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薇把张心剑的想法说出来。地藏怔一下,方道:“对啊,死了,不过鬼魂还留在十八层地狱呢。我们可不得清闲,还得看着那群恶鬼!”地藏摆摆手道,“不说了,一想到就丧气。天帝凭什么把我们发配到这个鬼地方!”
地藏一说散会,众人立即暗自庆幸,彭祖远道而来,一路奔波,又被地藏粗犷的歌喉震了一晚上,已经到难以忍受的地步,这是终于可以调息了,便拉住樱樱道:“我们休息去了。”
地藏忙命人领路,送他们去休息之地。张心剑正要去追,冷不防黑白无常破空而出,抓住他和碧霞,齐声道:“跑什么跑,跟我们走!”
碧霞要给他们一点颜色,张心剑忙拽住她的手,传意道:不可。我看彭祖还没有对圣女无礼过,想必有些顾忌。我们不能贸然自己,还是观看形势再说吧。
碧霞被张心剑的手触到,心头惊喜,便不再坚持了,随黑白无常上去。至于嘎薇,被地藏留了下来,估计也无碍。
走到上头,路过长兴钱庄,张心剑猛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飘飘然进了钱庄,忙道:“先生请留步!”
分庄主会意,命人大开府院,将黑白无常迎请进去,摆下宴席酬谢。黑白无常顿觉局促,受宠若惊,他们也曾想进钱庄府院看看,无奈地位低下,怎么能和十殿阎王相比?今日有幸,却也有些发慌。
未及,分庄主叫来几个绝色女子为黑白无常斟酒,盛情款待。两兄弟把舌头挽在脖子上,也不顾忌什么,高高兴兴吃了起来,仿佛在云雾中飘摇,渐渐醉了。分庄主正有话要说,便有下人报,说是崔判官过来要人。
张心剑笑道:“这个人倒还尽职尽责。”
分庄主道:“总管有所不知,他就是太尽职,才得罪了十殿阎王,不得升迁。”
崔判官手捧生死簿,大摇大摆进来,唬得黑白无常扶着美人站起来,低头等他的示下。崔判官先对分庄主道:“打扰庄主了,不过职责所在,不敢耽误。我来是要验两位客人生死的。”
分庄主道:“判官大人难得过来,我想请还请不来呢。不如大人和我们一同吃个酒,再验也不迟呀。”
张心剑乘势道:“还不快把崔判官扶过去。”
黑白无常大喜,随崔判官一同落座。张心剑用媚心术控制了他,又在酒席上频频敬酒,连番的攻势打去,把崔判官也一同笼罩在美人姿色中。酒过数巡,不善酒的崔判官就要告退,也不提查验的事。那女子便把崔判官扶到别处去休息,纸笔还留在桌子上。
张心剑急于想看生死簿,加紧了攻势,把黑白无常灌醉,叫姑娘们送走。此刻,厅中只有他们三人了。
张心剑打开生死簿,将自己和碧霞的名字勾销,又看了许多他人的名字,但凡认定是好人的,把阳寿添大,坏人的,把阳寿减少。如此,方道:“分庄主在这里受苦了,是我连累你死的,我一辈子都难以原谅自己。”说完,竟然屈身下拜。
分庄主吓得一同跪倒,诚惶诚恐:“总管千万不要这样说,能为总管做事,是我的福气。我死也甘心!”
张心剑心存感激,也不说什么,所谓大恩不言谢,又道:“对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提到自己的业务,分庄主滔滔不绝:“碧落黄泉每日的耗用,其实都由我们钱庄来调度。各家在阳间烧纸钱,存入钱庄中,我们便给每个鬼开帐户,给他们一些衣食。”
“那这里有多少鬼?”
“加上牛头马面这些阴兵和十殿阎王,总共有四十万!”
碧霞略微不解:“这么少。”
“夫人不知道,碧落黄泉每日来的新鬼不下一万,超生送走的也不下一万呀。”
张心剑笑道:“做死人生意真赚,”。
分庄主道:“财神英明,无孔不入。不过这也是辛苦钱,货物的调用就是大大头痛的事。”
“四十万张嘴呀”。
分庄主摇头道:“不是四十万,而是八十万!”
“也包括那些被镇压的魔族怨灵?”张心剑试探性地问。
“确实如此。一直总有个神秘的主顾给他们的户头注钱,从来不曾少过。这个主顾,一定财大气粗!”
张心剑感觉其中有点诡异,却也说不出什么,又觉疲乏,道:“我们休息吧。”
碧霞多次听他以夫人称呼,张心剑竟不反驳,似乎猜想他是不是对自己真的日久生情了。但听张心剑终于笑道:“分庄主说笑了,她是我朋友。你准备两间房就是了。”
碧霞呼出一口气,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