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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悬而不决模糊应对(1)

对于某些不能说,不便说,不愿说的话,即可以采取悬而不决,模糊应对的策略,避免陷自己于进退两难的境地。这正如兵家所说的进可攻,退可守,攻守兼备,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含糊其辞纪晓岚哑谜传意

乾隆皇帝在位60年,在大清王朝历史上留下了一段盛世。但是到了晚年时,却也犯了不少错误。仅重用权臣和珅一事,就使清王朝的国库为之一空,巨大的财富皆落入和珅的私家金库,致使国家财政赤字年年上升,经济危机、政治危机一触即发。

因此,嘉庆四年(公元1790年)初,清王朝的政治、经济形势就显得特别严峻。为挽救晚年乾隆留下的危局,嘉庆帝一执政便首先逮捕了和珅和尚书福长安,没收了他们的资财以充国库;整治吏狱,为被和珅之流打击迫害的官员恢复名誉,平反昭雪。同时,还准备破格提拔几位曾为父王作过突出贡献但被和珅等人排挤、打击的官员。

可是,当整顿吏狱的工作快告一段落时,关于破格提拔官员的事却迟迟未付诸实施。这倒不是嘉庆帝吝啬官爵,而是他自己一时还拿不定主意。因为破格提拔官员,在他之前的清朝历代先帝手里都没有先例,加之征询过几位大臣的意见,也是众说不一。因此,这事就一直耽搁下来了。

嘉庆想破格提拔一批人,又怕违背了先制,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忽然想起元老大臣纪晓岚,他是乾隆帝生前最宠信的重臣,又是智谋过人、博古通今的谋士,正好找他私下商量。于是,嘉庆帝把正在会试考场主持考试的纪晓岚请出来,且把自己的想法、忧虑详细地告诉了纪晓岚,想听听他的意见。

破格提拔官员,纪晓岚心里是赞成的,看着嘉庆帝目前犹豫不决、举棋不定的样子,眼下又找自己专门征询意见,正好是说服的机会,但又感到不好明说。沉吟良久,他对嘉庆帝说了这样一段话:“陛下,老臣承蒙先帝器重,做官已数十年了。从政,从未有人敢以重金贿赂我;为了撰文著述,也不收厚礼。什么原因呢?这只是因为我不谋私,不贪财。但是有一样例外,若是亲友有丧,要求老臣为之作墓铭志,他们所馈赠的礼金,不论多少厚薄,老臣是从不拒绝的。”

嘉庆听完纪晓岚这一席话,开始感到莫名其妙,心想我找你商量破格提拔官员的事,你却大谈什么为亲友之丧事点主、作铭收不收礼金的事,你“顾左右而言他”,搞什么名堂?可是纪晓岚后来却是一言不发,只是会意地看着嘉庆皇帝。过了好一会儿,嘉庆忽然点头称许。

之后,嘉庆便大胆地破格提拔一批曾为父皇作出过突出贡献的官员,吏治整顿又出现一番新景象。

老臣纪晓岚这一套近似哑谜的游说词,功力何在呢?在于他运用委婉隐喻的方法,赞许了嘉庆破格提拔官员的举措,并鼓励他不要顾虑重重,而应该大胆去做。

从表面上看,纪晓岚的游说简直是言不及义,但透过纪晓岚的说辞分两部分:第一部分先说先帝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和自己为官清廉的品质:第二部分是凡亲友有丧请他点主、作铭,所馈赠礼金,不论厚薄,决不拒绝。

前一部分为后一部分作铺垫,起抛砖引玉和相互烘托、映衬的作用。为政清廉,这是为官之本,本人一向是这样做的。但是即便是为官为政不贪,对于为亲友之丧事点主、作铭所得的馈赠,却从不拒绝。看起来两者是相互矛盾的。正是这个看似自相矛盾的地方,却也正是他暗示嘉庆帝的地方。把话挑明说,我为官数十载从不贪财,但对于亲友之丧事所得的馈赠却从不拒绝,这是说我为祖宗推恩是从来不顾忌什么的。此处即暗示嘉庆皇帝:你破格提拔曾为先帝作出过突出贡献的官员的设想,也正是为祖宗推恩,弘扬先帝德化的表现,根本没有什么不妥处,你就大胆去做吧。

