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雩之在自己房里走来走去,外衣里面早已换上了睡觉时的中衣,他不时伸手摸摸自己的唇瓣,又狠狠地将脑子里不应该有的感觉甩掉。
“相爷,四小姐回来了!”不知哪个角落阴影里有人低声汇报。
“哦!和谁一起?”回来就好,房雩之微微松了一口气,打算脱衣就寝,却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是温公子将她背回来的!”
“喝醉了?”房雩之抓在衣襟上的手不由一滞。
“好象睡着了!”那人也不是很肯定的语气。
当房雩之赶到‘缀玉阁’时,正好看到温煦傲背着琛香从外院过来,她小小的身子在温煦傲宽大的背上显得越发娇小,她的脑袋贴在他的脸颊侧边,两人的鬓发交缠在一起,温煦傲只要一扭头就能碰到她的脸,而他那么的喜欢着琛香,保不准会趁机偷亲她,何况他是那样血气方刚的少年。
房雩之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越觉得有可能,心上就越象被成千上万的蚂蚁啃噬一般,说不出是痒还是痛难受的不行,这一刻他多么希望他也是和他们一样的少年!
如果他也年轻他就不会有那么多顾忌,如果他也年轻他就会象他们一样对她百般讨好,最主要的,如果他还年轻,那他就不会是她的爹爹!
“房丞相!”温煦傲见到面前的房雩之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他压低了嗓音,生怕吵醒了背上的琛香。
房雩之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当爹的见到女儿深更半夜才回家,而且还不是自己走回来,而是让一个男人背回来的,任谁家的爹脸色都不会好看。
“我来吧!”房雩之拦下温煦傲,一边试图将他背上的琛香接过来。
“呃……”温煦傲犹豫了一下,他是想把琛香直接送回房里送到床上的,这样也许不会将她吵醒,可是他实在没有立场说话,房丞相没有怪他已经算客气了!
房雩之对于温煦傲的不识趣有几分恼火,见他恋恋不舍地侧头看着琛香的脸,动作亲昵而自然,他就更是如同火上浇油,以前是谁说温煦傲让人比较放心?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可以让人放心的!
房雩之将琛香抱进自己的怀里,动作轻柔但是神态坚定,自己抱着总比一个外人要名正言顺的多,全然不去想前一秒自己嫉妒得差点想打掉温煦傲的下巴,因为他看到刚才他的下巴擦着她前额垂下的发丝,他认为温煦傲是故意的!
“唔,爹爹……”琛香窝进房雩之怀里,似醒非醒地轻哼了一声。
“房益,送温公子回去,这里有我就可以了!”房雩之低声吩咐一直跟在后面的人,自己则抱着琛香往里走。
“是,相爷!温公子,这边请!”房益看了眼房雩之,转身领着温煦傲往外走。
“相爷,小姐怎么啦?”明月睡眼惺忪地从房门口迎了出来。
“没事,你先退下,这里有我!”房雩之打发明月离开。
明月见琛香被抱回来,猜想小姐是不是又喝醉了?她本想说今天小姐十六岁生辰,请相爷网开一面,见房雩之脸色铁青,她张了张嘴,终是没敢说出来。
房雩之将琛香放到床上,他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她,眼里的情绪也不再掩藏。
“玉儿,究竟要做什么?”
琛香紧闭的眼睫微微抖动了一下,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她其实早就醒了,就在房雩之把她抱进怀里的时候她就有了意识,他身上的气息即使不用睁眼她都能感知。
可是,她不能睁眼,也不敢睁眼,她有何面目再见爹爹?就在白天她还强吻了他,而他却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那一刻她的面子里子全没了,她的感情他并不稀罕,她的自尊被他踩在脚下,她在他的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一个女人该做或不该做的她都做过了,她还指望什么?
放弃吧?放弃吧!
“玉儿,到底在做什么?”房雩之坐到床沿边,神情显得有些激动,他早就知道她醒了,可是装睡不能解决问题,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这么晚了,她那样在一个男人面前毫不设防地睡着意味着什么?如果那人换成萧易或者别的男人,他不敢保证今夜她是不是还能被送回来!
“爹爹,大半夜的留在玉儿房里不好,小心毁了爹爹的清誉!”琛香知道瞒不过房雩之的火眼金睛,翻了身背对着房雩之,她无颜面对他。
“玉儿就只担心爹爹的清誉吗?你就没有想过自己?你这样深更半夜让温煦傲背回来,别人会怎么想?”房雩之眼前又闪过刚才的画面,心里一阵发闷。
“那么,爹爹你是怎么想的?认为玉儿伤风败俗吗?”琛香不由捏紧了身侧的拳头。
“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爹爹!”房雩之咬牙说出最后两个字。
“呵呵呵,爹爹!就是啊,你是玉儿的爹爹,所以更不应该再待在玉儿的房里!”琛香不由苦笑起来。
“玉儿!”房雩之不禁恼怒地抬高声音喝斥,他跟她说她的行为不当,她却跟他扯开话题。
“怎么?爹爹难道还想留下来陪玉儿一起……”琛香也恼了,‘腾’地坐床上坐起来,既然他们都成现在这种局面了,爹爹除了早点给她定下亲事早日将她送出丞相府就别再做些引人误会的行为,可是当她的目光落在房雩之身上,不由诧异地直了眼睛,“爹爹,是想要勾引我吗?”
房雩之顺着琛香的目光朝自己身上看,他刚才出来匆忙,解了一半的外衣没来得及整理好,刚才又将琛香一路抱回来,拉拉扯扯间外衣早已大敞,不仅如此,连里面的中衣也是衣襟松散,锁骨微露,他顿时大囧,立刻手忙脚乱的伸手掩上衣服,可刚才明明中衣穿得好好的,怎么就松了?