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宴轻笑出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翡翠制成小玉杯,精致美观而又小巧玲珑,“朝中暗涌不断,芈某只求自保,这,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
扶苏赞赏的望了一眼的芈宴。“武陵侯倒是另有一番打算。”
“臣的打算还需公子的成全呢。”芈宴慢悠悠的说。
“本公子可不打算会咸阳呢,武陵侯不怕输了前程。”
“公子都不怕,臣怕什么。”
扶苏单手执酒杯,先将芈宴的酒杯倒满,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志同才能道合,干!”
“干!”
……
聚秀楼到了晚上,更是繁华不已。
歌声、乐曲声,吸引了很多过路的客人。
舞台的光线说不出迷人,美人翩翩起舞,舞姿妙曼,身段优美,舞态柔美。
台下之人纷纷叫好……
在聚秀楼开业前,很多人都不看好聚秀楼,因为古人信佛,传说这太原古书院曾经几度闹鬼。
可聚秀楼的修葺之事就已轰动了整个太原城。
聚秀楼的老板吴双出手大方,从不拖欠做工贫民的工作,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都愿意来这里做事,而且还管吃,家远的工人,老板还管住。
有时候,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了别人,别人会感恩,会回报,就如这一群在这修葺房屋店面的小民,聚秀楼开业,许多人自愿留下来帮忙。
吴双暗中观察着这一群人,从中选出了一些外貌姣好,人勤快,又灵活的留了下来,签订试用合同,三个月内,没有原则上的错误,将培养成自己人,工资翻倍。
如此高新职业,更是让这些做事的人卯足了干劲,都希望自己三个月后可以留在这里。
聚秀楼修成之后,除了官员府邸之外,是整个太原城街道上最高的楼,偏偏还是一件雅舍。
这里的装饰,大气之中透着雅致,雅致之中带着奢华,夜里,灯光夺人,成为了太原城的一颗闪闪发光的明珠。
让人不解的是,金光闪闪的‘聚秀楼’竟然在夜间也散发着亮光,甚是显眼。
朱门佳庭,院门深深,楼台水榭俱有,假山怪石嶙峋不缺,环形走廊,景景相应。玉石台阶,碧绿池水煞是好看,此时池面上飘着几朵海棠,艳丽妖娆。
暮冬雪梅,凌寒独开,丝丝清香,这聚秀楼的后院,诗情画意暗蕴其中。
后花园,落英缤纷,暮冬之际,寒梅迎风怒放,寒风吹越,偏偏花瓣飘落,一片粉红花海的世界。
吴双看上这书院,就是觉得这里宽阔,被她这么大刀阔斧的一改,完全换了一个模样,就连李勤都感慨不已,这是个好地方啊。
这后院还有一大块旧屋都还来不及修葺,只是弄了前半个院子,后面若是再改装一下,还能做出好三四个独立的院落出来。
吴双望着这里又感慨了一番,好在这古代地不值钱,这要放现代,市中心的这么大一块地,起码价值上千万了。
清风楼能周转的资金全部被她提出来了,接下来,要把这笔前捞回来才是正事儿呢。
吴双这日从早上一直忙到子时查完账目才返回后院,账目上的数字让她心底愉悦,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回到了汀兰水榭。
子时为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汀兰水榭是吴双在太原的独立小院,这里不大,但却比清风楼的要大,清风楼说实在的,算不得吴双的,因为她与唐秉是五五分成,而且那清风楼的地产仍是隶属唐秉东园公的名下。
这聚秀楼有一大半都是她自己的,灌珩出了一部分钱不假,但他们的关系仍有主副之分。
聚秀楼的一切还是以吴双为主,所以这聚秀楼才是吴双在大秦真正的第一份私有产业,尽管她相信自己将来会拥有更多,可是这感觉应该是不一样的。
对于聚秀楼的每一个角落,她都有着绝对的决定权。
所以,今天,她特别的开心。
吴双提着一个美人灯笼,转上阁楼,刚推开房门,便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看来,吴老板今日又赚了一大笔。”
闻声望去,扬起手里的灯笼,看清了来人,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不愧是无数闺中女子的梦幻王子。
就这副帅得掉渣的模样也够吸引人,更别提那高贵的身份。
只可惜碰上了吴双这么一个女孩躯壳住着英雄壮志的人,就该头疼了。
她好像对每个人都差不多,对身边的人都很和善,也很真诚。
嘴角轻扬,“你倒是自觉,说吧,又有什么事?”说完抬脚往里继续走,点燃了外间的两盏油灯。
灯光很暗,吴双也习惯了,虽说刚开始的时候觉得这个桐油灯点了跟没点一个样,如今大半年的适应,倒也还行,反正她是知道,要她憋出发电机发电的可能性就跟火星撞地球的可能差不多,估计是没戏了。
所以,很努力,很努力的告诉自己,要适应这种没有电,只有蜡烛跟油灯的世界。
扶苏有些气结,这人,怎的……
“没事就不能来?”
