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夏侯越等人走进了第四间房就看到一个站在椅子前面的男人,他身穿鲜红色绸缎单衣,头发披散着,露在面纱外面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的放电,摊开的衣裳毫无保留的让我们清楚的看到他平坦的胸膛。一个人名突然从夏侯越和忧茗的脑中出现---东方不败。
“准备好了吗?”他坐在了他身后的椅子上,一只细脚踏上了另一只脚,衣裳下摆滑了下来,露出了他的洁白的大腿,可是他完全不介意,还向他们抛了一个媚眼。
除了夏侯越,其他人很明显都抖了一下。
忧茗抱住了夏侯越的右手,心惊胆战的重重地点了点头,就算是死,还有夏侯越这样的美男陪着,她怕啥?
他似乎看了看夏侯越被抱住的那只右手,却也没说什么直接道出上联:“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洽洽。”
“雨雨风风花花叶叶年年暮暮朝朝。”忧茗马上对了出来。
“金玉其外。”他撩了撩耳边的长发,再向他们抛一个秋波。
“败…败絮其中。”忧茗再次抖了一下,声音也变的颤抖着的。
“花生生花落花生。”他似乎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随子子随续随子。”忧茗终于忍不住他的秋波攻击,连忙躲到了夏侯越的身后大声地回答,这场景,让旁观者都不由得紧张起来,有这“东方不败”在,怪不得没有多少人能闯通关了。
“青灯观青史,仗青龙偃月,隐微处不愧青天。”
他这一问,忧茗突然愣住了,可怜巴巴的抬头看向离她最近的夏侯越。后者冒汗一个,敢情不是周星驰对过的她都不会对?不会吧?
好吧好吧!他认输。吞了吞口水,他直视着莫明双眼发光的东方不败说到:“赤面映赤心,跨赤兔追风,驰骋间难忘赤帝。”
他似乎异常的兴奋,站起了身慢慢走向他们:“月月月明,八月月明明分外。”
一股清淡的玫瑰香味扑鼻而来,夏侯越连带着忧茗不断地向后退:“山山山秀,巫山山秀秀非常。”
“呵呵~~”他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面纱,露出绝美的娇容。妖精!他绝对是个妖精!他的美丽不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人能够比拟的,好象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美丽,所以美的更加强烈,更加嚣张,他在微弱的烛光中微笑着看夏侯越,整个房间仿佛都充满了潮湿的白雾,“花花叶叶,翠翠红红,惟司香尉着意扶持,不教雨雨风风,清清冷冷。”
他们还在继续后退,几乎都要回到夏侯翼他们的身边了:“蝶蝶鹣鹣,生生世世,愿有情人都成眷属,长此朝朝暮暮,喜喜欢欢。”
猛的,他似乎笑的更加欢快了,秋波能力加大码,五人都抖了起来,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被雷到了的感觉吗?不要拉~~~~~
“苦荼甘若荠,萝卜软如酥,爽人喉吻。”他突然放低了音调,右手暧昧非常放在了他自己的胸膛上,轻轻点点的“弹奏”着,喉咙中发出引人犯罪的呻吟。
“我知道我知道!下联是水藻绿于蓝,山菰红似血,快我情怀啊~~”躲在夏侯越背后不知情况的忧茗不知死活的举手回答。
“还答什么快跑!!!!!!!!”十六年来他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不顾形象的拉着一个女人狂奔。
“哇~~~~~我受不了拉~~~娘啊~~~~~”林千埕泪奔。
“四弟!!!!!!!!!”终于反应过来的夏侯翼拉着脑袋当机的振闲冲了出去,希望四弟不会被吓到才好,不过,似乎所有的人都被吓到了。
房间内,东方不败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娇笑着,逃的还真是快啊~~
一个男声突然从帘子后面响起:“烈,你可把我的客人给吓坏了。”
“切-----还以为你们争来抢去的夏侯越有多了不起,竟然不过如此。”东方,不,应该是烈不屑的一甩长发,低头修理着自己长长的指甲。
“呵,夏侯越那小子,平时冷冰冰的,想不到今天竟然能够看到他如此失态的一面,真是大快人心啊~”他说着说着,突然大笑了起来。
“小子?呵呵呵~”烈突然也笑了起来,好象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怎么?有问题?”他奇怪于烈的反应,为什么他会为夏侯越的男儿身笑了起来?
