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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心痛

倪兰已经坐上了去往C市的列车,这动车果真不一样,果真要比普通列车快上很多,环境也要好很多,只是心里太多的事情,剧组的,店里的,还有吴霞的,还有自己的女儿豆豆的,前两天阿姨来电话说豆豆发高烧了,北京又下起了大雨,很多地方都在积水,不知道自己回北京的行程会不会耽误,刚想到这里,广播里便播出了关于新一轮台风就要来此的消息,看来回北京的行程真的要被耽搁了。倪兰心里更是烦躁了,不知道自己身后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倪兰已经播了好几通电话给吴霞,可是吴霞的电话还是关机,无奈只好与顾雪峰联系。

顾雪峰更是心急火燎,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在埋怨着自己,也埋怨吴霞的不告而别,顾雪峰开着车在路上,不停地从车窗看向外面,寻找吴霞的身影,可是黄昏就要到来,人们也下班了,大街上,满是人们的身影,拖着疲惫的身体从一个地方挪到另一个地方,所以,他要找到吴霞的身影难上加难。

顾雪峰从心里到外面表现地异常烦躁,也怪路上渐渐开始堵车,寸步难行,不由得自己便生起了怒火,按起了喇叭,可是尽管如此,车还是原封不动,停在原地,像是被冻住了似的。坐在副驾驶的医生和后排的护士也因为顾雪峰的举动而有点紧张,想要劝说几句,但还是止了口,探看着窗外,寻找那个叫做吴霞的女人。那个对顾雪峰什么都不是,却很重要的女人。

“别着急,会没事的,别着急——”坐在后排的护士忽然安慰到,“你别太着急,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你想想她会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我们认识也就差不多半个多月,见面也就第四次,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啊?”顾雪峰一脸的无奈,用手锤着方向盘,那懊恼和悔意在不自主地往外现露。

“你给她打电话了吗?”医生很是关心地问。

“她手机在我这里。”顾雪峰无奈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拎着一角向眼前这两位证明,“她把电手机落到了医院,早已没电关机了。”

“要不我们在这里下车,去附近找找,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在那儿集合。”医生建议,并且指着车窗外的街心公园广场,孰不知吴霞就在这里。

顾雪峰稍许犹豫了一下,然后有看着被堵死的车道,只能点头。他心里慌极了,不知道吴霞到底回去什么地方,这样一个小城市,她能去哪里呢,不会又去了海边吧?他想着想着就有点害怕了。

医生和护士就在此下车了,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顾雪峰过了一会儿还是把车子开走了,一边开一边不停地往车外看,寻找吴霞的踪影。

医生和护士两人脱下了白大褂,将它搭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后像是身负重任的革命者似的,开始在广场上搜罗了,可是她们来的并不是时候,吴霞与她们用时间擦了一下肩,在她们下车的一刹那,吴霞便与她们错过了。

吴霞正一步一步蹬着台阶向上着,脸上异常地安静,像是被什么有魔力的水洗过一样,已经不能用淡定和从容来形容了,她的眼神里似乎有些什么让人觉得装着什么东西,有好像没有装什么东西,眼里也有了魔力。琦君说过一句话“眼因流多泪水而愈亦清明,心因饱经忧患而愈亦温厚。”吴霞就是这样的状态,她的泪早已经快要流干,她的心也早已快要碎成千万块儿了。

此刻的广场已经亮起了灯,吴霞站在塔前,双手合实,默念了一句“南无阿弥陀佛”,转身从山上看了下去,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样,所有的建筑都出现在她的眼底之下,全城的风光几乎一览无遗,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迎接夜晚的到来,似乎夜晚才能够给他们带来刺激,带来神秘的快乐。她的心被轻轻地撞了一下,心灵也被这整个城市的灯光照亮了一样,越来越亮。

很奇怪这里很少能看到星星,尤其是像北方密布地那种,很少,这里的星星总是零星地可怜,不知道是不是地势的原因造成的,吴霞在天上找了一遍星星,可是没有,就连那颗所谓的启明星,最亮的一颗也没有察觉和发现。她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久久地站在原地,看着远处逐渐消失的晚霞。