纪晓岚如此游说嘉庆皇帝起码有两个好处:一是,我虽然赞成你破格提拔官员的举措,但只是含糊其辞地说出,可以不为日后事情的成败留下负责的把柄;二来,这也是主要的一条,纪晓岚是看着嘉庆帝长大的,知道他具有秉性聪明,而且好自为主张的特性。因此,运用“委婉隐喻”式的方法,“蜻蜓点水”式的回答你的问话,让你嘉庆皇帝自己去悟出其中的真义、意向,正可以迎合嘉庆皇帝好自作主张的秉性,满足他自以为聪明的心理。果然,嘉庆帝也算是一位聪颖、贤达的皇帝,不仅悟出了纪晓岚“隐喻”的真意,而且毅然接受了纪晓岚的建议,大胆地采取了破格提拔官员的措施。

妙语感悟:

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不清楚,不明确。让对方从其中领悟自己真正想要表达的东西。很多时候这样都比直接指出具有更好的效果。

设置悬念门客三字折服靖郭君

悬念法策略最大的价值在于能牵制对方的思想和心理,所谓的牵制一是指对方的心理活动能指向和集中在自己论辩的目的上,另一方面能使其离开其他对象。

心理学证明,只有牵制住对方的心理和思想,才能为说服对方打下基础。

靖郭君田婴是齐王的小儿子,他要在自己的封地薛修筑城墙,这种举动不仅无益,而且有害,门客们十分担心,纷纷劝谏,但靖郭君听腻了,对传达官说:“你不要替门客通报。”

有位门客准备劝说,但又无法通报,怎么办呢?于是他要传达官向靖郭君通报:“我求见靖郭君,只要讲三个字就行了。如果我多说一个字,愿受烹刑!”

靖郭君感到很奇怪:三个字能讲些什么?而且他信誓旦旦地表示多说一个字就愿意受到烹刑。于是靖郭君请他进来。

那门客快步走上前去说道:“鱼,大海!”说完转身就跑。靖郭君感到奇怪,急忙叫住门客,说:“什么呀,你说清楚些。”

门客说:“下官不敢以自己的性命为儿戏!”

靖郭君说:“没关系,你接着说吧!”

门客这才回答:“您听说过海里的大鱼吗?鱼网不能捕住它,钩子不能钓住它。但是它一旦离开水面落在陆地上,那么那时候就连蝼蚁也会得意洋洋地欺负它。今天的齐国,也是您的大海之水,如果您能长久地得到齐国的庇护,何用在薛地筑城?如果失去了齐国的保护,即使把薛城加高到天上也是没有用处的。”

靖郭君听了恍然大悟,说:“明白了。”于是决定取消修筑薛城的计划。

门客说服靖郭君,难度在于不仅要把筑薛城的危害讲透,而且还必须消除靖郭君的心理障碍,这就必须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避开原来的对立情绪,使之对自己的说明目的有“指向性和集中性”。门客的办法显然十分奏效,他说完三个字转身就走,这种反常的举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从而牵制住他的心理活动和思想。门客以海和鱼的关系说明筑城没有必要,生动形象,但是为此打下基础的却是“悬念”策略。

妙语感悟:

悬念要能奏效,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就必须把悬念设置得强烈、新奇、对比明显,只有造出足以能耸动对方的听闻,才会引起他的高度重视。