“那倒不是,只是,这段时间应该够你忙的才对,如何?姬安的态度是什么?”吴双坐上炕床的一头,指着另一头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斜歪在榻上,单手支撑,懒洋洋的问道。
再忙也是缓一缓的嘛,扶苏在心里想着,面上却柔和的问道,淡然的笑着,“不着急,慢慢来。”
“姬安应该是不同意,所以你才多了几番操劳吧?”吴双早已了然的说。
扶苏轻轻的叹了一声,“他若是答应了,本公子才该心生防患呢。”
吴双呵呵一笑,端起一杯凉茶,娇笑开怀,如花的面容映入杯中绝艳绝伦,“看来公子这胸怀也不那么的坦荡荡嘛。”话中揶揄不言而喻。
被揶揄之人倒是毫不在意。
吴双今日特别忙,口中觉得干燥无比,一口气就将一杯冷水喝得见底。细如蚊鸣,只剩嗫喏,“这大冷天的,怎的如此口干。”
“伸手我看看。”扶苏的功力听这么近距离的话语自是毫无问题,于是说道。
吴双乖乖的伸出右手,这段时间确实是在透支身体,每天的休息时间都不足两个时辰,不论是重整店面,还是开业策划,还是姑娘们的培训或者是伙计的选取,没有一样不是她亲自出马,虽说不是从头到尾的监管,却面面俱到。
“你还会把脉?”吴双闭着眼睛,声音里边尽是疲倦。
扶苏凝神不语,指节分明的手指搭上吴双的脉搏,神色专注。
良久,才道,“你的内功凝聚丹田,微微又堵塞的倾向,你最近没有觉得气血不畅?”
见无人回答,便抬眸望向对面人。
对面的人儿均匀的呼吸着,已沉沉入睡,唇边的笑意丝丝绽放,是梦见什么美梦么?
扶苏望着这一幕,竟然呆住了。
风轻轻的吹进温暖的阁楼里边,烛光摇曳,丝丝梨花芳香在房中飘溢,令闻着说不出的舒心。
扶苏轻轻的走到吴双面前,拦腰横抱起吴双,好轻的人儿!
这样近距离的抱着她,可以清晰的闻见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梨花香,难道吴双偏爱梨花?
稳健的脚步却往内室走去,将怀中的人儿轻轻放在床上,那份小心与呵护,让人好生羡慕。
然后又为吴双把被子盖好。
这份温柔,哪像一个常年戍边的铁血将军?
扶苏自己可能不曾发现,他见她的次数越多,沉沦的情根越重。
这一幕,他本是设想了无数次,他以为会是在新婚之夜,不曾想,却在这个时候见到这张娇美的睡颜。
摇了摇头,转身便准备离开。
而这时,睡着了的吴双似乎感受到了寒意,忍不住蜷缩起了身子,眉头微皱,红唇低低的吐出一个字,“冷……”
扶苏回头,看着那娇小的身形蜷缩在一个角落,心里一怔?她畏寒?
习武之人竟然畏寒?
扶苏一手托着吴双的后背,扶她坐起来,另一只手便贴在了她的后背,将一股轻柔浑厚的内力,输入吴双的体内。
吴双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好像躺在冰窖里一样,感觉一股股寒意侵体,冷得直打颤,而这时,忽然有一道好温暖的气流窜了进来,解救自己的身躯以及灵魂。
其实吴双忙得忘记了时间,这两日恰好是她的好日子,每每到了这几天,她便格外畏寒,加上太过忙碌,所以才会迷迷糊糊的睡着,跟晕倒也没两样了。
扶苏输给她的那股内力,让她觉得特别的暖和,整个人放佛对这股内力产生了依赖,便忍不住想要靠过去。
这么想着的她,也这么做了,意识混乱不清的吴双,不自觉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贴近了身边的男子,伸手,攀上了他的身躯,随即,抱紧,不在撒手。
扶苏被吴双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愣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直,随即在吴双的耳畔轻唤道,“双儿,双儿,松手!”声音颇感无奈。
拜托,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好不好?
这样子,他很为难。
松手?谁在叫她松手?她不要松手,这里很温暖。
吴双双手攀着扶苏的身体,抱得更紧了。
扶苏身体更加僵硬,良久都不敢动弹一下,只得无奈的轻叹一声,又喃喃的说道,“双儿,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醒来后,可不要怪我轻薄与你。”
这话很明显的是说给吴双听的,可吴双明明在熟睡,倒像是说给他自个听的,让自己有个不离开的理由。
二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着,扶苏仔细的打量起怀里女子的五官相貌,顺便说说吴双的易容术平,眉毛修饰过了,画成了属于男子的粗重感,让这张有些稚嫩的俏脸,显得多了几分英气,脸上铺过一层不知为何物的东西,不仅肤色变得稍稍暗了一些,还让脸型看上去有了棱角,少了女子特有的柔和,耳洞也被细心的遮住了,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破绽,还有衣领颇高,刚好盖住了喉咙的位置,再加上她说话时,故意加重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