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臂当车的有英雄也有白痴。这群混混,就是典型的白痴。
脱去粘满鲜血的外套,往车的引擎盖上一扔,沈放放声道:“有爹娘的站出来!”
众混混先是一怔,接着便有人仗着人多势众,讥讽道:“爹娘是个什么东西啊?”
大逆不道的话引得众人一阵狂笑。
没必要留余地了。
沈放侧步一跨,定住身子,抄起刚才打劈的棍子,直接朝着说话的混混嘴上就是一棍。
那小子嘴还没有合拢,直接眼前有东西一晃,接着便觉得嘴巴里一股燥腥味。下意识的一捂嘴,那混混却发现嘴巴似乎合不拢了,而且嘴里充满了异物。
蠕动着舌头将异物推到手上,在借着光线一看,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混混的直接就嚎哭了起来。
至于他说什么,已经没人听的清楚了。他手上,红红白白除了鲜血就是连根被沈放打掉的牙齿!
少年犯罪以团伙儿作案最为突出。在世界观尚未形成的时候,他们唯一能理解并可以很好的贯彻执行的,就是人多力量大。
但是,这种所谓的犯罪理论,在遇到让他们害怕的对手时,便再也没了任何的约束力。
一群人刚想要跑,却见沈放抄起附近各异的棍棒,想掷标枪一样的插在了他们的去路两边。
二级路面的水泥路,棍子差进去竟不劈裂。只要大脑还能正常思维的人,都知道挨上这么一下会是什么后果。
恐惧的目光聚焦在了沈放身上。
沈放一如既往的平静,却给对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在对峙了足足三分钟后,终于有人再次出手了。
甭管来势多么凶猛,会打的和不会打瞬间就见了分晓。
迎着张牙舞爪飞扑而来的混混,沈放迎面就是一拳跟了上去。但就在快触到对面面门的当间,沈放的拳头朝下一压,直接砸到了对方的锁骨上。
爆豆子般的一声脆响,那混混捂着血肉模糊的肩膀就扑地哀嚎了起来。
沈放甩了甩手,眉头一皱,却见自己的手上被对方的骨头茬子划开了一道口子。
抬手放在嘴中一吮,在撇头一吐,血水混着口水,便在地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
展了下眉头,沈放再次喝道:“有爹娘的站出来!”
看着之前几个兄弟的惨样,再也没人能横的起来。打哆嗦站不稳的有,尿裤子的有。余下的几个神智还能清醒的,直接跪到地上就开始磕头求饶:“爷爷啊,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沈放说过,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没骨气的,你留他条命也是白搭。
但是沈放并非恶贯满盈之人,抄起地上散落的棍子,将跪下的一个人一个个挑起来后,沈放冷哼一声:“滚!”
众人现是小心翼翼的四下缓慢散去,等到觉得脱离了危险范围后,便撒开双脚,顿时消失在了黑暗里。
将挡在车前那个断了锁骨的混混拖到路边,沈放冷冷的问道:“有电话没?”
疼归疼,脑子还是清醒的。脑袋不敢动,就眨了下眼睛表示有。
“自己打电话叫救护车。”
冷冷的甩了句话,沈放甩身就到了车边。
金毛只是挨了下烫,然后声带受了点伤,这会儿还卡在沈放的车玻璃上活蹦乱跳的。
看来还挺滋润。沈放打开车门也不理会,车子发动着,连着挂了三档就向着一旁的大道驶了过去。
郊区车少,等沈放一口气挂完五档轰满油门后,从车窗里灌进来的冷风已经将金毛的脸都吹的变形了。
借机看了下身边那孩子,沈放发现他已经趋于清醒,刚想要打问他的姓名,他倒怯生生的开始给金毛求情:“把他……放了吧。怪可……怜的。”
世界上能做到这点的人几乎绝迹,用佛陀的话说,这叫大善。
吁了口气,沈放将车缓缓停下,盯着前方漆黑的天际,不带任何表情的问道:“听到没?”
说话是不指望,但是从变换的气流中,那金毛倒是说出了‘听到了’三个字。
听了车,一压电窗控制钮,随着车窗一降,那金毛借机拔出脑袋,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档一挂,车速一提,到了前面较为宽阔的地方,沈放猛的一打方向盘,油门刹车一起踩下,顿时车华丽的尾灯便在大道上甩出了一道漂亮的圆弧。
近乎于完美的甩尾,掉转了车头,沈放直接起到四档就冲了回去。
瞅了瞅那浑身是血的孩子,沈放反而没了一点怜悯之心。他太懦弱了。
但是,人既然救了,总要问个明白吧。职业性的问话:“名字。”
孩子死死的抱着怀中的黄毛小狗,哆哆嗦嗦的答道:“张……狗剩。”
这也叫名字。沈放嗤鼻一笑,调了下后视镜,将其对到那孩子的脸上:“为什么不还手?”