不予理睬李豫故作糊涂

对一些矛盾和冲突,采取不处理或者不急于处理等待以后再处理的策略,从而达到自己预期的说服目标。

有一天,郭子仪的儿子郭暧与升平公主发生了争吵。

郭暧说:“你仗着你父亲是天子吗?我的父亲还轻看天子,不想做天子呢!”郭暧盛怒之下讲出了会招惹杀身之祸的狂话。升平公主本来就不是一般的金枝玉叶,丈夫不仅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而且还不把自己的父亲当朝天子放在眼里,这还了得。升平公主十分恼怒,赶上金銮殿面奏皇上。

唐代宗李豫听了升平公主的哭诉后说:“他说的话不是你能懂得的。他父亲确实是不想做天子。假如他想做天子,天下哪里归到你家所有呢?”说完就叫公主回家去了。

郭子仪听到这件事后,就把郭暧囚禁起来,然后入朝等待皇上治罪。李豫却宽慰郭子仪说:“有句谚语:‘不痴不聋,不做家翁。’小两口闺房中吵架时的气话,怎么能当真呢!”

小两口吵架,把话说过了头,倘若上纲上线,郭暧就必有杀头之罪。而李豫却认为郭暧说的是闺房中的气话,不肯上纲上线,对吵架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郭家父子必然会感恩戴德,忠心报效。唐代宗对吵架之事处理得十分得体和明智,显示了其一定的驾御手段。

妙语感悟:

有些事不处理比处理好。有些事情十分复杂,你越是斤斤计较地处理,越是顶真、认真,追求“透明度”,效果越是不好;更有些小事,如果你小题大作,上纲上线,这就会把事情搞糟了,相反你装痴卖聋,故作糊涂,有时效果反而要好。

引而不发刘备导演索图戏

夺取西川是刘备的既定方针和基本战略目标。但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欲取西川,必须先获取西川的地理图本,以便详细了解西川的复杂地形。正当刘备准备进兵西川时,益州别驾张松来了。

张松是奉刘璋之命携带金珠锦绮为进献之物前往许都的,任务是联结曹操,共治张鲁。行前,张松还有一个打算,他随身暗藏画好的西川地理图本,准备到许都视机而行,“献西川州郡与曹操”。张松的行迹,诸葛亮早使人随时打听着。没想到他到许昌之后,曹操表现出一副骄横傲慢的样子,对他的游说反应十分冷淡,一气之下,他挟图离开了许昌。可是他离开益州时在刘璋面前夸过海口,这次倘若无功而返,空手而归,又怕被人取笑。他突然一想,早就听说荆州的刘备仁高义厚,美名远播,我何不绕道走一趟荆州,看看刘备究竟是何等人物,然后再作定夺,于是改道来到荆州。

张松人是主动来了,但他也并非等闲之辈,要想让他心甘情愿献出这张图绝非易事。刘备和诸葛亮为了得到这张地图,可谓是煞费苦心。

张松乘马引仆从望荆州界上而来。前至郢州界口,忽见一队军马,约有五百余骑,为首一员大将,轻妆软扮,勒马前问曰:“来者莫非张别驾乎?”

松曰:“然也。”

那将慌忙下马,曰:“赵云等候多时。”

张松下马答礼曰:“莫非常山赵子龙乎?”

云曰:“然也。吾奉主公刘玄德之命,为大夫远涉路途,勒马驱驰,特命赵云聊奉酒食。”言罢,军士跪奉酒食,云敬进之。

松自思曰:“人言刘玄德宽仁爱客,今果如此。”遂与赵云饮了数杯,上马同行。

来到荆州界首,是日天晚,前到馆驿,见驿门外百余人侍立,击鼓相接。一将于马前施礼曰:“奉兄长将令,为大夫远涉风尘,令关某洒扫驿庭,以待歇宿。”松下马,与云长、赵云同入馆舍,讲礼叙坐。须臾,排上酒筵,二人殷勤相劝。饮至更阑,方始罢席,宿了一宵。

次日早膳毕,上马行不到三五里,只见一簇人马到。乃是玄德引着伏龙、凤雏,亲自来接。遥见张松,早先下马等候,松亦慌忙下马相见。

玄德曰:“久闻大夫高名,如雷贯耳。恨云山迢远,不得听教。倘蒙不弃,到荒州暂歇片时,以叙渴仰之思,实为万幸。”

松遂上马入城。至府堂上各各叙礼,分宾主依次而坐,设宴款待。饮酒间,玄德只说闲话,并不提起西川之事。

松以言挑之曰:“今皇叔守荆州,还有几郡?

