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妃纵然可以为了慕容子寒不择手段的人,但是也说明她心底有他,所以不会去做危及慕容子寒性命的事情。
慕容子寒冷哼一声说:“朕猜想,这事怕不是掬妃与班元振联手,而是另有他人从中作梗。”
红泪心底一动,果然,慕容子寒与自己想得一致。不适掬妃,那就是师傅了?不对,应该说是璃国!
至于掬妃,只是单纯地抱着除掉红泪念头,成了其中的棋子。可怜她还感觉自己除掉了红泪,得意洋洋地,真是愚蠢至极。她从不去深思,什么事可为,什么是不可为,只想着要将慕容子寒身边的妃子,一个个拔出!
耳畔猛然想起慕屏那句璃国人的话,所以,慕屏与掬妃联手这么做的深意,不言而喻。
至于冥逸王师傅,他想必本就也知道这个计划。只是,昏迷的他,怕是也想不到,慕屏会用他设计红泪,从而将纪飞恒拉下水,直接造成班元振将皇城兵权又收回了囊中。
这一招一石二鸟玩的真是漂亮至极!
但是,红泪只要一想到冥逸王就是师傅,浑身就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想起那日,慕容子寒怒不可遏的执剑闯进去,心底就禁不住颤动不已。
想着,红泪瞧着他问道:“皇上,那日您执剑冲进去,若没有人阻拦,您打算如何将那出戏给唱下去?”
红泪才不相信,他真的要杀了冥逸王。不论是自己妃子与他国王爷有染,还是怒焰下失手,都会造成两国战乱。
聪明如慕容子寒,冷静如他,不会那么蠢。
果然,他轻笑一声说:“朕本就没打算杀他,只是趁机进去,一睹他面具下的真颜而已。”
心尖一颤,慕容子寒对冥逸王的那张脸,似乎怀有莫大的兴趣。还有,他问红泪有没有见过冥逸王的脸,红泪矢口否认了。
何况,红泪感觉冥逸王那张脸,只是与传言中一样,倾国倾城而已。
原来,师傅那时候不愿意摘下面具,说得吓人,是指好看得吓人!
嘴角的笑迅速敛去,红泪诧异地说:“皇上,为什么想要看他的脸?”
慕容子寒似乎很惋惜地说:“就差那么一点,让那个慕屏将朕的剑尖挑开了!”
红泪这才想起来,里面的兵器相接时候的声音,立刻惊慌地说:“皇上,您的伤怎样了?”
慕容子寒摇头说:“朕无事。”
真是倔强,红泪才不会真相信他没事。他现在就是精神萎靡,一副疲惫的样子。红泪俯下身,紧紧抱住他不放。
慕屏疼冥逸王的心,红泪一清二楚。当日慕容子寒那样子冲进去要杀了冥逸王的样子,慕屏定然会全力以赴,下手不轻。
何况,鼎山刺客的时候,慕容子寒受伤严重,虽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伤口应该也结疤了,红泪依然还记得那心惊的伤口。
想了想,红泪岔开话题说:“对了,皇上,如今御林军统领是何人?”
话一出口,红泪就想封了自己的嘴巴,那句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的话可是如雷贯耳,怎的老是情不自禁地犯禁呢?
慕容子寒瞧了红泪一眼,无悲无喜地说:“韩愈。”
扑哧,红泪发誓,差点儿笑出声来。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韩愈,没想到,又出来个同姓之人,而且这一次还同名。
只是,此人必然是班元振的人。思索了下,红泪又问:“那袁焕夫妇如何了?”
慕容子寒淡笑:“听你所言,给发配边疆了。”
红泪蹙眉,忽然心底一动说:“皇上,臣妾认为那个韩愈想来并非对班元振忠心。不然,班元振不会一开始就将袁焕推出来,而是直接推韩愈出来,很有可能,韩愈他保持着中立。”
慕容子寒眯着眼睛,赞赏地看着红泪说:“此事朕早已料到,所以才会命飞恒,暗中与他接触。”
咦,红泪心底一动:“皇上,那您是怎么处罚飞恒的?”看来,慕容子寒还是掌握全局,这样便好。
慕容子寒似笑非笑地说:“玩忽职守,朕降了他的官职,直接贬为御林军侍卫。”
果然,慕容子寒纵观全局,这些事情他一早就想好了。纪飞恒虽然降职了,却能够与韩愈朝夕相处,方便他劝说韩愈。
蓦然,红泪又想起了班元振,问道:“那班将军可是回锦州了?”
慕容子寒沉下脸来,摇摇头说:“他主动请缨彻查鼎山刺客一事,此事尚无线索,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锦州了。”
红泪蹙眉,纵然班元振刚开始以为班景荣的死,与鼎山刺客有关。但是回宫后,他必然会知道,班景荣的死与林庆春有关。那么,他又对此事表现出那么大的好奇心,是何故?
