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的距离还不够远吗?遥远的快要连父女之情都就要撑不起了,他想要他们连面都不用见了吗?那么,她还是早点嫁人吧。
“玉儿不记得了吗?”房雩之抬眼看着琛香,他其实不完全是在提醒琛香,更是在警告他自己。
“玉儿可否先问爹爹一个问题?”琛香的眼神微微暗了暗。
“哦?你问!”房雩之见琛香脸色古怪,不由心头一跳。
“爹爹,若是有人不小心看了一个女子的身体,他要怎么做?”琛香抬眼大胆的盯着房雩之。
“什么?这个……要看在何种情况下才好下结论。”房雩之愣了一下,目光不由闪了闪。
“是啊,男女大防也要看具体的情况而定!”琛香沉吟了一下便随口附和,就当是回答了之前的问题。
房雩之顿时郁闷了,孩子大了心思也大了,懂得用他的话来堵他的嘴了,他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说到底是自己理亏在先,可自己怎么也是个当‘爹’的呀!
“玉儿可知何为三从?”房雩之又问,今天势必问到她出不了门,见不了萧易。
琛香指甲也不咬了改手撑下巴,一只手在眼睛上揉啊揉,对于房雩之的问题似乎不甚了解,其实,她内心是很愿意‘从’了爹爹的,可惜爹爹不要她‘从’罢了!
房雩之突然有些气馁,他这是干什么?总问这些没营养的,今天是她生辰,他不让她出门难道真的只是担心她跟萧易再做些出格的事吗?他就没有一点私心?
他知道此时温煦傲一定等在丞相府外院,也许七王子也会来,就算他们人没来,礼物必定也送来了,他却不希望她去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前天晚上,她明明去见苏允成,却是和齐沐风一起回来的,他们一起去见了苏允成劝他知难而退吗?齐沐风又是以琛香的什么身份去的?不说他也能猜得出来!
可是自己允许了吗?他们那样叫做私相授受,他不承认!别以为齐沐风打什么主意他不知道,他的女儿有那么好娶的吗?玉儿喜欢的是他吗?
房雩之暗自挣扎了一会儿,忽然发觉琛香太过安静,不由低头看去,一看之下却差点背过气去!
琛香托着下巴闭着眼睛早已悄悄会周公去了,她的眼皮上不知何时贴上了画着大大黑眼珠的两张纸片,远远看倒真象那么回事!她这种做法是她以前在上书房时常常用来应付夫子们的,她本不想用在房雩之身上的,不过她也知道爹爹今天不想让她出门,那她索性在这里打个瞌睡好了!
房雩之哭笑不得,琛公子顽劣,他早不止一次听说,上书房的夫子们以前没少投诉,但她在自己面前一向表现乖巧,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真让人有种有气发不出的无奈!
琛香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书房侧里的一张软榻上,身上盖着房雩之的薄外套,隐隐还有他身上残留的清爽味道。
房雩之坐在书桌后看公文,眼神专注却心不在焉,听到软榻上有了动静他便更加无法集中精神,他一转头却见琛香正拉着他的衣服兜头盖在她的脸上,顿感心脏一阵发麻。
他突然很怀疑不让她出门到底做没做对,也许留她在身边更危险,对她或是对他而言,他们两个就好象成国刚刚发现的那种矿产,只要一点点火星就会‘嘭’一声爆炸,要么伤了她,要么伤了他,更有可能两人一起粉身碎骨。
琛香蒙着脑袋一动不动,好象又睡着了,似乎她刚才只是为了遮挡外面强烈的光线才拿衣服盖住了脸,房雩之只得再一次埋怨自己的思想不够纯洁,却是怎么看都觉得暧昧。
他又看了一会儿,确定她再没有动一下便起身来到软榻前,轻手轻脚将他的衣服从她脸上拿了下来,谁知衣服底下一双乌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珠正定定地望进他的眼里,他在那双清亮如明镜一般地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和脸上来不及掩藏的温柔与慌乱,所以他确定这次并不是贴上去的。
两人对望着,望着对方眼中的自己,房雩之弯腰伸手的动作象是定了格,而他的这副样子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以为他正要去抱她,当然琛香并不这么认为,可她却偏要当他如此。
“爹爹,抱抱!”琛香终于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在房雩之还没做出反应之前勾住了他的脖子,完全不记得就在不久前曾有人因说过同样的话而被她深深鄙视过!
她认为情况不一样,当时那人对着她勾指头,而现在却是爹爹主动送上来的,她不这么做对不起上天给她的机会,她已经对不起很多人,不能再对不起上天!
房雩之身体一颤险些一头栽倒在琛香身上,想不到她会那么大力,要不是他定力好加上习武之人条件反射般的防卫本能只怕真的着了这个小丫头的道。
“玉儿,别闹!”房雩之轻斥了一声,却是半点说服力也没有。
“爹爹为何不让玉儿出门?爹爹不愿意玉儿去见别的男人吗?爹爹是在担心还是因为嫉妒?”琛香紧紧勾着房雩之的脖子,只恨自己力气太小不能将他拉得更近,她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睛,只恨那心灵的窗口掩藏得太深太隐蔽,不象他单薄的中衣一拉就会敞开,当然现在不是耍流氓的时候,即使他身上只剩中衣,她决定暂且就放过他!
但是今天必须说清楚,别再一次次给了她希望又一次次让她失望,否则她真要不客气了,谁知道到时候她会干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