落所占的地方,加上让五户人住在一起,还方便了管理和监督,社会主义新农村自然要搞的像模像样。这年头百姓淳朴,加上是给自己盖房子,自然不会有偷工减料的豆腐渣工程,这一座座崭新的五合院拔地而起,地主阶级当然免不了眼红,竟然出现了现在敢强占百姓房屋的现象。
金义看着地上的百姓,听到又是大族惹的祸,心里更加的不高兴,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孔年见状上前跟陈尘说:“元逊,你先安排这些百姓住下,明天派人送他们回益阳,告诉他们皇帝陛下会马上派人前去处理此事。”
陈尘点头应下,上前招呼百姓,我们一行人赶紧从偏门进了行在,真是像躲群众上访的领导。
等众人到厅中坐定,金义先说话了,怒气冲冲的问道:“诸位,现在益阳发生此事,百姓都告到这里来了,诸位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陈须和孔年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孔年对金义问道:“不知陛下想如何处理此事?”
金义叹口气说:“朕原本并不想招惹这些氏族大户,可是现在他们飞扬跋扈,长此以往,惹得百姓怨声载道,岂不是朕的罪过?所以朕想此事必须严查严办,诸位以为如何?”
陈须点头说:“正该如此,陛下对百姓可以宽厚仁慈,但是对这些鱼肉乡里的富家大户必须予以严加管制,若不然荆州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大好局面会毁于一旦。”
我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道:“就是,应当杀一儆百,灭一灭这些氏族的威风。陛下殚精竭虑,一心为安抚百姓操劳,这群混蛋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顶风作案欺压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应该先将他们抄家,再把他们充军发配。”
孔年连忙说:“万万不可,这种事件再别地并不少见,荆州初定,若是强行压制氏族,只会适得其反,不若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没好气的冲孔年说:“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应该怎么做?难道把房子卖给这些大族?等等,卖?……这主意也不错啊,那就按照房屋建造成本十倍二十倍的价格卖给这些大户人家。他们不是喜欢吗,那就勒令他们买下来,有敢违抗不掏钱的再抄家灭族,看谁敢反抗,让他们吃个哑巴亏。”
金义等人听了目瞪口呆,好一会之后孔年砸吧两下嘴说:“这办法你也想得出来,真不愧是做买卖的好手。不过此法也不错,照此处理,以后氏族大户若是喜欢这新房子的样式,大可以拿钱买下来,不愿意出钱的也会自己找人建造,料想以后再不会有强占百姓房屋的事情发生了。”
金义等人也点头称是,不过我马上就有了新的想法,对金义说:“不行不行,这样还是不够妥当。这些有钱人现在只是图个新鲜,等过一阵子发现自己住的跟老百姓的房子一样,肯定会觉得不舒服,必然还会招惹是非。不若由行在建立专门的建筑处,招揽民间的能工巧匠,以后专门建造与众不同堂皇华丽的房屋院落,然后高价出售给这些富人,既能使民间工匠有术业专攻之地,还能为州府银库增加财政收入,岂不是甚好?我还不信这些氏族大户们家里有多少钱,我早晚把他们的钱袋都掏空,让他们变成穷光蛋,没有了钱看他们还如何嚣张跋扈。”
负责财政的丞相厌羹听我说完,马上说:“好啊好啊,最近州府琐事甚多,银库已经开支过大所剩无多,一旦有什么天灾人祸还真是捉襟见肘,难以应付了。我正想对荆州境内新开的许多酒楼多征点赋税呢,却听说是你的产业,复严你可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我靠!我的酒楼刚刚才捞了一点,怎么就让厌羹这家伙给盯上了,不愧是做过生意的,知道什么地方油水多。
我连忙苦着脸对厌羹说:“现在荆州所新开设的酒楼,虽然都是我名下的产业,皇上可是也有份子在里面的,丞相大人若是要征收赋税,可要手下留情啊!我现在都已经做爹了,以后上有老下有小的,养家糊口也不容易。”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一个个指着我笑的说不出话来。
金义终于不再绷着老脸,眉笑颜开的大笑说:“好!此法甚好!朕就知道复严鬼主意最多,什么也难不住。不过这酒楼的赋税该交还是要交的,免得外人说闲话,复严可莫要心疼啊!”
完了,兔子被鹰盯上了,跑都没地方跑了。我垂头丧气的说:“那丞相大人看着办吧,别把我的酒楼给征的垮掉了就行。等州府银库充实了,我们再把这行在修缮一下,这破破烂烂的房子实在有失陛下的体面。”
金义听了马上有了反应,又把脸绷起来严厉的说:“胡闹!现在荆州初定,百废俱兴,正是用钱之时,朕怎能贪图安逸奢华,先给自己兴建行宫?复严以后切莫再提此事!”
得!马屁拍错地方了!你就口是心非吧,要是真给你建起来,你还不知道会有多么高兴呢。旁边的众人见金义拒绝了我修建行在的提议,都起身行礼说:“陛下心忧百姓,勤俭处世不恋奢华,实为我等楷模,亦为百姓之福也!”
郁闷吧,我自己枉做了一回小人,却让金义赚了个美誉满怀。不过作为人家的属下,受这点委屈也没什么,我嘻嘻哈哈的应付了过去。
次日,金义命麦进带着手下两千人马耀武扬威的去了益阳,以震慑那些不知好歹的黑心氏族大户。而俞晴文也被金义进行了特赦,但却好好从袁家敲了一笔,俞晴文连忙带着罚金大老远的从襄阳跑到公安,来找金义磕头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