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香从马车上下来,低着头默默地跟在房雩之后面进了内院,她站在内院门口,看着房雩之朝着他‘落尘阁’的方向渐渐走远,她才脚跟一转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现在临走前连招呼都不用打了,多好!真的很好,反正自七夕之后,对她跟房雩之有可能突破父女关系已不再抱任何希望,所以她不也不必太失望,可她还是失望了!
琛香回到自己的住处,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了一阵呆,现在时间还早,中秋夜,本该一家人坐在一起赏月谈心,可是他们现在即使坐在一起也根本无话可谈。
“小姐,沐浴水已经准备好了!”明月准备好一切就来叫琛香。
“嗯,你退下吧不用侍候了,等明天再来收拾!”琛香起身往里走。
“是!”明月看了眼琛香无声退下,现在的小姐越来越有小姐架势了。
琛香将自己深深埋进浴桶里,她的头靠在浴桶边,突然觉得很累,她闭上了眼睛,心想,就这样吧!
“明月,昨晚你有没有再进来过?”琛香坐在床头状似无意地问正在忙着整理房间的明月。
“没有啊,怎么啦?小姐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明月十分敏感。
“不是,可能是我做梦了吧!”琛香故作不在意地转开了视线。
不过她自己清楚,昨晚她在浴桶里睡着了,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床上的?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是谁帮她穿的?穿了跟没穿区别并不大,想来是胡乱套上去的,扣子都系错了!
如果不是明月,那么又是谁?萧易吗?但是萧易会那么君子吗?放着自己这么个绝色裸女他能不占点便宜吗?好吧,她承认说自己是绝色裸女有点无耻,可是,离事实也不算太远嘛!
再说了,就算萧易昨晚人品大爆发没有对她怎么样,但是以他的顽劣性格,最起码也要在她身上留下点类似于‘到此一游’的标致性记号,可她刚才起来的时候早就检查过了,她身上什么也没有。
那么,会不会是爹爹?爹爹把她从水里捞出来,帮她穿了衣服,还,看了她的全身?可是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自己没有醒来?她虽然不算很警醒,但也从来没有睡得跟死猪一样过啊?
当然,这个问题无关紧要,关键那个人是谁?从总总迹象看,爹爹的可能性比较大,爹爹,这就是你的不对,你干嘛一次次地来招惹我?现在,身体都被你看了,你还想不负责吗?
琛香因自己的猜测有些兴奋,眼里满满都是算计,完全没有想过如果有人看见她睡在浴桶里而因避嫌对她置之不理,她此时哪还有精力想这些!
她没敢直闯房雩之的书房,她等了一整天,终于等到吃晚饭。
琛香不停的偷偷打量着房雩之,只见他脸色如常,微低着头优雅地用餐,实在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可疑之处!
“爹爹,昨晚睡得可好?”琛香试探地问,眼睛紧紧盯着房雩之的脸,生怕错过一丝表情,可惜她很快就失望了,他哪怕皱一下眉,或者一个犹豫的眼神,她都认为他就是昨晚的嫌疑人。
“嗯!玉儿可睡得好?”房雩之点点头,甚至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哦!”琛香顿时有些无精打采。
“明天玉儿生辰,想过要怎么过吗?”房雩之突然放下碗筷,抬起头来看着琛香。
琛香看着房雩之很久都不出声,我想怎么过?我想跟你二人世界你肯不肯?不肯你问这个做什么?亏你还记得明天是她生辰。
“嗯,也许萧易明天会来!”琛香不禁有些气堵,将头重新埋进了碗里,瓮声瓮气地说道。
“你还在跟萧易见面!”房雩之不由沉下了脸。
“爹爹从来没说不可以!”琛香决定了耍赖到底,房雩之是没有亲口说过这一句,最早也只是说调查清楚萧易的身份之前不许见面,可现在萧易的身份早已清楚,她自然可以见他!
不过,爹爹向来不喜欢萧易,他的意思也表达得很明白,而自己也非常清楚这一点,现在她要他亲口说出来,只要他说不许,那她就不见!
“随你!”房雩之深深吸了口气,便起身离开了饭桌。
琛香望着房雩之的背影失望得有些绝望,爹爹的自卫防御能力太强大,她想,无论昨晚那人是不是他,她也最好不要再意想天开了!
第二天早朝后房雩之就赶回了丞相府,说是要与琛香一起吃午饭,琛香自然就推了所有的邀约,平日里爹爹可是难得回来陪她吃中饭的。
午饭后,他又将她叫进了书房,据说是要考校她近来的功课,琛香无语地翻着白眼,今天她十六岁生日,爹爹却说要考她功课?爹爹从来就没对她的功课这么上心过,而且他平时根本忙得见不到人影,哪有这份闲情,他分明就是为了不让她跟萧易见面才故意这么做的!
而且,她之前为了跟他赌气,根本就没有温习过功课,就不知自己还记得多少?
“玉儿,你可知何为男女大防?”房雩之之前的几个问题,琛香勉强答了出来。
这次,琛香却咬着手指,睁着杏眼,就是怎么也不说话,‘男女大防’她怎么可能不知,当初夫子们可是重点教授,反复强调,警而告知要她必须遵守的,可是爹爹此时问起,她不得不怀疑他另有目的,他是在警告她不该与萧易做出那种事情还是在提醒自己要与爹爹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