天已经暗了下来,所有的街灯都亮了起来,都挂在高端,像极了柿子,亮得人都不敢去看上一眼。医生和护士终究还是回去了,在广场上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吴霞的踪迹,造化就是这样弄人,其实很多时候只要你再坚持一下,再等一下,再继续走一下,目的地马上就会到达,目标也马上就会实现。可视医生和护士还是回去了,在找了一个小时之后。没有任何关于吴霞的消息,也没有顾雪峰的来电,所以她们认为“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她们回了医院。

顾雪峰依旧开着车在车上行走,车上放着王菲的《矜持》“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梦寐里,虽然你从来都不曾对我着迷,你总是微笑的看着我,不说一句就紧紧抱我在你的怀里……”可是心却是那么心急火燎,这也许就是顾雪峰所期待的爱情,自然和谐。

顾雪峰忽然想到了倪兰,看到了公园门口的大钟,已经七点半了,倪兰马上就要到站了。便激灵了一下,意识到时间爱你已经不早,吴霞应该没有什么事,还是先去接倪兰比较好。

刚想到这里,手机便响了,还以为是医院来电话了,有了关于吴霞的消息,直到拿到手里才发现是倪兰打来的,看样子倪兰已经到了。

倪兰早就坐不安稳了,不是向外看就是不停地看着手机,心神不定,总感觉吴霞会发生什么事似的,那心就快跳出了口,那声响仿佛周围的人都能听见。她还是忍不住给顾雪峰打了电话。

“喂,吴霞有消息吗?”倪兰开口便问,像是上级领导一样。

“没有呢,正在找,我估计不会出什么事。”顾雪峰说这话也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罢了,可是没想到倪兰却很生气,“你在说什么呢,你估计?你凭什么这样估计,我就快要到了,你来接我,我和你一起去找,也许我知道她在哪里。”

顾雪峰果真像个孩子一样,命令刚下,便向车站飞奔了。

半个小时之后,天已经彻底地黑了,吴霞也终于等到了零星的几颗星星,虽然不像北方那么亮而多,但是心里仿佛好像有了些什么人们所谓的希望,还有一股莫名的力量。

而此时,顾雪峰已经载着倪兰在市里穿行,找着吴霞可能存在的地方,麦虾店、一兜麦香、渔舟人家等等,该去的地方都已经找个遍,就是没有找到。

“你说这医生和护士也是的,这医院本来就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怎么连这样的一个小忙也不能帮呢?”倪兰开始在车上抱怨。

“现在的医院早已不是过去的医院,只认识钱,尤其是大城市,像我们这里已经很好了,还出来帮你找一下,像一些所谓的北京、上海等地的一些医院,病人躺在地上过路的一声瞧都不瞧一眼,并别说上前开口慰问或者治疗了,你先拿来钱再说吧。”顾雪峰将之前同事去医院看到的现象翻了出来。

“社会怎么变成这样样子?”倪兰无奈,从包里掏出烟来,她心里实在是堵得慌,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她自己的、倪兰的、剧组的,能够这样有条不紊的做事已经很不容易了,在这无奈的时候只能抽一根烟,“你不介意我抽烟吧?”

“哈哈,你觉得呢?”顾雪峰说着便将倪兰身边的车窗摇了下来,那夜晚的凉意和一丝丝暑气,像老鼠一样,趁人不注意便溜了进来,顾雪峰将空调关上了。“你觉得她还回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了,我们要不报警吧?”倪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气呼了出来,袅袅的烟气像是有了灵魂一样,在空中舞了半晌便消散了。

“会不会在这里?”顾雪峰又经过了这个大的广场,忽然停下了车,此时的广场比之前的人更多了,现场也似乎更加热闹了,各种颜色的霓虹灯有节奏地闪烁着,与人们的欢乐声相互应和着,像快要沸腾的水一样,此起彼伏。

倪兰将手机塞进了口袋,“走,下去看看——”倪兰将手里的烟往马路边一扔,那烟蒂滚动了几下,正好滚进了下水道里,不见了踪影。

顾雪峰也下了车,没几秒就被远处正在上飞的孔明灯吸引了,虽然他从小在这里长大,也见惯了,但还是忍不住看了几眼,倪兰的眼也顺着孔明灯上飞的方向看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想起了什么,须臾,“我知道了,她应该在这里——”倪兰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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