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可畦张口结舌,要问阮郎中什么事,却脑子一片空白,想不起他到底要问什么。
阮郎中没有耐心等他,走出屋外,不一时便提溜了一个树根进来,问道:“可畦,你看这个树根可是合适雕刻木马?”
贺可畦惊喜:“合适合适,如此大一个树根,雕成马儿给婉雯骑,再好不过。”
‘阮郎中,你咋知道我要找树根?‘
贺可畦觉得脑子瞬间清明,张嘴就要问他先前要问的问题,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皱眉,自己这是咋啦?为啥还是想不起来。
阮郎中玩笑:‘哈哈,我能掐会算。‘
贺可畦甩甩头,真诚道:“真谢谢阮郎中了,我一直想着能找到一个树根,给婉雯弄个玩具木马,可老是没空去找。”
看树根的断茬,应是树身被人用斧头砍断的,且已砍断有些年头了,以树根上的年轮推算,树龄没有上千,也足有几百。
自己自小到大,上过无数次喜福山,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树根,贺可畦好奇问道:“这树根已有些年头,就是在整个垣曲山,都不是很常见,阮郎中在哪里找到的。”
阮郎中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答道:“自然是在山上,我整日里在山上转悠,对于垣曲山自然比你还要熟悉,这树总有一千多岁了。”
“可是,阮郎中咋晓得我要找树根,还要雕木马。”贺可畦揪住这个问题不放,他不记得自己给外人讲过想想雕木马这件事。
“是婉雯告诉我的。”
阮郎中笑着问贺婉雯:“婉雯,是不是三叔说过,要给你雕个木马啊?”
贺婉雯本来还沉浸在模仿阮郎中把脉的游戏中,听阮郎中这么问,立时转移了注意力,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贺可畦道:“三叔,婉雯的大马咧?”
分家后,没有聂伶俐的搅合,贺可垅家日子过得顺心。
家里喂起了牲口,除那只奶羊外,还买了几头半大的猪,又买了二十几只小鸡,和几只已经可以生蛋的母鸡。
贺可垅还打算明年开春买头牛,耕地时也不用到处去借。
娘亲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媳妇生了孩子后身子一直没调理好;女儿小身子很弱,又是长身体的时候,只靠喝羊奶不够;四弟读书很辛苦,需要补身体。
贺可垅没有卖掉鸡蛋换钱,他宁肯多找点活干,也要用鸡蛋给家里人养身子,买母鸡的目的本来也是如此。
家里人心疼贺可垅干活辛苦,谭氏和贺蕙兰想方设法想让他吃好点,一家人相亲相爱,其乐融融,一年下来,每个人都大有改变。
谭氏的腿脚比先前利索一些;贺蕙兰脸上也有了血色。
贺婉雯变化最大,小脸变得圆润,白里透红,水嫩嫩的,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掐上一把。
此时她扑闪着大眼睛,嘟着个小嘴看着贺可畦,那酷似贺蕙兰的小脸,看得贺可畦的心又痒又痛,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侄女。
伸手一把将贺婉雯揽在怀里,贺可畦盯着喜多多那粉嫩嫩的脸,道:“三叔这就给咱婉雯雕木马,雕个最好的木马。”
贺婉雯却不领情,使劲挣扎开来,嘴里还讲着嫌弃的话:“三叔好臭。”
贺可畦闻一闻自己身上,又酸又臭,连他自己都觉得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