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刻意去找几年前的那个小湖,倒是,渐渐的空气里有了一种水的腥味。让我惊喜不已,湖还是在的,甚至湖边的石椅和凉亭都还在。
那时候经常和建筑学专业的一个朋友,来这里的柳树林子里喝啤酒。有兴致的时候也会将整罐的啤酒倒进水边觅食的小鱼群里。
“不会毒死它们?”
“怎么会,麦芽糖做出来的东西嘛。”
“那会醉过去?”
我两坐在湖边一下午也没见“醉游”症状的鱼,也不见翻过白肚的鱼。很是失望。那之后就再也不喂酒了,简直浪费。
那边的长椅上,正盘腿坐着一个学生摸样的长头发女生。面前的地上放着一双高跟鞋,手中拿着书再看。一时我分不清楚这里到底是四季公园还是理工大学,就不再想下去,赶在下课铃响起来之前便从学校里逃了出来。往校门口走的一路上我又想起刚刚的那个女生,手里是村上春树的书,这一点我很确定。上海译文出版社的那一套书的封面都有很明显的特点—全白的封面上有一副简单的速写。就觉得其实他的书不适合在湖边看的,在哪看都可以,不要在湖边看。
出了门径直去公交站牌。果然还保留着30路。没有几分钟,就过来一辆30路公交车,车子的样子也换的我不认识了,线路倒是没变,只是有的站牌换去了名字。从城北往城南,全程下来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城北是以前的公园,如今的大学。城南是一座山。
山实际上是一坟山,也是这个城市唯一一座山。其实它并没有名字听上去那么拒人千里之外。只是一部分作为了墓地,中间最高的那座山峰却是个游山玩水的好地方。站在山顶亭子的二楼可以望见整个城市。
读书的时候总是跑来玩。春天和秋天自不必说了,夏天天气热的时候,便邀了人夜里摸黑爬山去,冬天下雪的时候也非要一点一点挪上去,下来时候更是千幸万苦,摔得晕头转向,这个时候就不再带女孩子同行了。
这些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公交车就到了底站。从山脚的商店买了一瓶水,开始往上山。特意选了左边一条没有石阶的小路,这边的路上走的人很少。到了中间一个拐角转弯的地方,我停了下来。转过身,望着山下,突然很想知道:王叔出来旅行的时候,是否也到过这座山,是否也走了这条路,是否也在这个转弯的地方转过身来望着山下。越想下去,越觉得空气变得厚重。明明太阳在正午还在头顶之上,背后却莫名其妙的有了一股寒气,腿上也要有一种抽筋的感觉。便不敢逗留下去了,一鼓作气往上爬。
到了山顶差不多已经一点了,我还一点不饿。心里有一种空白的失落感。估计是戒烟的后遗症。休息了片刻就顺着山脊往中间的亭子走去,半路上经过了以前经常躺在上面晒太阳的那块大石。又毫不犹豫躺了上去。这一躺就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时候,天气都变了,几乎就要下起雨来了。淋雨我倒是不害怕,害怕雨下的太大,山也就下不去了,就急忙下山了,亭子也不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