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开来说话!”房雩之逃避地躲着琛香的视线。
“不放!爹爹不说就不放!”琛香固执地看着房雩之,固执地抱紧他的脖子,爹爹的这个姿势虽说难度不高,可难在持久,她就不信他能一直保持下去。
“爹爹没有不让你出门!”房雩之全盘否认,耳根却忍不住发烫起来。
“那爹爹的意思是说允许玉儿出门喽?”琛香暗自咬牙切齿。
“呃,那也得等考校完了你的功课才能出门!”房雩之也咬着牙说道,但是他与琛香的咬牙意义并不相同,他更倾向于无可奈何却必须硬着头皮的那种。
琛香一听差点气炸了肺,考校功课?就是问些毫无意义她根本不屑回答的问题吗?那不如她也来考考他!
琛香突然支起身将自己的头靠到房雩之肩上,既然山不来就她,只好她去就山,拉不动他的脖子她就把自己贴上去,当然她的姿势难度相对要更高一点,好在她借了房雩之的力,暂时还可以对付。
“爹爹,你说玉儿这样的行为违反了女训的哪一条?”琛香贴着房雩之的耳根轻声低喃,那种混和着单纯又性感的柔软的少女声线冲破层层耳膜直达人的心底,那种温香的少女气息及吐息之间的甜蜜湿意轻轻撩拨着男人耳际最为敏感薄弱的神经,让人的身体以及心脏都忍不住颤抖。
房雩之因琛香的突然接近他本就伸着的手不由自主改成托着她的后背,他本意是要推开她的,可是他的手却顺应了他的内心真实的想法,所以在理智与心灵交战的那会儿,他的手就保持着那个姿势。
“玉儿,快放手!”暂时理智占了上风,可是内心也不甘示弱,手仍然牢牢托着她。
“爹爹骗人!爹爹若是想要玉儿放手大可以推开我,以爹爹的能耐玉儿不可能近得了你的身,爹爹也是想要玉儿靠近的吧?”琛香一针见血地指出。
“玉儿……”房雩之顿时显得狼狈之极,事实如此和被人当面指出是很不一样的,他的手滑向她的手臂试图将它们从他脖子里拉下来,却并不敢太用力,是顾忌她伤口才好不久还是别的原因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是太清楚!
“爹爹确定?”琛香见房雩之真的想要推开她不由着了急,放松了手臂扭头盯着他的眼睛,她不明白爹爹为什么今天这么不经激,平时他不都是八面不动的嘛?
“我,确定!”房雩之看着琛香急红的小脸,终于理智全面胜出。
“我不许!”琛香突然发了恨,手臂一收,仰头咬住了他性感的薄唇。
夜色越来越浓重,琛香握着杯子无精打采地看着窗外街头渐渐稀少的人群,她今天见任何人的心情都没有,不过也不愿意一个人回到丞相府。
刚才的事情一遍遍在她脑中重复再重复,爹爹竟然真的推开她,不仅仅是推开,还是很用力的推开,她直到现在都还觉得后背隐隐作痛,不过最痛的还是她的心。
“琛香,我们要不要回去了?”对面的温煦傲已经默默陪了她半个下午兼半个夜晚,虽然他也希望能一直陪下去,可是酒楼快要打烊了!
他今天在丞相府等了一下午,见到琛香的时候见她哭得眼睛红肿,以为她是因为功课没有答出来挨了训,但是坐了这半天,他再迟钝也多少看出了异样。
“再坐一会儿!”琛香仍然看着窗外,她之所以跟温煦傲出来就是因为他的好脾气,不用担心他追问事情的原由,不会跟她说些暧昧挑逗的话让她尴尬,她可以把他当作空气,他也不会因为她的冷落而生气,其实傲傲这人真的不错,可惜自己只把他当成可信任的朋友,可依赖的兄长。
“哦!”温煦傲担心地看一眼琛香,他虽然木讷害羞不擅言辞,可他并不傻,琛香心里有事,也许正为某人而烦恼,那个某人也许是苏允成,也许是七王子,但不会是自己,他能在她心烦的时候默默陪在她的身边他已经很满足了,即使他其实想要的更多!
直到伙计婉转地通知他们要打烊了,他们才不得已结帐离开,琛香东绕西绕满大街瞎转,她拉着温煦傲说要欣赏这京城的夜景,最后来到太莫湖边,琛香一屁股就坐在湖边的草地上便再也不肯起来了,温煦傲劝说几次未见效果后只好也陪着她坐到了草地上。
琛香今天一直都很少说话,傲傲本就话不多,两人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沉默地看着月色下粼粼湖水,沉默地看湖水倒映的月亮,沉默中,一颗小脑袋靠在了宽厚的肩膀上。
温煦傲顿时心跳如鼓,头脑发懵,全身发烫,这是他幻想过千万次却从没想过真能实现的事情,他捏紧了手指,强抑着他也不甚明了的冲动慢慢转动眼珠,却见肩上的小脑袋正信赖地依偎着自己,长长的睫毛乖巧地覆在眼睑上,眉头轻蹙,小嘴微嘟,似有无限委屈不得倾诉。
温煦傲不由一愣,心底涌上一种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悲哀的情绪,他就说嘛,原来是睡着了!呵,折腾了一天她能不累吗?可是他多想这一刻的时间能停留得久一点啊!
房雩之并没有睡,事实上从琛香出门后他的心就没有一刻安稳过,他那样对她,她一定恨死他了,好在她和温煦傲一起,可是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不是甩了温煦傲又去见萧易了吧?
萧易这个人真是个麻烦,总是教她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否则今天她也不会……而且他总是神出鬼没,行动不宜掌握,听琛香之前所说他大概也是喜欢她的吧?这样的话,除非玉儿不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