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边听边频频点头,连连说:“好,好,先生说得对!”
“第三件就是这次征兵!”魏征提高了声音继续说:“这次您又轻信那些负责兵役的官吏,非要更改国家已经颁布的制度。我们表示反对,竟引起陛下如此大的火气,可是您还要求全国的百姓和各级官吏都去掉虚伪之心,这能够办得到吗?”
听完魏征这一番切中要害,有理有据的陈词,唐太宗一肚子的狐疑和火气不由得抛到了九霄云外了。他心悦诚服。
妙语感悟:
在反驳对方的错误观点时,要能够切中要害,做到有的放矢。同时要切记不可断章取义、强词夺理、恶语伤人,这些都是不健康的、应予以摒弃的辩论方法。
直言不讳选择对象至关重要
义正词严的谋略之所以能取胜,还在于敢于为真理说话的人往往有高尚的政治素质,这些人有高风亮节,卓越的风范,这样才能说服对方。
东汉光武帝有一位姐姐湖阳公主,年轻守寡,所以光武帝对她特别优待。有一次湖阳公主的仆人在外面杀人,逃匿在公主的行宫中。
当时洛阳令董宣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打定一个主意,趁着这个仆人陪同外出时,把仆人从车上拉下来打死。公主看了非常生气,立即跑到汉光武帝面前告状,汉光武帝看到最敬爱的姐姐遭到这种待遇,大为愤怒,立即下诏召见董宣,准备赐他死。
可是董宣来到殿前,不慌不忙地解释:“皇上您饶恕了罪证确凿的犯人,如何向天下昭示法律的尊严呢?不过,微臣也知道对公主的无礼,应该赔罪,用不着皇上处置,微臣现在就以死谢罪。”
说时迟,那时快,董宣就把脑袋撞在宫殿的石柱上。皇上听董宣说得有理,却有碍湖阳公主的脸面不好交代,突然想出一个主意,立刻叫左右压住董宣的头,要他向湖阳公主赔不是,了却此事。
董宣把两手按在石柱上,死也不肯把血淋淋的头低下来,向公主赔罪,硬挺直脊梁,弄得满脸通红。汉光武帝无可奈何,只好说了一声:“董宣的颈子真硬。”
随即命令董宣退下去,却很赞赏董宣的刚直和节操,并以重金奖赏他。
董宣以身护法,杀死罪犯,敢于冒犯湖阳公主,汉光武帝想让他低头赔个罪来了却此事,然而董宣就是不低头,“把两手按在石柱上,死也不把头低下”。这种坚持正义不向邪恶势力低头的高风亮节,以死护法的高尚精神,正是感人之所在,也正是“义正词严”的谋略威力所在。
直言乃是真言,实言,诚言。因而正是它的价值所在,它的功用所在。有时候,在遇到难题,陷入窘境的时候,直言不讳的谋略更显示出它的威力。
直能示忠,尽管它锋芒毕露,乃至置对方于尴尬之地,但是在有见地的人的眼里,敢于直谏的人是忠良的标志。
魏文侯和群臣在一起喝酒,很高兴地说:“众臣对我有什么意见尽管说!”魏文侯来了雅兴,学着贤明君主的样子,要大家提批评意见。但满朝文武极力乘机拍马屁,歌功颂德大唱赞歌,魏文侯听了陶醉在颂歌之中,以为自己真是像尧舜一样的明君了。
叶公好龙,龙真的来了。有一位叫做任座的大臣,站起身来,直言不讳地说:“陛下也有不德的行为,当初决定掌管中山的人选时,大家都认为皇叔的功绩最大,是最妥当的人选,但是陛下却因为私情而任命公子。徇私是最忌讳的政治行为。”
魏文侯听罢,脸色都变了,任座于是默然站起来,向前敬礼,气氛非常尴尬。有一个翟黄见势不妙,就说:“现在正是考验陛下贤君还是愚君的时候,据说‘君主贤明,良臣可以直谏。’任座所说的是实话,陛下现在要怎么样做呢?”