狗剩闪着晶亮的眸子,没有回答。
抽出根烟,沈放再次问道:“为什么不还手?”
这话口气极重,狗剩下意识的一哆嗦,“我爸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才是真丈夫。”
沈放心中一动,口气也跟了软了下来:“多大,上学了么?”
黄毛小狗正在呜鸣着****着狗剩的伤口,狗剩忍住噗噗掉下的眼泪:“在上高三。”
狗剩看了看窗外,不等沈放再问,便又道:“谢谢哥哥。你让我下车吧,我要把臭臭卖了给我爸看病。”
说完狗剩将他的臭臭抱起,紧紧的贴在脸上,眼泪就又噗噗的落了下来。
沈放冷冷的瞥了眼狗剩,顺手在车载全球定位系统上调出了最近的医院。
狗剩已经读了高中,信息屏上显示的信息他不会看不懂。可是,这似乎又触到了他的痛处一般,孤苦狼嚎一般的又叫了起来:“哥哥,你让我走吧。我看不起医生!”
说着,他就去在车门上胡乱拨弄了起来。
“给我坐好!”沈放冰冷的声音镇住了狗剩,“不用你花一分钱!”
狗剩不说话了,那黄毛臭臭却对着沈放用奶里奶气的吠叫给予了抗议。
再起一挡,沈放直接将车开到了一百四。
郊区医院规模不大,开始那班医生见到狗剩便眉头直皱,但是随着沈放随后跟进,一班人又喜笑颜开了起来。
清洗伤口,破伤风一打,局麻一做,医生们便在沈放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开始给狗剩缝起针来。
未了,这边缝好,那边护士拿着处方单就送了过来。
出于好奇,沈放随意在单子上瞅了一眼,这一瞅,他的眉头就又拧了起来:“这诺氟沙星、万古霉素、先锋五号还有这阿莫西林都是些什么东西?”
那缝针的圆脸医生转头讨好一笑:“都是抗菌的好药。我一般人不给开的,看到孩子伤的这么……”
“放你妈屁!”沈放一把就将那单子揉的粉碎,一把撒到了那圆脸医生脸上:“这他妈是禁药懂不!”
圆脸医生被沈放吓的失魂落魄的窜到操作台的另一边,觉得安全了,才故作声势的说道:“这里是医院,你别乱来!再说那些药用的很广泛,怎么可能是禁药!你又不是医生!”
沈放不得不承认自己冲动了一点。
抗生素类药品在二一零一年时,就已经被当时的各国政府列为禁止生产使用的禁药名单。因为在之前的三年,耐药性的流感病毒在一夜之间席卷全球,所有抗生素类药品通通无效。在夺取了近千万人的生命后,人类还是靠着柴胡才取得了最后的惨胜。
沈放不是医生不假,但是滥用抗生素造成的后果,那是他小学就在学的东西:“别跟我扯你是医生!你他妈要是医生就应该知道这么大剂量的抗生素吃下去,会怎么样!”
沈放换了口气,发狠的吼道:“你他妈给老子换处方!”
圆脸医生典型的欺软怕硬,再说也自知理亏,急忙扯过处方本写写画画起来。
等到药品连着处方一同送到之后,沈放刚要结帐走人,那圆脸医生又老大不情愿的嘟囔了起来:“穷样还看病。”
声音倒小,可是没逃出沈放的耳朵:“狗剩,你在这里等我下。”
说完,沈放便转身了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沈放便拿着一个纸漏斗和三盒子药走回来了。边走边将药盒拆散,将里面的药片一粒一粒的拆出来。
等到进门,三盒药便都已经弄了那漏斗里。沈放也不多说,径直冲到那医生面前,捏着腮帮子就将纸漏斗里的药片往圆脸医生的嘴里灌:“抗生素!老子没钱!老子让你吃爽!”
说完,操起刚才开封的大半瓶生理盐水又灌了下去。
几十片药,那圆脸医生就吐出来几颗。
沈放掏出两张百元面额的美刀拍在操作台上,拉着目瞪口呆的狗剩就出了医院。
被吓傻的护士等沈放走的没影了,才缓过神来,一边叫人送那圆脸医生去洗胃,一边急忙打电话报警。
车上。
沈放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的道路,许久才冷冷的说道:“记住,你父亲告诉你的话是建立在尊严上的!人一旦没了尊严,他就连你怀里的那条狗不如!只有懂得扞卫自己尊严的人,才是真丈夫!”
尊严,缩小到一个人,放大的一个国家,他都是一种不可或缺的精神支柱。只有这种支柱傲然挺立的时候,一个人在能顶天立地,一个国家才能傲视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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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因为个人事物,可能只能更新一章了。
不过,我会尽力保证两章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