孔明答曰:“荆州乃暂借东吴的,每每使人取讨。今我主因是东吴女婿,故权且在此安身。”

松曰:“东吴据六郡八十一州,民强国富,犹旦不足耶?”

庞统曰:“吾主汉朝皇叔,反不能占据州郡;其他皆汉之蟊贼,却都恃强侵占地土;惟智者不平焉。”

玄德曰:“二公休言。吾有何德,敢多望乎?”

松曰:“不然。明公乃汉室宗亲,仁义充塞乎四海。休道占据州郡,便代正统而居帝位,亦非分外。”

玄德拱手谢曰:“公言太过,备何敢当!”

自此一连留张松饮宴三日,从不提起川中之事。张松告辞准备返回益州,刘备又在十里长亭设宴送行。

刘备举酒壶亲自为张松斟酒,嘴里说道:“承蒙张大夫不见外,故能留住三天,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方得赐教。”说完不觉潸然落泪。

张松暗地寻思:“刘备如此宽仁爱士,实在难得,我也有些不忍舍他而去,不如劝他取兵攻打西川。”

于是说道:“我也朝思暮想在你鞍前马后侍候,只是未得其便。据我看来,你现在虽据有荆州,但南面孙权虎视眈眈,北面的曹操又常有鲸吞之意,恐怕不是久居之地呀?”

刘备说:“我也知道严峻的形势,但苦于再无别的安身之所啊!”

张松又说:“益州地域,地理险塞,沃野千里,乃天府之国。凡有才干的智士仁人,很早就仰慕皇叔你的功德,倘若你愿意率荆州之众,直指西川,则肯定霸业可成,汉室可兴。”

刘备一听此言,故作震惊,慌忙答道:“我哪敢有如此妄想。据守益州的刘璋也是帝室宗亲,又长久恩泽西川黎民,别人岂能轻易动摇他的统治?”

此时的张松已完全落人刘备和诸葛亮的圈套,而且步步走向圈套的核心还不觉察,一听刘备这番话,更敬佩他的宽仁厚道,于是把心里话掏出来了:“我劝刘皇叔进取西川,并不是卖主求荣,而是今天遇到了明主,不得不一吐肺腑。刘璋虽据有西川之地,但他本性懦弱,己是非难分,又不能任贤用能。况且北面的张鲁时有进犯之意。现在西川人心涣散,有志之人都希望择主而事。我这次本来受命去结交曹操,没想到他傲贤慢士,冷淡于我,一气之下我弃他而来见你。你若是先取西川为基础,然后向北发展图得汉中,最后收取守原,匡扶汉朝,将有名垂青史的大功。你要是愿意进取西川,张松我愿意效犬马之劳,以作内应,不知你的意见如何?”

此时的刘备,见时机成熟,开始收紧套环,进入正题,但仍不露声色,只是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对你的厚爱,表示深深的感谢,无奈刘璋与我同宗,同宗相拼,恐怕落得天下人笑话呀!”

此时的张松已是不能自已了,生怕这笔“交易”作不成,错过机会,反过来还去做刘备的动员工作,只见他急切地说道:“大丈夫处世,理当建功立业,哪能如此瞻前顾后,婆婆妈妈的。今天你若不取西川,他日为别人所取,那就悔之恨晚了。”直到这时,刘备的谈话才涉及与地图有关的事。

他说道:“我听说西川之地,道路崎岖,千山万水,双轮车无法通过,连匹马并行的路都没有,就算想进军,也苦无良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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