魏文侯说:“朕要向他致谢。”
这个故事记载在《吕氏春秋》里,魏文侯并非是一个真正的贤君,但还能知错就改,而任座却是一个直臣,他的一番话,不讲情面,敢揭皇上的疮疤,因而这种精神也得到了翟黄的支持。只要是正气抬头的地方,直言是政治健康的因素,君主贤明,良臣可以直谏,这正是直言不讳的谋略能够成功的政治原因。有作为的君主,为了帝业的长治久安,也喜欢直臣,视之为股肱。
直言也是实言,有时能化险为夷,摆脱窘境,变被动为主动。
刘邦知道韩信已被吕后杀掉,又高兴又怜惜,问吕后:“韩信临死前有些什么话说?”
吕后说:“韩信说恨不用蒯通的计策。”
刘邦说:“(蒯通)是个齐国的辩士。”于是下令齐王逮捕蒯通。
蒯通到了后,刘邦对他说:“你教淮阴侯谋反吗?”
蒯通说:“是的,我一再指教过他。小子不用我的策略,所以使自己遭难到这地步。如果这小子用我的计策,陛下怎么能抓住他并消灭他呢?”
刘邦愤怒地说:“烹了他。”
蒯通说:“啊,烹我冤枉啊!”
刘邦说:“你教韩信叛我,有什么冤枉?”
蒯通说:“秦国的法政失效,所以异姓诸侯一起举事,英雄豪杰像乌鸦般地汇集起来。秦国失去它的地位,天下共同追逐它,于是有才干的跑得快的人首先得到它。盗跖之狗对着尧叫,并不是尧不仁,狗是一定要对着不是他的主子叫的。在那个时候,我的眼中只有韩信,没有陛下,况且那时天下拥有精兵锐卒想干陛下所干的事的人很多,他们不能成功,只是力量不够罢了,对他们能完全烹掉吗?”
刘邦听了,说:“放了他。”于是免了蒯通的罪。
蒯通之所以能自救免死,靠的是直言不讳。当时,韩项对峙,韩信占据齐地。如果韩信听了蒯通的话,则成刘、项、韩三足鼎立之局势,刘邦不会有今天,韩信也不会有被杀的下场,这是实话;而且“当时天下并非姓刘,臣各事其主”,“臣唯独知韩信,不知道陛下”,这也是实话。而对刘邦的责问,蒯通不抵赖,直言不讳。这些直话,也是实话、真话,因而也就说得在理,有极大的说服力。以上看出,说直话,须有胆有识,如果蒯通改用一种说话方式,必然被烹了。
但很多时候直言会遭祸。直言贾祸是句成语,其意是说直话的人会惹祸。
妙语感悟:
直言贾祸的事历史上很多,比干就是一个例子。论辩定谋,当讲究效果,力争取得最佳效果,讲究因人施言,因事制宜。纣王是个不可药救的昏君,为昏君赔上一条命,很不值得。采取直言不讳的谋略,也有其局限性。
晓以利害需讲究方式方法
苏代是战国著名的纵横家苏秦的弟弟,也是擅长口才的论辩家。有一次赵国准备攻打燕国,为了燕国,苏代对赵惠文王说:“今天我来的时候经过易水,一只蚌正张开外壳晒太阳。一只鹬啄蚌的肉,蚌合拢外壳挟住鹬的嘴。鹬说:‘今天不下雨,明天不下雨,就有死蚌了。’蚌对鹬说:‘今天抽不出嘴,明天抽不出嘴,就有死鹬了。’两个互不相让,渔夫就把他们一起抓走了。今天赵国将要攻打燕国,燕赵两国长期相持不下,把百姓搞得疲惫不堪,我恐怕强大的秦国将要成为渔夫啊。所以希望赵王仔细考虑啊。”赵惠文王听了,就停止攻打燕国。
苏代以生动的比喻,分析了赵燕秦三国的战略形势,说明了赵国攻打燕国的危害性,由于利害关系说得很明白,赵王很快就停止攻打燕国了。
有一次楚国贵族伍子胥,避祸逃到吴国,途中被守边士卒抓住。伍子胥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威胁他说:“其实国王追捕我,是想得到我家传的珠宝。可惜在逃跑途中,我已将它丢失。如果将我押送回楚,我就说你取了珠宝独吞了,不如放了我,你我都无事。”士卒听到这种威胁,越想越怕,越想越不利,就把伍子胥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