并且,红泪之所以与冥逸王坠崖,都是班贵妃搞的鬼。若是班元振真与璃国勾结,想来班贵妃也是不知情的,不然,她也不会趁机对冥逸王不利的。
这一切都表明,班元振这样做,只是借机不回去锦州,因为韩愈并没有对他有足够的衷心,所以他故意拖延时间,想要借机多与韩愈接触。
瞧着慕容子寒的侧脸,红泪沉吟着说:“皇上,班元振此举,其实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想要借机在皇城多停留而已。”如果鼎山刺客一直没有消息,那么班元振便可以常驻皇城了。
慕容子寒冷哼一声说:“朕怎会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所以,朕也在思索,究竟找谁来背这个黑锅。”
黑锅?红泪惊讶地看着他,难道说,鼎山刺客与他有关?不对啊,真那样的话,他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呢?
但,如果全然没有关系,他刚刚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红泪蹙眉说:“鼎山刺客的事情,臣妾想了很久,也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本来红泪怀疑过琛王,但是渊王的话却又令红泪打消了疑心。
慕容子寒嘴角一勾,浅浅地说:“你当然想不明白,因为那些刺客中,有朕的人。”
红泪终于是吃惊了,原来,他果真与那些刺客有关。
就听慕容子寒很恨地说:“朕原打算试探一个人,却想不到,居然真的有人混了进去。目标迅速转换,变成了朕!”
红泪一怔,想来那班元振再怎么去查,也查不出头绪了。而慕容子渊那几日所追查的,便是真正想要刺杀慕容子寒的人。
当日的刺客,全部是黑衣蒙面人。红泪也想不到,居然是两帮人马。而慕容子寒在那些箭矢飞向自己的时候,想必也意识到了什么。
他说,想要试探一个人。红泪禁不住心尖一颤,在西郊的时候,慕容子寒就对冥逸王产生莫大的兴趣。先是让红泪射出一箭,红泪不明所以,就按照普通学箭的新手,随意射出了那一箭。
而慕容子寒想必也明白,红泪的箭术不佳,才会要红泪射出那一箭的。而鼎山那些刺客出现的时候,全场除了冥逸王没有动手,就是慕容子寒没有出手。
所以,红泪吃惊地看向慕容子寒说:“皇上,您想要试探的那个人,是冥逸王吗?”
当时红泪认为是慕屏身手高强,所以用不着冥逸王动手。还有,他身负重伤,想来也是动不了武的。
而自从驿馆那一句翦儿,红泪也知道了冥逸王就是自己的师傅!那么,本来这件事能够看出来冥逸王不会武艺,也被红泪摈除了。师傅的武艺,红泪有一次可是偷看到了。
但是,为什么师傅在两次出手救自己的时候,都表现得像个不会武功的人?难道说,他的武功废掉了?
不可能啊,红泪更加迷惑不解了。
若真是那样,那个名震天下,骁勇善战的冥逸王武功已失,这是个多么震惊人的消息啊!所以,在快要坠崖的时候,他唤道慕屏,而不是出手吗?
红泪心底黯然,也不知道,与师傅能否再见一面了。真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师傅,其实就是近在咫尺的冥逸王!
那晚上,自己还抱着他,还唤他师傅,可是他是那么残忍,竟然不认自己!
慕容子寒凝眉,随即颓然一叹说:“朕无法解释,若是他不是冥逸王,那么他又是何人?”摇头叹息,慕容子寒说:“算了,此时他也已经返回璃国了。”
他是师傅,可他又是璃国的冥逸王。而他身边带来的人,无论是贴身侍卫还是宫人,却也是璃国的人。
所以,他就是璃国的人。那么,他在灵隐寺待了五年,又为了什么?
红泪缄默不语,师傅的心思难猜,红泪对他总是钦佩带着惊恐,又敬又怕。蓦然,想起来知书的话,问道:“对了皇上,渊王已经回封地了吗?”
慕容子寒轻嗯一声说:“冥逸王启程第二日,他与琛王都来请辞。”
这一次,如果没有鼎山刺客的事情,恐怕他们早就启程回封地了。还有,知书只怕离开的时候,还以为红泪被打进了长门宫心底也不知道有多难过呢。
这样想着,两人互相依偎,谁也没有再说话。
外面的风更大了,呼呼的,吹的窗户也跟着摇晃响动。不过,却迟迟听不到下雨的声音,想来这雨应该是姗姗来迟。
伸出手,情不自禁抚摸他的脸颊,红泪心尖一颤,发现他居然瘦了!心疼地说:“皇上,最近很累吗?”
慕容子寒没有马上回答,怔了怔才晃神说:“唔,累啊。母后要朕这次生辰办得隆重一些,刚好趁机打听多方势力,可朕感觉,一切更加地困难了。”
红泪自然也是知道的,先不说朝中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就连是他国也是虎视眈眈,狼子野心。现在是,内忧外患,双重危机。
但从红泪与晋国鸾凤皇后会面就可以看得出,晋国不仅与大辉扯上了关系,甚至于还和璃国有了牵连。
虽然三国中,邀月王朝最是强盛,但是若晋国与璃国联手,那么对于王朝来说,也是不小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