“不,没什么。”烈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在心中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另一边,终于逃出“魔掌”的某四人,全都狠狠地瞪着创始人---振闲,都是因为他,害的他们都这么狼狈,不过,似乎创始人的打击也不小,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
无可奈何之下,他们都回去了丹枫书院,洗个澡睡个觉,努力把刚才的事忘掉,可是睡到天黑了果然还是忘不掉。穿上衣裳,带上荷包,五人再一次出门了。
站在街道的前面,夏侯越彻底惊呆了。以前他的生活不是杀人就是在组织里喝酒,哪里参加过什么节日,就算是来到了这个世界也整天把自己关在夏侯府里,没有怎么出过房门,所以看到这种情景自然很兴奋。
到处都是穿戴得好似过年一般的男男女女,罗裙轻舞,笑脸盈盈。到处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漂亮的花灯,人们的手上,临街的屋檐下,树上……花灯的荧光如同地上璀璨的宝石和天上的星星交映成趣,好一番人间盛景。
夏侯越突然觉得后悔,四年来竟然没有带干娘参加过一次花灯节,等一切都结束以后,他一定带干娘来看看。
眼睛闪烁着兴奋的亮光,夏侯越犹如初生婴儿般,对一切都感到好奇。
“第一次?”振闲略弯腰在他耳边低语。
“要你管!”脸微红,兴奋过了头竟然没有发现自己此时很孩子气。
果然,夏侯越的话音刚落,其余的人都大声地笑了起来了。
在街道上乱逛,猜花谜,买花灯许愿。在湖边,放下写有愿望的花灯,看着它载着短短的蜡烛越飘越远,慢慢的,远处的花灯连成一线,照耀了远处的天空,漂亮极了。他相信干娘也会喜欢的,老天爷,他就在这里衷心的请求,希望您能大发慈悲,实现自己的愿望,让干娘可以健康,长寿,幸福的生活下去。
看了看周围也在许愿的人们,夏侯越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比以前更幸福了,平凡、安稳的日子也许更适合自己吧!
但是……这种生活,又能维持多久呢?看向前方,夏侯越的眼神不禁变得迷惘,看不清呀~前方的“路”。
“夏侯公子~~”后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
五人众是一愣,坚硬地转过头去。不远处的桥边,一红衣美人正倚在那里,完全不理会众人对“她”的“热情’的眼神,但是又有谁知道,那位红衣美人实际上竟然是一个男人。
“请问这位…公子找在下有何事?”夏侯翼挡在夏侯越的前面板着脸问道。
可是他却微微一笑,漫着小莲步慢慢地向着他们走过来,那娇媚的笑容让林千埕和忧茗都忍不住躲在了振闲的后面。他轻声地说道:“人家找的是夏侯小公子,可不是你哟!”
“有事跟在下说也是一样的,还是你要说什么让人为难的事情?”夏侯翼不理会他的讽刺,继续跟他打着太极拳。
听到这,他突然向夏侯翼抛了一个秋波,说道:“如果人家要表白,那算不算是让人为难呢?”
表…表白?!
一听到他这么说,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时,他们突然听到忧茗在后面轻声地说道:“原来东方不败果真是喜欢男人的,也对,他不是被阉了嘛~”
什么意思?
众人将疑惑的眼神投向忧茗,而后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又把眼神投向某人的下身,他…叫东方不败?那他是不是真的……
“东方不败?忧茗姐姐,你说的那个东方不败是不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为了喜欢的男人最终死掉了的那个公公呀?”林千埕不怕死地说道。
公……公公?!
众人立刻退离了某人十多米远。
“你!你这个-------”显然“东方不败”也听得到那个,气愤地指着忧茗和林千埕。
红影一闪,他竟然一瞬间便出现在了他们的前面,一把泛冷的宝剑出现在他的右手上。众人惊呼,夏侯翼立刻抽剑挡住,但是红衣男子的内劲十足,竟然一下子就打掉了夏侯翼的剑。
朋友有难,振闲怎么会不帮,但是没有武功的他又能帮到什么忙?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在了他们的前面。
红衣男子冷冷一笑,招式一出,宝剑竟然化成千刀万剑,化身蛟龙,让人无法抵挡。夏侯翼慌张地叫了一声:“小心!!!”
突然听到“砰”的一声,众人诧异地看着那穿着黑色衣服的少年直接抓着红衣男子的手腕。红衣男子似乎也很诧异,但是尽管他怎么用力也没有办法甩开黑衣少年的手。
“够了。”黑衣少年直视着红衣男子的双眸,淡淡地说道。
“你……”红衣男子咬了咬牙,下一秒却又露出刚才那娇媚的笑容,“好吧,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哟。”说完,红影一闪便不见了。
“四弟,你没事吧?”夏侯翼紧张地冲到夏侯越的前面抓起他的手掌。
夏侯越轻轻地摇了摇头:“比内力我比不过他,但是力道还是我略胜一筹。”
听到这,振闲微微松了一口气,林千埕却用崇拜的眼神盯着夏侯越,原来他会武功呀,真的好厉害哟!
