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难得的晴天,天空被雨季的雨洗后分外蓝,闲来无事,青春正好,何不抓紧时间多出去走动走动?李皓芫喜欢当行动的实干家,不喜欢当梦想的空谈家,于是说干就干。
黑瓦白墙,小桥流水,对于多数初来乍到的北方人会比较新鲜,但对于在淼宁呆个两年以上的人,那将是再平凡不过的景致。黄梅天迎来栀子的花期,摆放在窗前或庭院,香气铺天盖地,很远的地方便能嗅到它们的气息。
深巷中走来一娇小的身影,吃力地拎着大只红色塑料桶,走走歇歇,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费了半天劲打来的水又要重新再挑。李皓芫骨子里的热血又沸腾了,走过去瞧是一中年妇女,年龄大约45岁上下,一头干净清爽的短发,杏仁眼,只是到了这个年纪眼角和脸蛋都略有下垂,仍能感觉年轻时是一美女。
李岚一手撑地缓慢地站起来,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李皓芫一句也没听懂,看这架势肯定是需要帮忙,李皓芫指指水桶。
李岚看明白了:“诶。”
李皓芫二话不说,朝河边走去,过了一会儿,拎着满满一桶水,回到刚才见李岚的地方。“谢谢。”李岚用方言讲道,李皓芫这句听明白了,用蹩脚的方言说:“勿客气。”紧接着问道:“您要我送到哪里?”
“不远。”李岚操着生硬的普通话说道。
李皓芫在李岚的指引下来到了花店。李皓芫将水桶放在门口,看到门头店名上写道:“云水轩”。这名字听起来清新飘逸,又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阿姨是您家开的吗?”
“嗯。”李岚方言掺着普通话招呼道:“辛苦你了,进来坐一下。”李皓芫尾随其后跟她往里厅走去。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幽蓝端着两杯水朝他们走来。“来,坐下喝杯水。”李岚讲道。
“哦。”李皓芫接过水,准备道谢。于万千人中遇到你所要遇见的那个人,于万千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正巧碰上了。李皓芫脱口而出,“你也在在这里?”
是李皓芫,幽蓝眼前一亮,内心好生欢喜。
“你认识我家囡囡?”李岚有点意外。
李皓芫点头,从幽蓝眼睛里他看到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李岚被当作空气没有人意识到她的存在。
李皓芫问幽蓝要联系方式,幽蓝输上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他,不一会屏幕上显示一陌生号码来电。
“我叫李皓芫,刚听你母亲叫你囡囡,以后就这么称呼你吧。”
我叫水幽蓝,李皓芫。幽蓝想解释予他,关键时刻却因自己是哑巴,说不出来。
李皓芫咧着嘴吧笑起来:“加上今天我与你一星期内已是第三次见面了,莫非这就是老人们所说的缘分到了。”
幽蓝心里咯噔一下,第三次见面?明明只有两次,为什么要说3次,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刚才温柔的如春水般的双眸,犹如遭遇早春的料峭,荡然无存。出于礼节的回应道:“你好。”李皓芫在听到幽蓝晦涩嘶哑的声音后大失所望。
人就是这样,行动之初谈过程很重要,最后往往是结果高于一切。幽蓝绝望地从他的表情中读懂一些事情——比如,再也发不出茗暄那样甜糯的声音。再比如,面对自己所喜欢的人,永远不能用言语表达。
“对不起。”李皓芫问道:“你嗓子怎么了?”幽蓝怕他看不懂手语,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用手机打出几个字“不能说话。”
“不能说话?”四个字植入李皓芫的瞳孔,他只当幽蓝是短期的咽喉肿痛:“多吃点清咽润喉的药,嗓子会回复的快些。”幽蓝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口型的翕动,嘴角带出一丝浅笑。
想他们两人心里这时认定了彼此,共同撰写了一个美好温暖的开端,就一定会朝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动人传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