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俩嬉闹的时候,阮郎中出了屋子,去厨房给谭氏道别。
阮郎中从来不吃别人家里的饭,这件事周围村子里的人都已习以为常。
谭氏也就没有和阮郎中客气,回屋取了诊金付给阮郎中,道过谢后便送阮郎中到门口,阮郎中径自离开。
饭做好,谭氏给贺可畦盛好端进屋里。
看见炕前的树根,谭氏感叹:“哎哟,这阮郎中力气可真大,这么大个树根,他也拎得动。”
谭氏不说,贺可畦还没注意到,此时想起,阮郎中确实是单用一只手提溜着树根进来的,当时阮郎中的样子,就好像提着他的药箱一样轻松。
贺可畦问谭氏:“那这树根他是用啥运来的。”
谭氏摇头:“他用啥从山上运下来的我不知道,他进院子时,手里就提溜了这么一个大树根,我也看不出是啥树,从来没见过,问他,他只说在山上挖的,至于是啥树,他也不知道。”
贺可畦吃饱饭,想把树根提起换个地方放,他两只手一起用力,也只将树根挪动一点点。
他就纳了闷了,即便是因为自己才刚病愈,力气还没有恢复,可也不至于弱成这样吧。
谭氏也明白这一点,感叹道:“没想到,阮郎中如此娘的一个男人,力气竟大得惊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贺婉雯早已从炕上出溜下来,围着树根转悠,看一看,摸一摸,对于这个会变成大马的东西充满了好奇心。
玩着玩着,贺婉雯娇俏的小鼻子皱几皱,奶声奶气道:“香。”
贺可畦埋怨:“哎哟婉雯,刚刚吃饭时三叔要喂你,你不张嘴,三叔将饭已吃完,你才说香,没有了。”
他还以为贺婉雯说的是饭香,屋里这会儿依然弥漫着一股酸辣汤的香味。
“这个香。”贺婉雯指着树根。
谭氏将鼻子凑到树根处去闻,惊讶道:“嗯,真的咧,这树根有股香味,闻着很舒服。”
贺可畦也将鼻子凑到树根处,却没有闻到香味,摇头:“哪里有香味,树腥味倒是不小。”
“那是你的病还没好,闻着味道会变味。”
谭氏又闻了一下树根,给出一个解释。
贺可畦身子这一起一伏,身上的酸臭味惹得贺婉雯直噘嘴:“三叔好臭。”
这几天病着,没洗澡,大热天的又出汗,不臭才怪。
贺可畦打算回家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他现在是在贺可勤的屋子里。
谭氏拦住他:“热水我这就给你烧,洗了澡你就穿可勤的衣服,他个子跟你差不多,就是比你单薄一点,他的衣服你也能凑合着穿。伶俐回娘家了,门锁着你进不去。”
“我病着,她倒回娘家去了。”贺可畦听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谭氏打断他的话:“伶俐也病了,她娘家兄弟来接的她。”
娘亲脸色凝重,贺可畦再不敢乱说话,问道:‘咋回事?”
谭氏道:“到底咋回事谁也不清楚。是你二嫂从门前过,看见院门开着,伶俐趴在门口,你二嫂去扶她,发现她发着高烧,后来阮郎中给她退了烧,她醒后就哭着喊着要回娘家。
这几天你也在发烧,你二哥在镇上干活,再说,大伯子哥送弟媳妇回娘家,这话也不好听呀,我和你二嫂都送不了她,没办法,只能托人去她娘家说了一声,昨天她娘家兄弟来将她接走了。”
贺可畦皱眉,二嫂从门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