然而,却没有人注意到忧茗眸中的复杂,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
第二天,傲扬天传来了盛京里的消息,梅妃的龙胎不保,怀疑是她自己流掉的,皇上很愤怒,不仅禁止了太子出城,更是把梅妃冷落了在宫殿里,就快要有一个了结了。吃了早餐,夏侯越和夏侯翼一起来到了甲班,忧茗、林千埕与振闲早就坐在那里了。夏侯越猜想振闲应该是对他们交代过什么,所以他们两个即使总是担忧的看着自己,却也没有问什么。
振闲向他们打了招呼,可是意外的,一向颇有礼貌的夏侯翼竟然沉着脸不语,就连夏侯越也微蹙剑眉,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振闲的笑脸顿了一下,淡雅的眸底下,隐隐透露着了然和……悲哀。
会这样还好,他还以为…振闲真的像神仙一样,什么都不在乎呢。冷冷的收回自己的视线,跟着夏侯翼坐回自己的座位。忧茗和林千埕跑到振闲旁边,向他询问怎么回事,可是振闲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淡笑不语。
上课的期间,夫子也感觉的到,振闲、夏侯越和夏侯翼都心事重重的样子,看来“宫变”即将发生了。林千埕和忧茗也感觉的到气氛的诡异,反常的低头不语,上午,甲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寂。
突然,夫子眼珠一转,向他们询问治国之道。学生们轰动了起来,都惊奇于夫子一改前风,问起这些来了。某三人更是吃惊于夫子的敏锐,夏侯越眼神复杂的直盯着夫子,他…竟然会如此明白…怎么会?他到底是何人?
“法乃立国之本……”一个学生站起来,自认为很优雅的轻摇着头,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自古明君登得大位,应该以德治国,以法治民。”又一个书生站了起来,说得极为诚恳。
以德治国?忧茗突然想到了唐三藏以德服妖,噗嗤一笑。
夫子瞪了她一眼,说的好好的,她在笑啥?气愤的直指着忧茗的鼻子喊到:“望忧茗,你来说!”
忧茗大眼珠转了转,自信满满的站了起来,右手抬起被卷成柱形的书本,左手放在身后,有姿有势地摇着书本说到:“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听到这里,夏侯越的眸中终于亮起难得的笑意,《谏太宗十思书》,忧茗果然聪明啊~~
不过,看那座边之人仍然夸夸奇‘背’,他不禁感到一阵恶寒,嘴角也有些颤抖,头一回看到这种剽窃他人作品还理所应当的人。
“源不深而望流之远,根不固而求木之长,德不厚而思国之安,臣虽下愚,知其不可,而况于明哲乎?人君当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俭,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长也。凡百元首……”背着背着,忧茗突然变的拖拖拉拉的,脸色越渐的尴尬,冷汗直彪,“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长也。凡百元首……凡百元首……呃~~~”
本听的一脸惊讶兼崇拜的众人,见忧茗突然说不下去了,无不头上冒着问号,是还没有想好还是怎么的?
“忧茗啊~说的挺好的嘛,为何不说下去?”夫子刚刚还为自己的义女感到骄傲,可她怎么突然变的萎萎缩缩的了?
“忧茗,不舒服吗?脸色很苍白啊~~”振闲以为她是因为突然不舒服,担忧地问到。
“就是就是!‘凡百元首’后面是什么?”林千埕大声的叫到。
忧茗面露尴尬,苦笑着:“我…我……”
夏侯翼眸中透露着欣赏,直盯着忧茗,平时看不出,原来望姑娘竟然会是一个大才女,若收为太子用,将来一定对太子大有帮助。刚张口想向夏侯越说出他的计划,夏侯越却突然开口了。
“凡百元首,承天景命,善始者实繁,克终者盖寡。岂取之易守之难乎?盖在殷忧必竭诚以待下,既得志则纵情以傲物;竭诚则胡越为一体,傲物则骨肉为行路。虽董之以为严刑,振之以威怒,终苟免而不怀仁,貌恭而不心服。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他双臂交叉于胸前,挑衅地看着瞪大双眼的忧茗,缓缓的接着背,忧茗眼中的诧异越大,他眸底下的笑意更甚。还以为忧茗很聪明,竟然会背到一半就忘记了。
“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将有作则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则思谦冲而自牧,惧满溢则思江海下百川,乐盘游则思三驱以为度,忧懈怠则思慎始而敬终,虑壅蔽则思虚心以纳下,惧谗邪则思正身以黜恶,恩所加则思无因喜以谬赏,罚所及则思无因怒而滥刑:总此十思,宏兹九德,简能而任之,择善而从之,则智者尽其谋,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并用,垂拱而治。何必劳神苦思,代百司之职役哉?”无视众人诧异的眼神,他继续把下段背了下去。
“……好好好!夏侯越同学竟然可以接着忧茗的思路将断文续弦下去,此乃才华出众,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哈哈哈!”夫子大声地笑了出来。
看着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忧茗,心情也变的欢畅了起来。下意识的看向振闲,猛的,心重重的震了一下,他挂着如九月秋风般的笑容,暖人心胸,却隐含忧伤,他眼中的欣赏与称赞毫不掩饰的透露出来,眼底下却隐隐有着悲哀。看的自己心中又喜…又是苦涩。振闲,你何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