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汝曦看着眼前的水袖,依旧有些烦忧。
又想了想,不对,现在再也不能叫她水袖了,而是卫子夫,未来,那个傲视**的卫皇后。
“汝曦?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子夫叫了声孟汝曦,虽然这些日子联系了许多次,可每次叫这个服侍了十五年的姑娘名字的时候,总有些不好意思了。而自打她认了月姨做了干娘后,似乎自家小姐一直对自己有种奇怪的态度了。
汝曦摇了摇头,“没什么。”
“明明就是有什么吧。”子夫有些郁闷了,“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自从那日之后,你就老实看着我唉声叹气的,或者老实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啊,等你进了宫,我又不能一世陪在你身边,那么水深火热的地方,我是着实的担心。”汝曦苦笑着,我总不能告诉你,将来你要受多大的苦吧。
“我想,只要别让人抓着把柄,少说话,多做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何况……他会保护我呢。”子夫淡淡地笑着,她虽不曾入宫,但她相信,谨言慎行一定不会错吧,何况,还有刘彻不是?
汝曦笑着点点头,“没错,我相信,你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也会在你身边,好好守着你。”
“反正旭尧也是在宫里当差,你当然会好好守着我了。”子夫轻笑着,虽然腾旭尧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官位,但他现在就已经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了,将来还怕没有官位?
“又关他什么事了?对他呀,我其实就希望他这样也好,没有官位,身在暗处,别人害不到他的。”汝曦摇摇头,她并不希望旭尧像当年的韩嫣一样,变成他人的眼中钉,“旭尧一届平民,若要有官位,必定要有军功,若成了,那便树大招风;若不成,可能连命都没了,还不如这样的好。”
“可再过些年,老爷夫人必定又会催你嫁人,旭尧若没有官位,夫人是必定瞧不上了,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子夫有些担忧,让汝曦随她进宫不过是个借口,她不可能真的让汝曦陪着她在深宫中一辈子,若有旭尧那倒还可能留在长安,可若没有呢?真的就这样留在这深宫里吗?
汝曦见子夫这般烦恼,不禁笑了出来,“你呀,为了这不知多少年后的事担忧,谁不知道这进宫做了宫女是要满了25岁方能出宫,到时候,娘还有什么资本来挑旭尧?再说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以后的事?难道你还不确定会跟旭尧么?”子夫眨了眨眼睛,难道汝曦还有其他打算?
“子夫,如今的我们,各自有着相互爱慕的人,你与皇上,我与旭尧,可是往后呢?”汝曦苦笑,“你是早看明白了,皇上已有了皇后,现在有了你,往后不知还会有谁,甚至可能为了任何的利益关系,而纳入更多女人;而旭尧,如今没有一官半职,可将来,倘若真的飞黄腾达,我又当真算得了什么呢?我不认为他是个薄情的人,可倘若他真的需要一个更有利的家族,那不会是我,那么正妻之位于我又是无意义的;璃堂哥也早已让我认清了,所以子夫,不论如何,我们都要多爱自己一些。”
子夫点了点头,她想的,总是没有眼前这个她敬重一辈子的人多。她不明白,为什么汝曦总能看透这么多事,曾经,她可以说是有些傻得天真的女孩,可自从自缢未成后,再醒过来的汝曦,真的变得不同了,想事情也比曾经深了许多许多。或许,这样是最好的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子夫姑娘,可梳洗好了?夫人有请。”
门外这一问,子夫赶忙起身开了门,“好了好了,竟让夫人来请我,真是该死!还请婉容姐姐带路,这就来了。”
“姑娘莫急,夫人说了,让姑娘慢慢来,千万别赶了,奴婢方要去请孟姑娘。”婉容笑着,头微微地下,举止大方得体。
婉容还没走,孟汝曦便也快步到了门口,笑着:“我也在呢,我与子夫姑娘可一道过去。”
“那正好呢,两位姑娘一道随奴婢来。”婉容微微点头,便让两人先行出了们,自己伴随在一旁。
孟汝曦与卫子夫两人,便一道朝着熟悉的地方徐步走去。
回到长安,已经有十几日了,刘彻仅仅呆了三日便回宫了,腾旭尧自然也一道回去。两人正愁着不知该做什么的时候,长公主便已经从宫中叫来了一批资质极老的凤娘,替她们量身裁衣,期间巧儿与红袖还一道来过,两人只听说是汝曦与水袖回来了,便求着师傅,这才有机会随着她们一起回府中一聚,只可惜,见了一面,量了一通身子,却也没说上几句话。
两人的衣服虽然不多,却也做了十几日,直到昨天才都送到府中,件件衣料精细,绣工了得,针脚也是极细,不愧是宫中凤娘的作品,只是这衣服却也是繁复,去拿时,长公主便也说了,刘彻将两人留在府中,而不是直接带回宫,就是希望长公主可以代为教导宫中的规矩,千万别在规矩礼节上让人抓了把柄。
两人穿过大半个侯府,终于到了长公主的房间,两人在门外停下,婉容便上前通报,“启禀长公主,子夫姑娘与汝曦姑娘到了。”
“让她们进来吧。”里头传出的,是一个陌生有些微微苍老的声音。
“诺。”
即便屋内的人看不到婉容,婉容已经微微福了福声,这才轻轻地推开门,引着两人进了屋子,走了几步便见到了坐在上座的长公主,以及一旁昨日才见过的王夫人。
为了教导两人规矩,刘彻特意派了两位服侍在太后身旁的年轻宫女到了侯府,还有一位当年照料过先帝的乳母,便是现下面前的这个妇人。如今虽不当差,却依旧陪伴在太后左右,直到长公主出嫁前,都照料着姐弟两,名头虽是个宫女,可地位却不容小觑,若不是得了太后的意思,即便是皇上也难能请动她亲自出面,即便她不能拒绝,太后也不会放人。
王夫人看上去比实际要年轻些,身上也没有老太太的颓唐之气。反倒是头发输的整整齐齐,掺杂着些许银丝,衣裳大方素净,头上只戴了两只白玉螺纹发簪,见了子夫与汝曦也是礼数周全,即便子夫已经是内定的主子了,言辞也依旧不卑不亢,几句话下来,子夫与汝曦都不由得起了敬重之心。
说是教规矩,王夫人却也没如孟汝曦所想的,讲了一大堆宫中的规矩,只是按着长公主的意思,叫人搬来了三张案几,长公主与汝曦,子夫三人便席地坐了下来。
似乎没有提到任何与规矩有关的事,长公主只是对子夫说道:“入了宫,你便是得日日拜见皇后了,阿娇那个人,兴许会狠狠奚落你一番,你可明白?”
子夫想了想,如今的皇后当年她遇见的时候,还是太子妃,想起当年刘彻对她的不耐烦,还有她的哭泣与蛮横,想必也是心中极苦呢,便回答:“曾见过皇后,对于皇后,子夫定当尊重,即便是奚落也好,子夫不会让皇上为难的。”
“这宫中,也并非你一味忍让便可。”长公主的声音透着温和,“**美女如云,可能出人头地却寥寥无几,如今你有机遇,也有美貌,更有彻儿对你的真心,你必须抓住。”
子夫有些茫然弟看着长公主,她要抓住什么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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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忙着店里的事,忙的天昏地暗。。。这两天码字也不在状态,老卡文。。唉,对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